那侍卫长凑在修竹的耳边悄悄说道,希望修竹能选上贴身侍卫,这样能够更好地保护储君。
“你想啊,这样你就能无时无刻保护着储君的安危,这样才能偿还储君对你的恩情啊。”
那侍卫长林炫义正言辞地说着,当然,他希望修竹当选为贴身侍卫后能够好好的举荐自己,以便于自己在退休前还能更上一个职位。
修竹并不是一个傻子,他自然知道林炫说这话的意思,过不了多久便是侍卫的比拼大赛,只要修竹说一声,那么侍卫长从中作梗是极为方便的。
“我不会那么做,我要休息了。”
修竹并不领情,他撇下侍卫长,走进自己那窄小阴冷的屋内。
林炫没料到修竹是个死脑筋,狠狠的朝他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多少人上赶着求我呢,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
另一处,宰相府内。
“爹爹爹爹,你怎么还在喝酒啊?你女儿我顶好的消息,你想不想听?”
许景嫣卖着关子,步履轻浮,眼角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许相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女儿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大抵成了一半。
“峦景答应娶我了,我看你找个机会同她好好说说,将我与他的婚事正式定下来,这样爹爹你也好,放心。”
许景嫣简述了一番今日入宫的场景,同时不忘吐槽,对于即将上任的储君欢期的不满。
“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真是想不到,皇帝伯伯居然有这样的私生女,我看着半点不如我,要我说,她去做女帝还不如我来。”
“胡闹这种话让旁人听了去,真是要你爹爹我的命。”
许相听见女儿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心里自然是慌了神,但是听到他这样将即将上任的储君,他心底也估摸出了两三分。
峦景真是城府极深,居然能找到皇帝当年遗留在外的子嗣,还是这样好把握的小女子,看来这一年几位皇子的接连死去都是提前预谋的。
许相想到这里眼眸微眯,不由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他把女儿嫁给峦景后,恐怕还会得到更加有力控制他的证据,那到时候真正的权利,他也会得到三分或者更多。
“爹爹,你笑什么呀?不过你让我嫁给峦景我可是有条件的。”
许景嫣挑起眉毛,露出和他父亲一样狡诈的笑容,像是浓郁的能掐出血水的玫瑰,极为鬼魅。
“说来听听。”
许相倒是宠爱许景嫣的打紧。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峦景身边,等到爹爹你大权在握,我要和他和离。”
说出这种话,换做旁人的父母自然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许相知道女儿一直对当朝太傅情有独钟,情根深种,听到女儿这样说,也只是默默地点头。
毕竟这种事情说起来还有很远。
父女俩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计谋败露,仰仗这府邸那比国库还要庞大的国资,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年克扣百姓粮银,官员的俸禄,甚至还有灾年赈济国难财积攒下来的。
许相完全有把握峦景的投靠,他明白,没人会嫌钱多。
——
“欢期睡下了?”
峦景将手头的工作收尾,再过三日就将是登基大典,他几乎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将朝中较为信任的大成收入麾下,以及楚军的身份是先帝和沈女生下的孩子一定会为洛黎国带来福泽的消息大范围的传播,以及天降异等消息深入百姓耳中。
虽然难免会有反对和不信任的声音出现,但是峦景终究是力排众议,左右施加压力,让那些不服众的臣子,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反倒是终于解决了。
“储君早就睡下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倒是不怎么来寻王爷了。”
莲姨刚好过来给峦景送晚膳,她的目光到是雪亮的,意识到峦景最近有些冷落了欢期,连忙提起她的异常。
“她的脾气本王倒是难捉摸得很。”
峦景本就忙得分身乏术,对于欢期的关注更加少了,听到了莲姨提起她来倒是有些烦恼。
不过也确实如此,欢期来到宫中已经一个多月,有时候会粘着峦景,有时候一整天也不见个人影,不过登基大典将尽,峦景估摸着小姑娘也是在准备。
“储君还小,心性不稳自然是如此,过几年就好。”
莲姨帮着欢期解释,她是喜欢欢期的,峦景也能感觉到莲姨话里话外对欢期的偏心,于是笑着摇摇头。
“随她去。”
峦景用完晚膳,准备起身去往自己的寝宫,但是确实几日没见到小姑娘来叨扰自己来,自从许景嫣来宫中过后,欢期就一下子沉寂了不少。
明行又不在身边,被他派遣去做事情了,峦景一时间顿觉有些孤独,这是种很淡的愁绪,峦景甚至没能意识到。
等到回过神,他已经站在欢期的寝宫前了。
苏禾苏淇正打着盹,十分困倦的样子。
峦景打断了她们,两人连忙跪地求饶,为自己的失职打盹。
“嘘。”
峦景难得没有处罚两人,换做平时他早就严厉责罚她们的玩忽职守,但是现在他让两人噤声退下,自己一人推开那扇门。
夜明珠微弱温柔的光洒在少女的被褥上,那是稍稍逊色于月光的皎洁,落在欢期睡颜恬静的脸上。
她不说话的时候,乖顺的像个小猫儿。
峦景这样想,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拨开挡住她脸蛋的发丝,却在指尖触碰到少女脸蛋的一瞬,觉得烫的惊心。
这样热,像是刚刚点着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