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位也知道我今天召开董事会的原因。”
宋旬端坐在主位上,顾红嫣坐在他下首,紧接着就是宋祗,两人的亲生儿子,宋晖月的双胞胎哥哥。
今年26,只比宋怀玉小了几个月而已。
“我儿子,宋祗,刚从国外回来留学。”
宋祗应声站起来,同各位股东点头示意。
宋旬满意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我儿子是国外知名大学的硕士毕业,又在华尔街实习了好几年,我打算培养他接替我这个位置,你们看看怎么样。”
这……
各个股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言。
宋旬拥有公司的绝对控股权,他愿意培养谁就培养谁呗,只要公司不倒闭每年年终分红不少,他们不关心公司到底是谁掌权。
反正这公司一大半都是他们宋家的,他们也没那个闲工夫去干预宋旬的决定,左右捅出篓子来,也是他们家顶着。
宋旬满意的扫视一圈,“那就这么定了,打明儿起宋祗就在顾准手底下历练,顾准啊”
顾准站起身来。
“你给宋祗安排个位置,你是他舅舅,你看着办。”
顾准眼睛里的得意挡都挡不住,“好嘞姐夫,宋祗,你明天就跟着我走。”
宋祗点点头,使眼色让他收敛些,对方却好像看不见一样。
“哟,各位这是开会呢,怎么不叫我呀,好歹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
宋怀玉推门而入,众目睽睽之下大喇喇的坐到主位的对面,和宋旬眼对眼。
“你又闹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吗,还不出去!”
宋旬给宋祗使了个眼色,宋祗会意的走到宋怀玉身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一脸友善的跟她说话,“姐姐,父亲正在开会,我们先出去吧。”
宋怀玉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他,扬声训斥,“股东大会,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还不滚出去。”
“宋怀玉!”
宋旬拍案而起,手指着她厉声喝道,“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宋怀玉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掏出股份书缓缓摊开,“父亲,身为公司股权的拥有者,我觉得我比谁都有资格坐在这个会场上。”
“而你身边那个女人和她的家人,才应该立刻出去。”
“毕竟,”宋怀玉笑容愈发灿烂,手指用力一推,股权书就从会桌的这头准确的滑到了宋旬面前,“这是我母亲的公司,而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原配的公司里的。”
你非要把这层遮羞布掀下来硬往我嘴里塞,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的好父亲。
宋旬脸一黑,这个逆女,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果然是兰徽的种,跟她姐姐一样令人厌恶。
“红嫣是你的母亲,宋祗是你的亲弟弟,顾准是你舅舅,你还有没有点礼数!”
闻言宋怀玉脸色陡然一变,眼神凛冽,说出的话像带着冰碴,“你还有脸提我母亲和姐姐……父亲,你是要与我翻脸吗!”
“顾红嫣,不过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宋祗、宋晖月,也都是你在妻子怀孕期间跟别人一起怀的私生子,连他们的脚踏进临徽我都觉得脏。”
“你!怀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与你父亲真心相爱,从未破坏过他的家庭!”
顾红嫣捂着心口哀嚎出声,一脸冤屈的看着她,“我一直拿你当我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声泪俱下还不忘做出一副柔弱姿态,茶味浓得我离你那么远都闻见了。
宋怀玉冷笑,毫不留情的戳破她拙劣的谎言,“你的好儿子跟我同岁,顾红嫣,我父母从没离过婚,我母亲在我12岁时才病逝,难道你儿子一出生就12岁吗?”
“那还真是奇了,这么稀罕的事,你该上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啊。”
宋怀玉连看她都不屑,把眼神淡淡的收回来,嘴里不留情的嘲讽,“省得你对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光顾着浪费空气。”
“你!”顾红嫣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堵在嗓子眼,脸色气的青白,生生闭眼晕了过去。
说来也巧,晕的位置特别好,径直倒向宋旬的怀里,连脸上的妆都没有刮花一处。
装模作样,令人作呕。
宋怀玉不愿理会她那些小伎俩,又把火力转到宋旬身上,“父亲,当初我母亲重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
宋旬收紧了手,没说话。
宋怀玉继续逼问,“我姐失足流产的时候,你在哪?”
“我姐葬礼的时候,你又在哪?”
旧事重提,宋怀玉恨得眼角都得发红,泪意不断上涌又被硬生生压下去,“我来替你说。”
“我妈重病的时候,你在陪着顾红嫣看房子。”
“我姐失足流产的时候,你忙着陪你的一双儿女参加家长会。”
“我姐葬礼的时候,你拿着用她性命换来的钱带着这几个贱人在国外逍遥。”
宋怀玉声音都沙哑了,猛得站起身一把把椅子踢到一旁,“砰”的一声磕倒了架子上的花盆,脆弱的瓷器碎成了无数碎片。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冤了你!”
我忍了你十几年,总算不用再忍了。
宋旬脸色早就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只不过还顾着体面,没有跟她动手。
只怕此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语气阴恻恻的警告她,“你疯了,咱们回家再说。”
宋怀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长出一口气,把袖口挽上去,“我没有家,我的家人长眠地下,你跟我也只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仇人而已。”
掏出小镜子给自己补了个正红色的口红,眼神绕着会议室里所有人转一圈,“宋旬,你想捧贱人的儿子当太子,就自己出去另立门户,别在我妈的公司里耍威风。”
临出门前又回头,换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今天的会议非常成功,大家散会吧。”
说完毫不留情的推门离开。
宋旬这才来了怒气,一把摔碎了咖啡杯,咬牙切齿吼出两个字,“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