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举,问道被否否逼着抱头蹲在树下的小白脸:“这个透明的陶瓷片里面这三根针是干嘛用的?它们为什么能不停的转动?里面是装了什么机关吗?”
小白脸抱着头,抬头看了我一下,低着头特别老实的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先祖父留给我的,我从小把它当做护身符戴在身上。”
“你怎么这么废?连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干嘛用的,废物,渣渣……”我拿着怀表骂骂咧咧着。
正在此时,彪子端着一道半盘子都是干辣椒的兔肉过来,递上筷子:“来,把哥,尝尝这个辣子兔肉,还有这个兔头,可香可辣了,来尝尝。”
我立马把怀表挂在脖子上,拉下蒙面的面巾,接过筷子,端着盆,夹了一块兔肉塞嘴里。
额滴神呐,好辣,我眼泪都要被拉出来了,但是真的很香很辣很好吃。
我满意的点头:“好吃好吃,真的很香很辣,味道特别棒。”
我夹了一筷子望向否否,准备喂否否吃一块,好巧不巧正看到小白脸望着我。
他见我看他,迅速低下了头。
我嚼了嚼嘴里剩余的肉渣,把盘子递给彪子,走到小白脸跟前蹲下,轻声问他:“看到了吧?”
小白脸低着头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更没看清。”
“看到我这副模样的人不多。”我擦擦火辣辣的嘴唇,继续道:“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活路。从此往后跟我混,发誓对我忠心,唯我是从。第二条,死路。我给你一把刀,你现在就自尽了。”
小白脸松开抱着头的手望向我:“有没有第三条路?”
“有。”我盯着他,起了杀心:“我费点劲,亲自送你去阎王殿。”
小白脸动了下喉结,恐惧道:“这不还是死路吗?”
“哎!废什么话,把哥让我一刀把他咔嚓了吧?”彪子单手举起了刀上前。
“等等等等等等,我发誓,”小白脸抢声喊着,跟着做了发誓的手势,看着我道:“我发誓对你忠心,唯你是从,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虽然他发誓发的不太严谨,也不是发自内心要发这个誓的,但是他毕竟已经发了誓。
彪子放下了刀,我抓着小白脸的胳膊,站起身,转身高高举起他的胳膊高兴道:“各位,跟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山匪队的新成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胜利。”
“我们的新成员胜利,愿我们如他的名字一样每回都能获得胜利,大家欢迎。哈哈哈哈……”
我哈哈大笑的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了掌。
我掏出怀表,望向胜利:“这个怀表就当你孝敬我的,你若想要,就拿能让我满意的东西换。小胜利,好好干,我们都看好你!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饭。”
我拿回我的那盆辣子兔肉和筷子,吩咐彪子:“彪子,你找个人带带他。”
涛子走过来,不太肯定的问我:“把哥,这就收了他了?会不会草率了点?”
“草率吗?”我望向众人反问了句。
众人互相看看,统一点了点头。
二狗端着碗米饭走过来:“是草率了点。”
我纠结的使着筷子戳了戳盆:“那我收都收了,我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站不远处的大野狼(陈奇)举起手,“我们可以当没听见。”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胜利一看这情况,立马表了态度:“我吃的少干得多,洗衣做饭,杀人放火都能干,大家相逢一场不容易,给我个表现机会吧。”
我夹了一块兔肉塞嘴里,望着胜利快速的嚼完嘴里的肉,拧着眉毛道:“好纠结啊。”
“把哥,别纠结。”彪子温柔的安慰完我之后,凶神恶煞的朝其他人吼道:“把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把哥说收了这个小白脸就是收了,不准反对把哥!把哥最英明!”
二狗戳了戳筷子,望着我道:“把哥,既然您决定了,那我们也会接受他的。”
我一听,立马给二狗的碗里赶了点兔肉,“来,二狗吃点兔肉,这个新人就交给你带了。”
二狗看看碗里的兔肉,扯了一下嘴角,拖着眼皮露了一个假笑:“谢谢把哥,我一定带好新人。”
我回头示意了下胜利,胜利立刻朝二狗鞠了个躬,恭敬道:“多谢前辈。”
-
吃了饭,我闲着无事,叉着腿爷们的坐在树旁,边拿着刀乱甩着刀法,边跟胜利拉家常。“小胜利,你有父母妻子吗?”
胜利很恭敬的跪坐在我旁边,老实的回答:“父母已逝,只身一人,既无妻子,也无兄弟姐妹。”
我相当满意:“那你这身世干我们山匪这一行正合适,我一眼瞅你就绝非是池中物,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山匪。”
胜利扯了扯嘴唇,“把哥,实不相瞒,在下虚读过几年圣贤书,想是做不好山匪的,不如您行行好,放我离去吧?”
“连山匪你都做不好,你读的是什么书,一点用都没,你既然不肯加入我们,好,那我就让二狗埋了你。”我含怒就要站起来。
胜利连忙拉住我的袖子,赔着笑:“把哥,您误会了,在下十分愿意加入您们,只是怕自己没本事拖了您们的后腿,毕竟咱们队伍里的众位哥哥,在下是一个都打不过。”
我重新坐好,大气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只要你肯学就好,二狗会教你的,正好我们缺个后勤,你加入的正是时候。我告诉你,你上了我们这条船,你就别想下来了,你要是敢叛变,我们绝对天涯海角追杀你至死。”
胜利双手揪了下自己的衣服,努力露出个假笑:“我怎么可能会叛变。”
“这才对嘛,放心,你可是我们的吉祥物,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我正在说话间,否否就送了本册子过来递给我。
否否单膝着地跪在我旁边,递上册子和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笔,“把哥,这是家里送来的册子,需要您签字。”
我手一个用力,把刀插在地上,边伸手接过册子边埋怨道:“什么破事还要我签字?让他们没事别找我,自己处理。”
我打开册子一看,是一份关于收购林家在林州商铺的授权书。
看样子,所有管事中,还是伍常做事最积极,不过也难怪,毕竟他儿子伍贵在二伯手底下干事呢。
我简单翻阅了一下,落了笔,签上我的大名,把册子和笔一块递给否否,随口道:“让是是自己在我桌子上找到我的私印盖上,跟他说没什么事就别来打搅我休假了。”
“是。”
否否点头行了礼站起身,瞥了胜利一眼后转身送册子去了。
见否否走了,胜利一脸老实的说道:“花哥,似乎不太喜欢我。”
我有点迷糊的问他:“花哥是谁?”
胜利也愣了一下,说道:“花蝴蝶,花哥。”
“奥。”我立马醒悟过来:“你说他啊,花蝴蝶就是那样,除了我他谁都不喜欢,等等,说不定他连我都是不喜欢的。就算他不喜欢,他也是我的。”
我望向胜利,补了一句:“你也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
胜利眼角抽了抽,努力微笑的问我:“把哥,您有十四吗?”
我拔出刀回答他:“劳资的年纪,可比劳资的长相要大得多。”
“可是,把哥,”胜利吞吞吐吐还有些紧张的说道:“您看,您好好一个姑娘家家,还长得如花似玉娇美可人的,您做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做山匪?做山匪实在是不太适合您,您要不要换个正经的事做?”
我看向胜利,觉得他是不是有病,他难道还没搞清楚吗?我才是山匪头头耶,他竟然劝我从良转业,有没有搞错?
我摸摸下巴,很有深意的望着他:“你是觉得我们山匪做的不是正经事是吗?”
胜利眼神一闪,立马低下头,连连摇头,老实巴交道:“不是不是不是,小弟没那个意思,小弟脑子笨不灵光说错了话,还请把哥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弟一回。”
“小胜利啊,”我甩着刀问胜利:“你的梦想是什么?”
胜利抬头望了我一眼,立刻又低下头,依旧老实巴巴道:“小弟以前的梦想是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可自从见到把哥您,小弟的梦想就改了,小弟梦想着能成为一位如把哥您一样伟大的山匪。”
望着胜利他一脸老实的说着违心的话,我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成为一个和我一样伟大的山匪,哈哈哈……好,小伙子,有志向,我一定会好好栽培你的,哈哈哈……”
笑了好一会,我才收了笑声,清了清嗓子,还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你说你之前想当一个商人,那这次我们劫的那十车货,其实是你的喽?你打算拉倒哪去卖?”
“是小弟的,不满把哥说,小弟在秦州有家小小的布铺,这次是特地去扬州引进一批新花色回去的,因为赶时间,就从蜀州抄个近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把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