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手帕,悠闲的走到芙蓉边上,牵起它的绳子,拽着它走出院子,送它回自己的窝。快胖成球的芙蓉,极力抗拒着我,倔强的抵抗着,但还是敌不过我,被我硬拖出了玲珑苑。
否否连忙跟上我,一同出了玲珑苑。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了的缘故,胖成球的芙蓉一到晚上就鬼叫个不停,严重影响到了我睡觉,我忍无可忍,只能将它送出玲珑苑,送到一个专门接待客人的院子,兴苑去住。
还有春天那条狗,自小玉去京都后,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越来越暴躁,一看到不熟悉的人就牙痒痒,已经咬伤了一个新护卫,还好那个护卫只是受了轻伤。
为此,我也把它单独关进了比苑去住,只在下午或者傍晚,我有空的时候遛遛它,在我面前,他不但不暴躁,反而还出奇的乖巧。
送回了芙蓉,我又去了比苑牵着春天的狗链,满府溜达。
抬头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我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好寂寞啊。”
“家主,”否否跟在我身后,轻声道:“南城区的名品街又翻新了,明日新街开市,您要去逛逛吗?”
“去,我和你去就行了,再带上芙蓉,我们专逛皮革店,让芙蓉那只倔羊看看不听话的下场!”我薅了春天一把毛:“春天,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把你毛给撸秃了,就像现在这样!”
我凶狠的一口气,吹散了手里发黄的狗毛。
春天立马两只前爪搭在地上,撅起屁股使劲的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一脸谄媚。
我们家的春天可能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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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吃过午饭,我闲着无聊,喊上否否,拽着芙蓉的绳子,悠闲的出了大门,步走到刚翻新好的名品街。
名品街卖的大多是中高档的物品,就算只是一双靴子,都可能卖到数万两白银的价格。要是家里没点钱,还真就买不起这些。
像我,就完全不用顾虑这些了,因为一条街都是我家开的。
为什么这条街总是翻新呢,完全是为了换着花样招揽顾客。顾客觉得新鲜才会常来这条街逛呀,这一逛多多少少都会掏口袋的,这一掏口袋买卖也就达成了。
并且如果一座城真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借着名品街翻新的由头封城限行,多方便呀。
芙蓉这只肥羊虽然是肥了点,但是长得还是很招人爱的。
所以我一牵着芙蓉出现在名品街,就引起了不少人侧目,纷纷驻足围观,议论起我来。有胆子大的,直接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对此,我一概点头回应。
拽着芙蓉,带着否否,特地去逛了皮革店,坏心眼的让掌柜拿出羊皮制的背心。
我拿着羊皮背心,按着芙蓉的脑袋,好好跟芙蓉唠了唠嗑,威胁了它一番后,结了账,否否则让掌柜差人送到府去,我拖着芙蓉继续逛街。
一下午逛下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买了多少东西,只记得我每进一家店都会买上那么一两样,否否在我买下后,再叮嘱掌柜的派人送货上门。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把我在名品街逛街的消息扩散了出去,半下午时,名品街的人忽然就爆满了,两步之内必有人跟我打招呼,五步之内必有人在我面前落下东西。
再假装发现捡起来,跟我说上那么几句话,顺便夸一下我牵着的芙蓉,每到一家店就有那么几个有钱人争着抢着要给我买单,当然了,最终结果都被我客气的拒绝了。
就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坚持拽着芙蓉逛完了整条名品街。
天色渐暗,我又拖着芙蓉,带着否否,去了临近的小吃街吃了个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脸辨识度比较高,我只要一露脸,摊主小贩们就都认出了我。
起初摊主们死活不要我钱,他们不收钱,我也不敢吃,怕人说我以势压人,一再僵持下,我饿急了,硬是把钱塞给了一个摊主,跟他说要是不收,我就再也不来吃了,他这才收了钱。
有了这个开头,其他摊主这才纷纷收了钱。就这样,我发现,给我的份量都比给别人的多。
一路吃到头,我特地确认了否否吃饱后,才拖着已经变得异常温顺软绵绵的芙蓉,顺着沿街的路灯一起回了府。
这可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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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府,非非就带着四个丫鬟急慌忙慌的赶了过来:“家主,这么晚了,您可回来了,把妾身担心坏了,您饿了吗?”
非非接过我手里的绳子,顺手把绳子递给身旁的一个丫鬟,那个丫鬟立马牵着芙蓉去了兴苑。
“我们吃过了,担心什么?我和否否这么大人了,在自家地盘上还能走丢不成?”我伸手揉着肩膀,往玲珑苑走去。
非非紧跟在我身后问道:“家主可是累了?热水已经备好了,您需要现在就沐浴吗?”
“嗯,现在沐浴。”我捋了一撮头发放鼻子旁边闻了闻,异常嫌弃的扔了手里的那撮头发,回头望向否否:“否否,你也去沐浴吧,小吃街的油烟味太重,我感觉我浑身上下都是食物的香味,我估计你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否否有些呆萌的抬起胳膊,凑近鼻子闻了闻,耳尖忽然红了,乖巧的点点头,“否否这就去洗。”
我咧嘴一笑,心中有些欣慰,我家否否真是越长越讨喜。
一番洗漱沐浴从澡房出来后,非非跟在我身后用干毛巾给我擦着头发,我边走边配合着非非,忽然发现我用来接待客人的客厅里堆满了礼盒。
我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非非:“客厅里的那些礼盒是怎么回事?谁给我送礼了吗?”
“家主,”非非手里擦拭水珠的动作不变的解释:“这些都是您今天下午买下的东西,都还没有拆封,就等着听您的安排呢。”
哎呦,我去,我今天下午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呀,要知道我逛得可是名品街呀。
看着那堆满一屋子的礼盒,我心疼的问非非:“我今天下午花了多少银两?”
“不多,才三百八十二万两白银。”
我一听到这个数字,心跳忽然加速,睁大眼睛,捂住我的小心脏,震惊:“我的娘呀,我竟然花了这么多银两,来买这些没什么用的玩意,我有点飘。”
“家主,也不全都是没有用的东西,有些是衣裳帽子和靴子,您能穿上的。还有一些是小摆件小首饰,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非非的话并没给我多大安慰,我依旧心疼:“衣服帽子和靴子,能穿的全给我送到我房间里,至于那些小摆件小首饰送到库房,以后走人情送礼用,千万别给我浪费了。”
“是。”非非露了笑,温柔的给我擦着发尾。
我嘴一瘪,回头望向非非:“你笑什么?”
非非轻身笑道:“妾身原以为家主您总算是悟了,终于大方起来,知道给自己添置物件了,没想到,还是会心疼钱。”
“当然心疼了,这些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我天天起早贪黑出生入死赚点钱容易吗?”
我拽过非非手里的毛巾,自己给自己擦起来,一脸苦相:“你说我容易吗?
我这家主当得多苦逼,除了吃得好用得好排场大,我还有什么特权?活没少干,钱没少赚,一天到晚还要应付一些尽想害我的王八蛋。我也太可怜了吧?”
我擦着头发委委屈屈的碎碎念着回了卧室,上了床,来了个倒立,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等否否也沐浴好回来,我这才收回了倒立的姿势,连呼带喊的让否否给我做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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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九日辰时,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我精神抖擞的扶着否否上了马车,带着我们家的车队。
车队由三百个护卫,一辆我乘坐的马车以及十辆装着金元宝的马车组成,为了让五百万两黄金看起来特别多,非非特地准备了十辆马车,每辆马车都载了十箱,每箱装五万两,共计是五百万两黄金。
我们这个车队共计三百零二人,浩浩荡荡光明正大的出了城走在去往京都的官道上。
皇帝陛下收到我的信后,在一日前,就下了圣旨,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妨碍阻拦拦截我带领的这只车队,违者一律按叛国罪论处。
有了这么一道圣旨,我去往京都的路,别提有多顺畅,简直就是出乎我意料的顺利。
车队日夜不停赶了五天的路,比我预计的还要早一些抵达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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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四日近寅时,车队抵达京都西城门外。
几乎是我们一出现,守城门的侍卫队就发现了我们,大声呵斥:“尔等何人!”
我掀了车帘走出来,站在马车上,抬眼看向城楼上的侍卫,高冷的端起架子:“皖州陈氏护送军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