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否抿唇抬头,眼角微弯:“多谢家主。”
哟,我们家否否越长越好看了呢。
我嘴角微扬,没有言语,拿起梁倩的那份五张纸厚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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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是四天。
这天上午,我正在书房努力工作之时,否否送了份信来:“家主,水王紫檀小姐回信了。”
“拿来我看看。”我接过信,打开仔细看了信。
水王紫檀信中所言不多,只说情投意合,并无隐情。
我心里虽然还有猜疑,但也没有再多过问,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有空了去豫州看看她。
我收了信,放进抽屉里,吩咐否否:“备份厚礼,以友人陈小五的名义在水王紫檀订婚那天送去。”
“是。”否否应了声后略有犹豫:“家主,去年五月那会,有一批江湖人调查过陈小五的这个身份,不过我们家的线人才刚注意到,那批江湖人就收手不查了。”
江湖人?调查我陈小五的这个身份?我用陈小五这个身份时,与混江湖的人没什么接触呀,江湖人为什么要调查我?去年五月?我在海州,没用过陈小五的名字。
倒是四月在豫州,去找紫檀时,用了陈小五的名字。难道是水王紫檀找要右调查我?不过想想那会,我是在水王紫檀面前被绑架的,她找要右调查我,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救我。
要右是武林盟主的儿子,能调动江湖人完全合情合理,可是,他们又为什么突然不调查了呢?难道说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这个,可就……我怎么跟水王紫檀解释啊?
我抬头看向否否,有点呆萌的眨了下眼:“你的意思是水王紫檀可能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否否微微点头:“很有可能。”
我泄了口气:“等最近事忙得差不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豫州查查账吧。”
“是。”否否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卷纸条,锊直抹平了小心翼翼的递给我:“家主,明叔传消息说,八少爷已经到了边界战区,并且有意支开他,他不敢言定八少爷是因那姑娘才去的蜀州,因为八少爷还在调查截杀吞并一事。”
我心中震惊,凶狠的拍案站起:“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叫你们斩草除根,收拾干净吗?你们这帮废物!”
“否否办事不利,请家主责罚。”
否否几乎是瞬间,就单膝跪地低头请罚。
我心烦的闭眼,坐回位子上,捂着发疼的脑袋,放低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至尊还能追查到此事?”
“家主,去执行的死卫已经做得很干净了,可八少爷是我们家除了您之外的核心人物,他能接触到的,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否否的话直接就点在了要点上,的确,至尊能接触到秘密太多了,而且还都是我放之任之的结果。我们这个大家族,表面光鲜亮丽一派正直,实则和别的家族没什么两样,脏透了。
我原本想在至尊接手之前,把那些脏事给抹掉的,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手一个相对干净、表里如一的家族。
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怀疑,还在调查了这事了,不如索性跟他摊牌吧,省得下面的人做事束手束脚,既要瞒他还要防他。
我阴沉了脸:“斩草除根,做的再干净些,八少爷能调查到,其他人就也会有机会调查到,决不能给人抓住任何把柄,毕竟这事不光彩还丧天良。”
“是,家主。”
我想了想,揉了揉太阳穴:“让明叔给八少爷传个话,就说我让他回府见我。再把,近几年截杀吞并的家族名单整理一份出来给我。”
否否不肯定的问道:“家主,近几年是几年?算不算四少爷那几年?”
“大姐和四哥的那十年拢共就几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必要。就整理我做家主这两年里的名单吧,估计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我架起二郎腿:“至于我做上家主之前的那些名单和资料全烧了,一个不留。”
“家主,”否否抬起头,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有些震惊:“您是要揽下所有的罪责?这样做,对您不公平。”
我的表情冷漠如磐石:“什么罪责?什么叫不公平?否否,你只要执行我的命令就好。”
否否抿嘴低了头,顺从的应了声:“是,否否执行家主您的命令。”
看着否否起身离开,我抑郁的伸手捂住了双眼。
唉。这苦逼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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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收到林茂青的信,信里所言不多,只说林茂松将财产转移到了秦州,疑似是为了给仁王提供资金,叫我多加留心。
我二话不说,吩咐人去调查此事。
日子恍恍惚惚的过着,转眼水王紫檀和要右已经定过亲,而仁王也正式入驻了林州,借着张家的势力时常挑衅汝嫣家。
蜀州山匪又开始猖獗起来,殷超也重新混进了川城,等待着时机。
育人学院项目遍地开花,以三天开张一家育人学院的速度进行着,我们陈家一时之间被追捧到了极致,许多有点实力排的上名号的家族,找到我谈合作,想沾点光亦或者分一杯羹。
我怕落人口舌,找了皖州有点名气的贤者,成立了个监督会,专门监督学院项目的资金运转以及学院项目运营情况,再把结果公布出来,以绝有私心之人的坏心思。
当然了,监督会实际上还是我说了算。
到了四月中旬,战乱越发惨烈,战况越发不可收拾,异兽性情越发暴躁,以不可抗的战力向大陆中心入侵。
以军武学院为主的和军队沾上边的学院们纷纷停课,有计划的组织学生们赶往战区趁此机会历练,为军队提供后勤服务。
一时之间,军需短缺,国库紧张,皇帝陛下呼吁勤俭节约,朝堂上下无不执行,但大家心知肚明,都是做做表面工作。
于此同时,古酩睿正式接任古家家主之位的日子,也定在了五月初六。
担心朝野在军队里吃亏,至尊在战场上受伤,我决定做一件对得起大陆所有人的事情,那就是捐军费。
其实我首先考虑到的是给军队捐军需,但一想到捐军需太费我们家的人力成本,而且搞得不好还会落人口舌,不如直接捐钱来得痛快。
直接把钱送到皇宫去,一来皇帝陛下会妥善安排好钱款的使用,二来还能给大陆起到表率作用,只要我开了头捐了钱,其他家族或多或少也都会捐出来点。
至于我捐的这些钱款会不会被贪污了,那就无所谓了,反正贪污我的,最后我都会让他们不得不吐出来。
于是我当即写信给皇帝陛下:陛下安康,陈氏九五拜上。素闻军需短缺,国库紧张,吾皖州陈氏生为大陆子民,愿捐出家族数年来的积蓄五百万两黄金给国家,为大陆和平出一份力。
三日后于皖州一座城出发,吾亲自押送,日夜兼程,四月廿四可抵达京都,因数额巨大,还请陛下届时派人于西门相接。
写完信后,我不仅落了署名,还盖上了我家家主之印以及我的私印。
这次我可是做好事,做好事哪有不留名的呀?
封了信封,戳上蜡封,喊了否否,让他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去皇宫。
又吩咐非非和否否去账房取出五百万两黄金装好车,集合好三百个护卫准备好武器家伙,再派人去清清皖州到京都的官路,坐等三日后,大伙一起跟我护送这五百万两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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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我坐在书房门前的石阶上正开心的吃着炸鸡腿,非非快步走过来,单膝跪到我跟前道:“家主,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等着吧,等过了明天,后天上午吉时出发。然后。”
我扔了鸡骨头,看向跪坐在我旁边给我递手帕的否否:“把我要亲自护送五百万两黄金去京都捐助军队打仗的消息放出去,顺便把我们要走的路线也放出去,我要光明正大的从官道走去京都。”
“是。”
否否应了声,我也接了手帕擦了嘴。
非非十分担心道:“家主,这样暴露了路线,恐怕会招引来歹人,而且您亲自运送,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找个替身代替您护送,实在不行,妾身也可以替您去护送的。”
“怕什么,我怎么可能轻易玩完。”我拿着手帕擦着手,一脸无所谓:“我是去做好事,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干嘛要藏着掖着,我就不信了。
我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去京都,还有人真的不识好歹的敢截杀我。对了,那个叫超度团的杀手组织多留意点,说不定他们就真敢截杀我。
另外再给我送封信去蜀州边界,催至尊抓紧回来,老待在战区是要找死吗?他要是再给我找封路回不来这种粗糙的借口,就直接让明叔他们合力把他给我绑回来。”
“是。”
非非和否否齐齐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