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之也认了,按照他的要求先打扫卫生。
他的住处本来就是好几个人的工作,全部都由她来。
她一大早就没有停歇过,加上月经来了,腰很酸,也出了不少汗。
单凭她一个人,再怎么快,也不可能赶在吃早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停下工作,又去给德文希准备早餐。
德文希来到餐厅,看到姜惜之准备好,又见她满头大汗,好似脸色也不太好。
他不关心,他就是喜欢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
可比他想象中脾气要好。
他无所谓,理所当然的吃着早餐。
德文希的餐食都很丰盛,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会准备很多。
他的心情很不错,胃口也好。
姜惜之见他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虾饺,用筷子的手阻止他:“您不能吃这个!”
德文希最不喜欢别人对他说不,脸色顿时不好了,用力打掉她的手:“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姜惜之手被他拍红了,疼得直咬牙,还是耐着性子说:“你不是经常咳嗽,还要吃药,海鲜会加剧你的咳嗽,我可是为你好!”
德文希是个固执的人,冷哼:“我可不相信你安好心!”
他还是吃了虾饺,一连吃了好几个。
姜惜之看他很故意,直摇头,这老头不仅固执,还非常的叛逆,就是要反着来。
过后,姜惜之又去把没打扫完的卫生打扫完。
等她忙完后,都快要中午了。
明明是个寒冷的冬天,她不知道出了好多汗。
用毛巾擦了擦脸,准备去看看德文希。
结果还没走进他的房间,就听到他在剧烈咳嗽,咳得不知多厉害。
她走进去,管家并没有在他身边,他就像个孤独的老人,伸手去够药瓶子。
要不是他地位高,身边有人伺候,就他这个性格,估计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她端了一杯温水放在他身边,又把他的药瓶子拿起来。
德文希看了她一眼,发现是她,又安静的坐着。
她倒了两粒药丸,开始说:“我都说了吧,你咳嗽,就不要吃海鲜,还吃那么多,遭罪不还是你自己。”
德文希不喜欢被人唠叨:“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姜惜之道:“到头来不还是要我伺候。”
德文希冷着脸:“伺候我,是你的荣幸!”
姜惜之是不想与他计较,把药递给他,又去给他煮了一杯缓解咳嗽的茶。
放在他面前,德文希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又开始发脾气:“我不是说过了,我要喝红茶,你这是泡的什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就是个废……”
“止咳的!”姜惜之比他还执拗:“你现在不可能喝红茶,要多喝化痰止咳的茶!”
德文希瞪着她:“你违抗我的命令!”
姜惜之道:“你想多活几年,就得听我的!”
“你……”
“这里没有别人,你只能听我的。”姜惜之看着他说:“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姜惜之……咳咳咳……”德文希愤怒到叫她全名,又开始咳嗽:“你个混账东西!”
姜惜之说:“你就是这样骂你的儿子们的,骂到都不搭理你了,你成了孤家寡人,就好过了?现在过得幸福吗?你骂我,我无所谓,反正你又不是我爹,只是他们可怜咯,没有听到过你一句夸奖的话!”
“你……”德文希已经气得胸口起伏,他要用权杖打姜惜之。
姜惜之躲得离他三米远,让他打不到:“你仔细思考一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脾气不好,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也只有我善解人意的为你的身体着想。”
“滚出去!”德文希已经不想听她说话了。
姜惜之知道自己会惹怒他,但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她也有个度,在他失控的范围内试探一下。
她说的也是实话。
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房间只有德文希一个人,他咳嗽得很厉害,他仅有的自尊在作祟,不想让人看到他吃了海鲜就咳嗽不止的样子。
看着旁边热气腾腾的茶,德文希还是妥协了,端起来喝了两口。
是他没有喝过的那种茶,有点甜,但是很润喉,喝了之后,确实对喉咙好了不少。
以至于他暴躁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姜惜之走出去后,见管家走过来,她问了一句:“先生是支气管炎吗?我看他的药上面写着。”
管家顿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嗯,咳嗽得更厉害了?”
姜惜之见管家拧眉,还挺凝重,从他的表情看,好像不止这一个病。
“说了不让他吃海鲜了,他就是不听。”姜惜之还在发牢骚:“最后受苦的不还是他自己。”
管家朝她道谢:“辛苦你了,姜小姐。”
姜惜之没有再说什么,等她再多了解德文希,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这不,说着不喝的人,疯狂打自己的脸,下午让她煮了好几杯。
伺候德文希这些日子,姜惜之从早忙到晚,回到住处基本上倒头就睡。
门铃响得很早,姜惜之打开门,只见管家站在门口,送来一个礼盒:“姜小姐,今晚府里有舞会,你今天不用做工了,先生邀请你一起参加。”
姜惜之还没清醒呢,揉了揉眼睛,问:“先生邀请我一起?”
“是的,特意嘱咐我送礼服过来。”管家说。
姜惜之接过:“好的,谢谢。”
她并不知道今晚巴特堡有舞会。
打开礼盒一看,里头是一件纯黑色的晚礼服。
她思考了一番。
她就算是z国人,也知道在西方人眼里,黑色是不吉利的颜色。
德文希给她准备一套黑色的礼服是什么意思?
在舞会上出丑吗?
她还以为他多好心呢。
是她多虑了。
永远别想去改变偏执老头的观念。
“嗨喽!”
姜惜之今天不用赶着去服务,在园子里走了走,恰巧遇到温西里。
他穿着整齐,灰色西装,一头耀眼栗色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一双深邃的灰褐色眼眸。
与在京都看到那个喜欢穿风衣、皮夹克的男人不一样,在家里他会收敛许多。
“几天不见,脸色差了不少。”温西里说:“老头折磨你了,怎么折磨你的啊?”
姜惜之睨了他一眼:“你很好奇?”
温西里又笑:“我这是关心你。”
“关心可不是你这副幸灾乐祸的脸色。”
温西里收敛笑容:“我没有幸灾乐祸,你看你总是误会我。”
“你呢?你父亲感情也不好吗?”
姜惜之看着他,也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从来不一起吃饭,我看你父亲经常都是一个人,好像都不喜欢和你们来往,你母亲呢?就算父子关系不好,夫妻感情还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