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停下车:“大小姐。”
“我想走一走透透气。”姜惜之道。
“好,那我们在后面跟着。”
姜惜之应了一声,就下车,在小路边上慢悠悠的走着。
这里离庄园不太远了。
她走进一家商场,想要买点东西。
突然就想到给孩子们买点衣服。
走进儿童店,五花八门的,比大人的衣服花样还多,姜惜之随意挑了挑,都不知道怎么选择。
“是给小孩买衣服吧。”店员道。
“嗯,这两件是一样的。”姜惜之看到两套男孩装,蓝色格子的,比较小清新。
店员道:“这两件不太一样,一个有肩带,一个没有,这是兄弟装,如果你是两个孩子,那买这一套就在合适不过了。”
“那我选对了,就这两套。”姜惜之还挺喜欢,一听是兄弟装,那更加喜欢了。
“好嘞,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姜惜之买了许多东西,都是小孩用的,提着大包小包出来。
她很期待给他们穿上的那一天。
刚出商场,姜惜之走得挺慢的,突然,一个人影走过来,把她撞到了。
手里的袋子全部掉在地上。
她还没说什么,对方却不高兴的说:“是谁挡在前面撞了我,走路不长眼睛吗?”
姜惜之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精致小裙子的女人,手里提着名牌包包,她脸色不太好,有些生气,与姜惜之对视那一刻,脸上不悦的情绪更加明显:“是你撞了我?还把我的裙子给撞出皱褶了。”
“这位小姐,我走得很慢,你稍微看得见都不可能撞到。”姜惜之见她不太讲理,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意思,是我撞了你?”女人道。
姜惜之只是见买的东西都从袋子里出来,摊在地上,有点败心情,听着女人理直气壮的口吻更败好感:“我可没有这么说,但我的损失比你的损失更大。”
她蹲下来把东西全部装起来。
女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被人说过,这下公主病犯了:“你买几件破衣服才值几个钱,我的裙子才是损失最大的,知道我这个裙子多贵吗?你就算是卖房卖车都买不起,你赶紧给我道歉!”
姜惜之把袋子重新提起来,看向女人:“这位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好笑吗?你怎么能证明我把你的裙子撞坏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你!”女人瞪大双眸,很生气,从来就没有人敢不给她面子:“你这卑贱的女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轮到你来指责我,我看你就是找打!”
姜惜之看到她身后还有几个差不多一米九的保镖,看起来身手不凡。
可这是法制社会,不应该她有钱有权就她对吧。
姜惜之道:“小姐,首先是你撞了我,其次我没有受伤,就不和你计较了,我还要回家,没空和你吵。”
女人见她不怕她,还敢挑衅她,气不打一处,她从来就没有占过下风,道:“你这贱民不给我道歉,我南宫玉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来人,把她抓起来,我就要看看她的嘴有多硬!”
姜惜之见他们人多势众,都有点想识时务为俊杰,可人家倒好,还不肯放过她。
她都想叫救兵了。
也是这时,一道欣长的身影走过来,声音温润好听:“玉儿,发生了什么事?”
闻声,姜惜之便看过去,男人身高一米八三左右,面容俊美,举止之间十分优雅,他眉眼温柔,单看脸,不笑,却有一种笑的亲切感。
南宫墨修见自家妹妹没有跟过来,过来看看情况。
结果见她脸色不太好,气得脸颊都红了。
南宫玉儿看到哥哥,委屈的扑进哥哥的怀里,不见刚才的刁蛮气,像个孩子一样诉说自己的委屈,“这个卑贱的贱民,不小心撞到我,把我的裙子撞坏了,还不道歉,这可是哥哥你送我的裙子,我生气了,我要她给我跪着道歉!”
南宫墨修看向姜惜之,片刻震愣,眸底有些隐晦,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自家妹妹,耐着性子矫正她的语言:“玉儿,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再怎么不满,也不能说脏话,这样没有礼貌,也容易伤害到别人。”
“哥哥,你帮着外人!”南宫玉儿心有不平,嘟着嘴。
“我是在帮你。”
南宫墨修好言相劝:“没有损失就不用太计较,刚才你有骂人,赶紧给这小姐赔不是。”
“哥哥。”她没做错,凭什么和别人道歉。
南宫墨修拧着眉,眼神示意:“玉儿。”
南宫玉儿知道哥哥的脾性,为人随和,又很正直,平日再怎么宠她,可不能犯原则上的错误。
她抿着嘴,不情不愿的说:“抱歉。”
南宫墨修道:“小姐,我妹妹不太懂事,希望你能原谅。”
姜惜之也看出来了,这位小姐有人宠着,公主病比较严重,再看向她的哥哥,简直是两个极端,她道:“没关系,我也没受伤。”
她没有太计较,南宫墨修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温柔的问:“那你的东西有没有坏,如果坏了,我会补偿你。”
姜惜之看着手里的袋子,无所谓的道:“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就是给孩子买的几件衣服。”
南宫墨修有些惊讶:“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姜惜之没有否认:“年纪小,不懂事。”
南宫墨修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与妹妹一般年纪的姜惜之,有一种亲切感,特别是看着她这张脸,与母亲太像了,他不由多问了一句:“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姜惜之对他的印象不错,与他闲聊起来:“我姓姜,名惜之,你呢?”
“南宫墨修。”
南宫玉儿脸都垮了,见自家哥哥与姜惜之聊得这么开心,什么时候见他与女人聊这么多过。
平日里哥哥虽然平易近人,可也知道要疏远女人,特别是在她面前。
她以前就说过的,要独享哥哥的宠爱,不能与其他女人交道太深,不然她会吃醋。
可现在已经全忘了。
她越看姜惜之越不顺眼,拉扯着南宫墨修的衣袖:“哥哥,你怎么和陌生人聊这么多,我们快点走吧。”
南宫墨修这才反应过来,与姜惜之道:“有缘下次见。”
姜惜之与他道别:“再见!”
南宫玉儿从心里就不喜欢姜惜之,虽然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人,可总觉得怪怪的,害怕哥哥与她聊太多,赶紧拉着他走。
还不准他回头看。
这样,南宫玉儿还不罢休,情绪都在脸上。
南宫墨修也注意到了,便问:“我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还板着脸呢?”
南宫玉儿控诉道:“你为了外人凶我,你从来就没有这样对过我。”
“我怎么可能凶你,我们是不是应该讲一下道理。”南宫墨修很有耐心,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也不想她受委屈,可就算如此,也要有正确的三观,太宠着她,只会让她误入歧途,所以他还是要教她为人处世。
“为什么要讲道理?”南宫玉儿委屈得眼眶通红:“我是你妹妹,你还要和我讲道理,你以前从来不和我讲道理的!”
南宫墨修受不了她的眼泪,至少有妥协:“好了,刚才是哥哥不对,别生气了,再掉眼泪,妈妈会觉得我欺负呢了。”
“你就是欺负我,还不给我面子,害我丢脸!”南宫带着娇嗔的语气。
南宫墨修搂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哥哥错了,以后哥哥给足你面子,现在带你去买新裙子,然后带你去吃饭,怎么样,你就不要和哥哥计较了。”
南宫玉儿看着自家哥哥是真心实意的在哄她,她也就把眼泪收回去:“那行,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哄好了她,南宫墨修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南宫家全是男儿,南宫玉儿是唯一的女儿,不管是父母还是兄弟都宠着她,从来没有让她受半点委屈。
刚才那件事,他不准备理会的,自家妹妹更重要。
可看到姜惜之那一刻,她与母亲长得太像了,以至于他有些不忍心。
南宫玉儿见南宫墨修在走神,眼神与脸色都有所变化,便问:“哥哥,你怎么回事,不专心,在想什么?”
南宫墨修道:“没什么,赶紧走吧,吃完了赶紧回家。”
姜惜之刚回到庄园,安娜已经在门口了,她似乎很着急,便问:“姜小姐,你没受伤吧?”
姜惜之有些疑惑:“我没有受伤啊,安娜,你怎么这么问?”
安娜都着急死了,见她真的完好无损,放下心来:“我听司机说,你和南宫家那小公主吵起来了,这不就很担心你。”
“南宫家?”姜惜之还疑惑这个姓氏在哪里听过,突然一下想起来了:“安娜,你表情好像这位南宫家的小姐很难搞定似的。”
“她是南宫家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里宠着,谁得罪了她,都没有好果子吃,我听说佣人在她房间修剪花草,剪错了一根枝丫,她不高兴,就命人把佣人的脸划破了,所以我担心她欺负你。”
安娜见过南宫玉儿几次,高高在上,又骄纵蛮横。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啊?这么严重。”
她知道南宫玉儿骄纵了,可没想到还这么狠毒。
“你没事就好了,姜小姐,千万不要去惹她,得罪了南宫玉儿,就是得罪了南宫家,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家溺爱这个小女儿,从小被当做珍宝来对待,要真与她有什么过节,恐怕在帝都无法生存下去了。
“好,我知道了。”姜惜之道:“我不会去惹她的。安娜管家,你看看我买的衣服,给星河与祈月买的。”
安娜看着她把衣服拿出来,注意力也放在这里,笑着说:“这是小孩的衣服,真可爱啊,姜小姐,你太会买了。”
“你说他们会喜欢吗?”
“会喜欢的,他们这么喜欢你,你买怎样的,他们都会很开心。”
又过了一个礼拜。
姜惜之把买的新衣服揉搓包浆了,也没他们的音讯。
她问安娜,安娜不知情况。
姜惜之很焦虑,很折磨人,晚上也睡不好觉。
她能安心的情况下,就是知道他们在德文希那过得好。
索性,她开车去巴特堡。
就算在外面看一眼情况也好。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辉煌的城堡大门口,抬头望去,大大小小的城堡林立其中,占据整个地段,比慕南舟小时候的庄园要大好几倍,其中为主的城堡大的像一座宫殿,豪华壮丽,看上去历史悠久,是上个世纪的装修风格。
装潢富丽的大门前,站着两排整整齐齐的红绒军服和黑色长裤的士兵。
每个人都配备了枪械,那顶高高的熊皮帽上的标志代表着皇家卫队,胸前的徽章是刻印了德文希家族的徽章。
她下了车,便摸头发,装作闲逛似的,走近一些。
虽说是铁护栏的大门,可里头什么都看不到。
她掩耳盗铃的走近一些,士兵便用长矛拦住:“站住!”
姜惜之看着士兵,故作亲近的笑着说:“这位大哥,这里是德文希公爵的家,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个男人来这了,还有两个小孩,有个叫慕南舟的,我是他朋友,因为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想要问问他的情况,他是否还安全……”
她说了这么多,士兵毫无反应,像个机器人一般冷酷的说:“公爵府,闲人勿近!”
姜惜之又从兜里拿了些钱出来:“大哥,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这是给你的烟酒钱,您休收下……”
她想偷偷塞给他。
“闲人勿近!”
士兵油盐不进,推开了姜惜之的手。
钞票又撒了一地,姜惜之拧着眉,有些气恼:“你们……真是倔强!”
有钱还不赚。
她又去把钱捡起来。
刚好,一辆加长的林肯行驶过来。
就在姜惜之前面停下来。
“贱民,又是你!”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姜惜之抬头看去,看到南宫玉儿从车里下来。
好家伙,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