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过去了,余韵已经想不起上官那时说了些什么,但他满身透出的开心她依然记得。那是两人第一次挨得那么近,不仅余韵能够感受到上官浑身的青春气息,上官后来说那次余韵坐在他的背后,她身上女性特有的味道传到他的鼻腔里,他形容不出那是什么味儿,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紧张,心莫名奇妙地跳得厉害,呼吸也加重了,感觉自己幸福得要死。
他希望这样一直骑下去,永远不要到达高老师的家。
这时,路边一条小道上忽然跑出来一个小男孩。上官础发现的时候,小男孩在离他前车轮两米左右的地方一下摔倒了。上官础赶紧捏闸,马上掰了下车把,避开那个小男孩,而他的车子晃了几晃险些摔倒。
上官础的左膝盖已经着地,他怕摔到余韵,下意识地用力撑着自行车身,身子拧着往后转,扶住了余韵。
余韵当时有点懵了,明白过来之后马上把脚落地下了车座,和上官础一起扶住自行车。
上官础一边撑着自行车,一边吃力地站起来,咬着牙关,看样子很疼。
余韵忙问:“摔伤了吧?”
上官础笑笑:“没事。”
说完他朝车前的小朋友走去。余韵不免有些担心,刚才他们摔倒完全是因为这个小朋友突然冲出来跌倒造成的,她担心上官础的恼火会冲小孩子发出来。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别对小孩子动粗啊。
上官础迈着一瘸一瘸的步子走过去,附身把吓得目瞪口呆的小孩子扶起来,不仅没怨他,还轻声问:“小朋友,摔疼了没?”
惊恐未定的小孩子摇摇头。上官础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你家在哪?赶快回家吧。”
余韵看在眼里,见他如此待人,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上官础说完,站起身来,看了余韵一眼:“对不起啊师母,我骑车技术不好,您没摔着吧。”
“看你,这又不是你的责任。”余韵一动脚步,发觉脚腕子有点疼,下意识地“嗞”的一声。
上官础紧张地走过去,在余韵面前俯下身说:“我看看,哪个脚?”
余韵本是不娇气的女人,要在平时,她会说“没事”。今天不知为什么,在上官础面前,她乖乖地没动。
上官础在余韵的脚腕处慢慢地揉着,颇有耐心。余韵觉出上官础手上一股温暖渗进了她的身体里,原来的疼痛立刻减轻了好多。
她看到上官础的膝盖部的裤子上蹭了好多土,看来是刚才摔到那儿了。那个部位应该比她的脚腕更容易受伤。
余韵抽回脚说:“我没事了,看看你的膝盖吧。”
上官础摆手说:“我没事。我一个大小伙子,没那么娇气。”
“看一看吧,不看我不放心。”余韵坚持说。
上官础看了眼余韵认真的神情,听话地说:“好吧。”
余韵挽起上官础的裤腿,发现膝盖处有些擦伤和红肿,责怪说:“还说没事,你看都受伤了。回到家我给你上点红药水。”
“嗯。您真像我姐啊。”
“那以后别叫我师母了,叫姐吧。”
到家以后,高士瞻已经在家等着急了,对余韵抱怨说:“怎么这么晚?我都等饿了。赶紧做饭吧。上官,留下来一块儿吃晚饭吧。”
上官础刚要解释他们回来晚的原因,看到余韵向他使了个眼色,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余韵的这个动作让他心里涌满了甜蜜,仿佛与余韵之间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秘密。
当时,余韵还不知道是丈夫有意安排她和上官础接近,也不知道丈夫这样做的意图,她只把上官同学当成丈夫的得意门生,后来当成一个小弟来看待。上官每次到她家,总是一口一个“姐”叫着。余韵知道上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此,每次丈夫说上官要来吃饭,她总是专门加两个硬菜。上官的到来,也给她和丈夫原本冷清的家带来不少欢快的气氛,让她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
当丈夫再次提起他的借种计划后,余韵惊诧得半天合不拢嘴,原来他让上官经常来家里,是将上官当成借种对象来培养。
余韵不解地问:“你怎么会想到让上官……?他可是你的学生啊。”
“正因为他是我的学生,才会听话,而且容易控制局面,也方便安排他与你接触。”高士瞻说,“上次跟你提过借种的想法,你当时坚决不同意,理由是你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上床。现在,你和上官已经不陌生了,而且互有好感,应该没有障碍了啊。”
余韵摆手说:“……我一直把上官当成孩子,他还没成人,怎么可能跟他……”
“他虽然是学生,从身体发育上讲,他已经成熟了。在古代,他这个年龄已经结婚生子了。另外,从遗传学上讲,他现在正是最佳的生育年龄。你说的没成人,只是思想上。再说了,我们要用的,也不是他的思想,只是他的身体,已经成年的身体。”
余韵继续摇头:“他现在是人生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害他啊!”
高士瞻皱起眉头,冷笑道:“哼!你可真逗!这怎么是害他?让他占这么大便宜,怎么是害他?”
两人争来争去没有结果。余韵了解丈夫,他是个固执到偏执的人,他打定的主意没人能改变得了。
果然,丈夫一有机会就跟她分析借种的好处,多次软磨硬泡,有时跪地求她,有时威逼利诱。丈夫想尽各种办法,使尽浑身解数,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