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瞻怕余韵看出来,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兴奋,假装皱了皱眉,显得很不情愿。余韵看在眼里,她以为丈夫不高兴,是因为她这一出差,没人给他做饭了。高士瞻在母亲的影响下,“男人不可下厨房”的观念根深蒂固,导致他最简单的饭也不会做。
“现在在外面吃饭也挺方便的,我出差的时候,你去饭店吃吧,或者回你妈那儿吃。”余韵说,“好在我去的时间也不长。”
“嗯。”高士瞻点头同意,“放心,我饿不着。”
余韵已经习惯了丈夫的说话方式,说一句总像留半句似的。她在准备行装的时候,高士瞻站在旁边看了会儿,问了下培训的内容和安排,并少有地嘱咐余韵,一个人在外,要注意身体云云。他其实内心里希望妻子越快启程越好。
等到余韵一走,第二天高士瞻打算马上实施自己的计划。不过,他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头脑发热,一定要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到,并准备好应对之策。实施的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会出哪些可能的意外,出现意外之后如何应对、如何弥补等等,他把计划中的细节从头到尾又捋了一遍。
他觉得胸有成竹了。在余韵出差的第三天,下午自习时,他特地到教室巡视了一圈。走到刘小阁座位的时候,小声告诉她,放学以后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在学校,如果一个学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要是上官础这样的尖子生还好,而像刘小阁这样不算起眼的中等生,往往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误,多半要挨批或者挨罚的。
接下来的半个下午,刘小阁虽然一直盯着眼前的书,可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师叫自己去办公室会是什么事,近来自己有哪些违反校纪的地方。
好容易挨到了放学,她等到同学走光了,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到高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高老师一个人,她看高老师的神情不像很生气的样子,略微松了口气。
高士瞻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平时自己没太关注的刘小阁,细看之下蛮耐看、蛮有韵味的。与曲芊芊的漂亮不同,她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这样一个女生,将在自己的谋划下便宜给上官础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福气!不用自己费脑筋,有老师给安排这样的美事,不仅有刘小阁,还有……余韵,自己的妻子。想到这儿,高士瞻的心里如针扎了一样疼。
他马上打断自己信马由缰的思绪。不能再想这些了,如此想下去,说不定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他见刘小阁在等着他说话,便随口问她在学习上有没有压力,对未来报考的志向有什么想法等等。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话过程中高士瞻一直不敢看刘小阁的眼睛,以至于在他说完之后,自己说了些什么都没留下印象。
高士瞻看了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好了,我该下班了。”他边起身边装作随口似地说,“对了,我记得你家和我家在一个方向吧?正好,我有些东西要带回家,没多沉,很零散,不好拿,你帮我一起拿回家吧,辛苦你了啊。”
“没事,没事!”刘小阁开心地应着。那个年代,老师让学生帮忙,对学生来说是莫大的光荣,甚至会感到受宠若惊。
一路上,高士瞻一边与刘小阁心不在焉地闲聊着,一边想着上官础。他中午已经跟上官础说好,说他托人捎了一本数学习题集,都是高难度的习题,只适合上官础这样的尖子生,不想让其他同学知道。因此,让上官础晚上去他家里拿。想必上官础已经准备动身了吧。
高士瞻事先已经在两瓶汽水里放好了催情药,搁在家里。那个时候,饮料不像现在这样普遍,像上官础这样的穷学生、住校生来说,平时能喝上开水就不错了,饮料属于奢侈品。而高士瞻特地给他们买汽水,是因为饮料的味道比起白水来更冲,可以掩盖药的味道。
高士瞻带刘小阁到了自己家,家门上着锁。他边开门边特地看了下表,差20分钟6点半。他和上官础约的时间是六点半,上官础平时很守时,一般不会迟到。
放下东西后,他带刘小阁参观了一下他的家,看上官础快到了,拿出两瓶事先准备好的汽水,把其中的一瓶递给刘小阁。
当时正值六月,天气很热了,刚才一路走过来,刘小阁已经冒汗,这时来瓶汽水,一定很解渴解热。她并没接汽水,边推拖着边说:“不用,不用,高老师,我不渴……您忙您的,我先回家了。”
“跟老师还这么客气。上官础不像你,他来我家,从来不客气。”高士瞻举了一下另外一瓶汽水,“你看这瓶,是给他准备的,一会儿他来我这儿拿书,这大热的天,正好给他解解渴。”
“上官础……一会儿要来啊?”一抹红霞袭上刘小阁的脸颊,她忙低下头,掩饰着小小的羞涩和不安。
高士瞻看在眼里,心想这事有门儿,于是说:“是啊,我托人给他捎了一套习题集,给他的学习加点量。你等会儿再走吧,他来了你们正好可以探讨一下学习方法。”
“那太好了!他成绩那么好,很多同学都想向他请教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不好意思问他。”
“好,等一会儿吧,他马上就到。”说着,高士瞻顺手把手里的汽水递给刘小阁,“先喝着,凉快凉快。”
兴奋中的刘小阁心里想的是马上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和他面对面,和他说话,心里既忐忑又甜蜜,想都没想把汽水喝下去了。
高士瞻见状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单等上官础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