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瞻觉得余韵是在埋怨他,立刻火冒三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不了那个,你是不是受不了了?你是不是怨我给不了你快乐?你是女人,怎么会整天想这些!真是不要脸!”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没有别的意思。”余韵一脸的委屈,“是你妈着急,又不是我着急。我以前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感情。即使没有孩子,我们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没孩子?你怎么确定我永远没孩子?你盼着我好不了,对吧?”
“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我刚才的话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是想安慰你,不想让你有太多压力。”
“你哪有那么好心!我看是我搞不了你,你孤独了,寂寞了,你发骚了,你想到外面找野汉子了!”
“话说得这么难听!”余韵见高士瞻如此不可理喻,两人只会越说越僵,便起身去了书房。
还有一次,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高士瞻和其他老师们学生们一样,喜欢到教学楼下的操场上透透空气,让紧张的大脑稍适放松。走着走着,他偶然听到自己班里两个女生边走边聊天。由于操场上晚上灯光比较昏暗,两个女生没有发现她们的老师在身后的不远处。
高士瞻听到一个女生求另一个女生:“求你了,帮我把纸条悄悄放到上官础的书包里吧。”
另一个女生问:“嘿嘿,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上官础了?”
第二个说话的女生听声音像是上官础的同桌。
“当然喜欢他,让你带纸条,就没打算瞒你。”
上官础的同桌又说:“听说我们班里,还有别的班里,喜欢上官础的女生有好几个呢。”
“我不管别人,反正我喜欢他。上课也好,吃饭也好,老想他。”
“我看你是发情了。”
“真难听!你才发情呢!”
两个女生边说边嬉闹着,说了好多上官础的好。那个同桌甚至开玩笑说:“上官础学习那么好,那么有才气,还那么帅,将来你们生的孩子一定很出色。”
“讨厌!谁要生孩子了?真不害羞。”另一个女生一边害羞地说,一边追打着。
两个女生跑远了,后面的悄悄话便听不到了。
听到两个女生的话,高士瞻当时最担心的是,这么多女生喜欢上官础,还有送纸条的,会不会影响上官础的学习呢?他这个班主任的目标以及学校的目标,是保证上官础能够顺利考上清华、北大,别的并未多想。
晚上回家的路上,他想起自己面临的难题。他父母整天催着他们要孩子,而他的病却没有半点起色,如此下去,父母也好,亲戚也好,周围邻居也好,就该起疑了,他那难堪的隐疾有可能瞒不住了,原本受人尊重的他转眼会成为周围人的笑柄。
他忽然想起操场上听到的那两个女生的对话。他以前只关心上官础的成绩,而从女生的口中才注意到,上官础除了学习好,形象也好,很少有他这样兼具才气与帅气于一身的男生,难怪有那么多女生暗恋他。
那个女生开玩笑说和上官础生的孩子一定很出色,让高士瞻灵光一现,一个念头涌到了他的脑海中,要解决自己目前遇到的最大难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借种!
高士瞻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这个想法太荒唐了!他怎么可能要一个别人的孩子!自己简直是疯了!
接下来几天,这个奇怪的念头不时在高士瞻的脑子里冒出来,怎么驱赶都没用。周末,他和妻子去看父母,母亲难看的脸色又把他的难题推到了眼前。回来的路上,他和余韵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高士瞻又想起了那个一直盘旋在脑子里的念头,借种,借种,借种……这个想法虽然让他感到羞耻,却是唯一能解决眼前问题的办法。
如果要借种,他翻来覆去地考虑过很多人,最后觉得自己班上的上官础是最佳人选。从遗传学的角度考虑,上官础在智力上和形象上都有着优秀的基因,是最佳选择;健康的角度考虑,上官础生理上已经成年,身体好,年轻力壮,没有不良嗜好,没有滥交的可能;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上官础是自己的学生,能听话,好控制,他平时只知埋头学习,不爱多说话,因此不会到处乱说。特别是将来,借种之后上官础高考完就会上大学,按他的成绩会有很大发展,不会再回到这个小地方,对他们的生活不会有影响。
因此,选上官础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对自己的声誉和家庭都有最好的保护。
高士瞻明白,孩子是自己的当然最好,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生一个别人的孩子由自己养大,孩子自己和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将来养儿防老,一点都不受影响。
如果决定了借种,那如何操作,也是个难题。
实施借种只有两种途径,一是人工授精,二是让他与妻子发生关系。人工授精最好,高士瞻只是听过人工授精这样一个词,没听说生活中有谁这样做过。而且,人工授精需要很高的医疗技术条件,只能到大医院去做,很容易泄露消息,一不小心会被人知道他的“无能”。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他可以承受任何事,但承受不了成为周围人的笑柄,他丢不起那个人。
而且,人工受精就得让上官础捐精,很难瞒住他,如果让他知道老师生的是他的孩子,将来难免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
人工授精的方式不可行。
那便只有一种方式可行,让上官础与妻子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