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后,曲芊芊说起自己的担心,问罗大铁:“警方是不是对马舵有怀疑?你觉得马舵会有问题吗?”
罗大铁说:“你肯定不相信马舵会害上官,因为上官和马舵是最好的朋友。你有所不知,世上很多案件发生在亲朋好友之间。你为人善良,看人太单纯,其实你你想想,你真的了解马舵吗?据我看,马舵是个很阴的人,爱算计,和上官是两种人。上官实在不该和他一起合伙开公司。朋友之间做生意,因为利益闹翻的不占少数,亲兄弟因为合伙做生意反目成仇的也很多,何况是跟马舵这样的小人!我亲眼看到过他俩争吵,说明他们之间的确有矛盾。所以,警方如果怀疑马舵,无风不起浪,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
曲芊芊听罢紧张起来,焦急地说:“那他现在会不会加害上官啊?他经常往上官的病房跑,而上官一点意识都没有,没法防范啊!虽然病房里有人陪护,可马舵要是动点手脚也是很容易啊。”
“你放心,我觉得马舵使坏的可能性不大。”罗大铁摇摇头说,“马舵是个心思缜密、谨慎小心的人,如果做不到万无一失,他不会出手。这个案子警方已经介入,他要是现在加害上官,很难洗脱自己。因此,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傻。但对他有防范之心是对的,只要以后马舵去看上官的时候,注意一下就行,别让他单独留在病房。只要有别人在场,他是没机会的。”
曲芊芊点点头,心里踏实了许多。罗大铁见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满足感。看,关键时候还是他顶用!
罗大铁想了想又说:“你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在上官的病房里装一个监控探头,你可以用手机随时监视病房里的一切。”
曲芊芊迟疑了一下,摇摇说:“监控探头还是算了吧。我本来只是一种隐隐的担心,警方的调查让我心里不踏实。今天经你一分析,我已经放心了。病房里除了上官,还有人照顾和陪护他,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如果被人看到安装了监控探头,那多尴尬啊。”
吃完饭,曲芊芊和罗大铁争着结帐,罗大铁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曲芊芊知道罗大铁自尊心很强,没再坚持。起身离开的时候,罗大铁特地叮嘱:“如果需要我,随时随地联系我,别跟我见外。”
英邦接到队里内勤的电话,说郊区一个派出所向刑侦大队报告,他们辖区一个小水库里打捞出一辆车,联想到教授车祸一案的协查通报,担心可能是那辆肇事车辆,于是报告了刑侦大队。
“好,我马上去看一下。”挂断电话,英邦兴奋起来,肇事车辆可能有眉目了!这对他的案子来说,无疑是一棵救命稻草。前一段时间,此案如同一锅炖到一半的肉忽然发现火灭了,如果再加一把火,就会炖出一锅香喷喷的肉;如果加不了火,便成了一锅半生不熟的肉,吃又吃不下,扔又不舍得扔。
此时发现肇事车辆无疑会给这个案子加上一把火,也给英邦的神经打了一针强心剂。他马上向徐志宪做了汇报,然后叫上小召警官,三个人一起去了发现车辆的现场。
疑似肇事车辆是被打鱼的人发现并报案的。辖地派出所组织力量打捞上来,一个民警发现该车很像刑侦大队发的协查通报中描述的车辆,怀疑是车祸一案的肇事车。
徐志宪和英邦他们对车辆进行了勘查。那辆车里里外外满是淤泥,细节很难看清楚。即使这样,英邦仍然断定就是那起车祸的肇事车。他为了在视频中找到这辆车,把视频看了多少不知遍,对这辆车太熟悉了。
他们对车里车外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提取证物。根据车损情况,前保险杠右侧应该是撞人的具体接触点,在那儿提取到一点遗留的血迹。勘察完毕后,他们联系交通队派了一辆拖车,将肇事车辆拉回了刑侦大队。
英邦去医院提取了上官础的血样,与肇事车辆前保险杠发现的血迹进行DNA检测与比对,确定车上发现的血迹是上官础的,证明该车即是肇事车辆。
随后,英邦又请技术人员对水库发现的肇事车与马舵报失的那辆车进行比对,认定是同一辆车。该车被马舵报失过,但不排除那是为了撇清自己,证明不了是真是假。
徐志宪和英邦商量认为,按目前掌握的证据,可以申请拘捕马舵了。
曲芊芊从医院回到家,手里拎着顺路买的一只鸡和一些肉菜,准备做顿像样的午饭。
自从上官础出事以来,她很少买这么多菜。她自己吃饭很简单,平时主要在病房里陪护上官,到了饭点也不觉得饿,没心思吃饭。她提醒自己,上官需要她,她不能倒下去,因此,她在医院订了病号餐,每次都是让自己强打着精神吃几口。
她今天买这么多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上官础的学生,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依然坚持着轮班照顾老师。曲芊芊发现医院的病号餐过于清淡,对于这些正当年的学生们,营养明显不够。虽然他们自己会出去吃点零食之类的东西,那个家境富裕的江映时不时给大家带一些高热量、重口味的食品吃。
曲芊芊觉得外面买的不卫生、不健康。她很心疼这些学生,这些孩子帮了她大忙,她不能亏待他们的身体。这天在病房陪护的是个小伙子,家在农村,家境不好,平时十分节俭,在学习上却很上进、肯吃苦,在现在的年轻人当中很少见。曲芊芊很喜欢他,想自己回家做点好吃的硬菜给他补补,她自己也能多吃点。平时一个人在家,没心情如此上心地准备饭菜,一个人吃饭只会瞎凑合。
正在此时,曲芊芊接到了刘小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