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你们认识,我还是正式引见一下吧。”徐志宪打电话将小召叫来,“我们三个也算一个小‘专案组’了。”
小召很快来了。英邦将车祸案前期调查的情况简单向小召做了介绍。徐志宪让小召先熟悉下案情,他和英邦尽快去见马舵。
第二天上午,徐志宪和英邦找到马舵。马舵对于警方的调查非常气愤,他说:“你们三番五次地来找我问话,真把我当罪犯了?我和上官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世界上如果有人故意谋害上官,那最不可能的就是我!”
“我们是例行调查。”英邦不卑不亢地说,比第一次走访马舵,他心里底气多了不少,因此态度上也更沉稳了,“说实话,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不然也不会来找您。”
“哦。”马舵看了英邦一眼,没说话。
“其实,弄清楚这些疑问,对您也有好处。”
“好吧。你们问吧,我会配合。帮警方查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马舵的态度软了下来。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这次主要由英邦提问。他先看了一眼徐志宪,然后说:“您能说一下车祸当天的行踪吗?”
“那天……”马舵想了半天,“我去见了一个合作伙伴,在郊区。”
“见合作伙伴为什么要去郊区呢?”
“一看你就没做过生意。原因很简单,因为客户当天在郊区,我们做生意的哪有生意就往哪跑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那个客户的姓名和联系电话,你们可以核实。”
“好。”英邦知道,马舵既然敢主动提供客户的名字和电话,就说明客户不会提供对他不利的证据。
英邦将那客户的信息加以记录,也会去核实。破案过程中,做这样的无用功是难免的,不能嫌麻烦。
英邦又问:“你那天去郊区是怎么去的?是自己开车吗?”
“我想自己开车去,但去郊区之前先到银行办事,办完事出来发现车被盗了。因为事先已经和客户约好,我怕耽误时间,没有马上报案,打车去了郊区。第二天才让公司的司机报案。”
“你打的出租车是哪家公司的?票留了吗?”
“当时路上堵了一段,时间太紧,一着急忘了要票,也没注意哪家公司的车。”马舵显得很轻松,“我平时很少打车,没有要票的习惯。”
“我们要这些票据是为你好,证明你的确打车去的。”英邦拿出一张照片,冲马舵扬了一下,“车祸那天,你的车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过。”
“啊?我明白了,你们怀疑是我的车把上官给撞了?罪过!”马舵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可我的车被盗了,车被谁偷了我不知道,又是怎么到的案发现场,我也不清楚。”
英邦没回答,他按自己原有的思路继续问:“你跟上官教授争吵,是不是因为你擅自将你们合作公司的资金转到你自己名下的公司?”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马舵一愣,“再说了,上官不管财务,公司资金上的往来他怎么会知道?”
看到两位警官将信将疑的神情,马舵又解释说:“其实我与上官争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朋友之间关系再好,有不同观点也是很正常的。我俩争吵,不是因为有矛盾,而是我和他对公司的经营理念不同。你们知道,在中国做生意,少不了各方打点,给人回扣。而上官呢,为人很正直,书生气,刚从国外回来,对中国的社会不了解,对给人好处费、处处打点之类的事情看不惯,说这是行贿,是不正之风,因此不同意这种做法。可在中国不这样做,能挣到钱吗?唉——。”
马舵叹着气摇摇头,显得很无奈,也很无辜。英邦和徐志宪对视了一下,明白今天只能谈到这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两人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英邦边开车边和徐志宪分析,两人都认为马舵身上疑点较多,目前掌握到的线索都不是直接证据,还不足以攻克沉稳、谨慎且心理素质极佳的马舵。
曲芊芊近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前几天,调查上官车祸的英邦警官找她了解马舵与上官础的关系,看警察的口气,像在怀疑马舵。曲芊芊禁不住想,要开车撞死上官的,真的会是马舵吗?这太难以置信了!他们俩中学开始就是最好的朋友,马舵怎么可能谋害上官呢?警方不可能毫无根据地怀疑他啊,说不定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如果真像警方怀疑的那样,那现在上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而马舵又常去病房探望,他不会做出什么对上官不利的事吧?上官目前毫无防范和反抗能力啊!
曲芊芊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又找不到人倾述和商量。她在本地朋友不多,平时心里有事,找刘小阁聊天的时候居多。刘小阁是马舵的妻子,她纠结的事情又与马舵有关,不好跟刘小阁去说。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罗大铁,看来只能找他说说了。她不想让罗大铁到家来,在上官的病房里也不合适,便想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两人都会轻松些、自然些。
罗大铁一看是曲芊芊主动找他,顿时心花怒放。在他心里,无论曲芊芊有任何事,他都可以为她推开一切。他本来已经约好一个客户,很有可能拿下一个单子,但他一点都没犹豫就推掉了。
他这一推,一单生意很可能泡汤了。在他心里,曲芊芊永远排在第一位,她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