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江映的追求者。她热恋着上官础,有个追求者在热恋她。那个男生像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一个纨绔子弟,狂追江映。江映心有所属,可能导致追求者因嫉妒对江映喜欢的人进行报复。当然,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真的去杀人。不过,现在的富二代里,没脑子却又狂妄无比的大有人在,不能用常理去分析和判断他们的行为模式,在他们身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五是上官础的同事。有一个年轻讲师论文造假,上官础主张要严肃处理,全校通报批评,并在五年内不接受其申请副教授。这种处理方式一定会影响那个讲师未来的前途,会不会激起他的仇恨呢?现在很多年轻人遇到问题,有时明明自己有过错,却常常怨在别人身上。如果他心存不满,对上官础进行报复也是有可能的。还有一个材料学院的老教授,他的博士生答辩的时候,上官础提出的问题过于严苛,据称他私下对上官础的做法十分不满。他的年龄很大,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对上官础如此狠毒,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听完英邦的想法,徐志宪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思路很清晰。”
可英邦觉得还是没有头绪,不知道接下来如何继续追查。这些看似有关联的线索,最后都可能用不上。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眼前还是一片迷雾,只能一个线索一个线索地继续往下查。现在犯罪冲动型的很多,很少有经过长时间精心策划的案子,也不太需要福尔摩斯那样的缜密思维和推理。只要有疑点,查就是了。
英邦此刻苦恼的是,下一步把突破口选在哪里为好。于是他说:“谢谢表扬。我现在发愁的是下一步该做什么,您给指点指点?”
徐志宪想了想说:“你觉得疑点较大的人,又不知道如何在他身上打开缺口,可以用尖锐一点的问题刺一下他,看看他的反应,说不定能帮你从现有的线索中筛选出重点方向来。”
果然老道!英邦心想,目前只能用徐探长这个办法试一试了。上官础的几个重要关系人中先刺一下谁呢?马舵?他性格属于锋芒不外露的,在他面前总觉得无从下手。罗大铁呢?他混迹于黑白两道,属于老油子类型,英邦在他面前也觉得信心不足。那只好先选曲芊芊了,她没有马舵和罗大铁的老成世故,如果她有问题,也更容易露出破绽,更容易突破。
不过,想到曲芊芊如此楚楚动人,凭感觉她内心很善良。如果去刺激她,是不是过于残忍了?英邦转念又想,说不定能因此排除曲芊芊的嫌疑呢,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让她不再受警方调查的打扰。
于是,英邦在没有事先通知曲芊芊的情况下,又去了一趟医院病房。运气不错,曲芊芊一个人在病房里照看上官础,方便说话。一路上英邦琢磨着见到曲芊芊如何开口,没有想出自己满意的方式。最后决定直接问,问完就完了,省得拐来拐去的既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浪费对方的时间。
“我这次来找您,是想问个问题,例行公事,您别介意。我们调查得知,您丈夫不仅是有名的大学教授,还和马舵合伙开了一个公司,因此他应该有些资产的。坦白地说,上官础出意外,您是受益者,而且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我才再次来找您,多了解些情况。这是警方查案的管理,希望您别多想。”英邦将自己的来意一口气和盘托出,说的过程中一直没看曲芊芊的眼睛。
“哦,是这事啊。”曲芊芊叹了口气,“其实上官与马舵合伙办公司,目的不是为了挣钱。实际上,公司成立后,他没从公司往家拿回过一块钱,他当时是被马舵鼓动去的,主要为了帮马舵。所以,上官除了工资,没有额外的收入”
曲芊芊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某个决心一般,继续说:“至于你说的上官出事谁是受益者的问题……我想不会是我。不瞒你说,在他出车祸前不久,我和他……已经办完离婚手续,只是没告诉别人而已。所以,他出事我没有受益。”
“啊?”曲芊芊的话让英邦颇感意外,没想到她和上官础如此般配的一对夫妻,竟然已经离婚了。难怪以前见到她,总感觉她对上官础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英邦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不知道你们……”
曲芊芊眼里闪着一汪晶莹的泪光,她垂着头,生怕泪水会不争气地流出来,极力抑制着,轻声说:“没什么,别人早晚会知道。其实我没说,主要是因为刚办完手续。现在更不想说出来,是为了方便照顾上官,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治好他,其它的一切等他醒来之后再说吧。”
“那可真苦了你了!”
“这有什么!十几年的夫妻,我们已经成亲人了。”曲芊芊说,“我还得求你一件事,上官还在病床上,还在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来,我得照顾他。因此,我们离婚的事……”
“我明白,我不会说出去。”
从医院出来,英邦的心情十分沉重,后悔打扰了这个可敬又可怜的女人,后悔对她进行盘问。多好的人啊,又漂亮又善良,这么好的一对,怎么没能白头到老呢?
英邦回到队里,先到徐志宪的办公室,碰巧徐志宪在,英邦将曲芊芊在车祸发生前几天已经离婚的事说了一遍。
“真的?有意思!”徐志宪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
这时,队里的内勤李姐进来,对徐志宪说:“正好你和英邦都在,米队让你们去一趟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