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敲门声让屋内的和谐转瞬消失。
本在凳上坐着的萧闫如惊弓之鸟一般起来,手上还缠着一块没有包扎完的纱布,他凶神恶煞的用眼神紧紧锁着门口的方向,身体因为那颗丹药的原因恢复了而使得他动作更为轻盈,他握拳,一副要冲出去的架势。
“萧闫。”苏苒顺着声音看了眼门外,见他的动作赶忙制止。
本还是要发狂的人,一下就收敛了,低垂着脑袋,把手伸过去,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包。”
几个字音重复才听清他说的是包扎。
苏苒抓起他的手替他打好结,捏了捏他的脸:“不许再动了。”
萧闫眨了眨眼睛,他的头发被苏苒梳好扎起,身上套着一件墨黑色衣服,脸上的污渍洗净,露出了那张不常显于人前的脸,全身上下唯独脸好好的,常年冷脸,此刻的他看着很呆萌。
苏苒碰了碰他,多亏之前在空间存了一套衣服,尺码刚好,见他如今的样子,不看身上的伤,怕是难想象会是刚刚发狂的人,她开了门领着他出去。
刚踏出房门,那几双眼睛盯着他们,见苏苒带出了个男人,老板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就瞥见穿着黑衣的人那双眼睛恨不得把他吃了。
萧闫?
“萧,萧,萧……”
老板吓的腿都软了,他扒拉着暗卫,也不顾自己现在是不是个人质,颤颤巍巍的喊:“快快快,退退退,离他,远,远点。都退。”
一阵慌乱,还在等着的人要被吓破胆子,他们可见识过了萧闫的厉害,整齐的踏着步子退了好几米。
“殿下。”
“回客栈。”苏苒牵着萧闫,瞧了眼那位已经吓的贴在暗卫身上的老板:“他也带上。”
“是。”
客栈别院。
“公主,您还好吧?”问了这句话老板又觉得问多余了,他都没见过萧闫乖成那样,早知道就找个女的过来,心里后悔死了,好歹是命保住了,老板笑眯眯道:“萧闫我已经奉还了,还请公主开个价将钱给我,届时咱们两清。”
“两清?”苏苒唇边含笑,水润的眼中尽是笑意,亲切温和,手抚着折扇,冰凉的玉骨泛出丝丝凉意,她道:“自然是要两清,毕竟萧将军受了你这么大的照料。一千万两黄金如何?”
一千万两黄金,他能赚半辈子,老板的嘴角抑制不住笑,果然是燕国皇帝宠着的公主,比大陈和梁国那两个抠抠搜搜的太子和王爷要大方了不知多少倍,脖子上的伤都美计较了,他忙谢恩。
“公主。”老板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架上了两把大刀,他一抖,侍卫踹了他一脚让他跪在地上,他惊愕:“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帮个忙罢了。”苏苒握着扇子,缓缓道:“本宫初来此地,想见见世面,劳烦你和你的牙行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什,什么节目?”
“自然是,开,门,红。”苏苒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几字,几抹微光倘佯在她脸上,透白的肌肤与贴切的妆容让人想赞一句‘倾城绝色’,前提是忽略她此刻的话。
“你出尔反尔!!”老板气的要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他万万没想到会折在这里,燕国兵力强盛,想覆灭这里谈何简单,他暗恨不该信一个小姑娘的话。
不过是抓了个萧闫,竟然能引来祸身。
“怎会呢?本宫一向一言九鼎。”苏苒挑起扇子,招了暗卫:“剁了他的手指,筋脉也一起断了,本宫想看看血是黑还是红的?”
难想象这是从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姑娘口中说出的,堪比恶鬼夺命的话。
暗卫手快,那老板立即就被按倒在地,半米长的铁针从中指处插入,连着骨头穿过手掌再到手腕,左右各一根,铁刀敲打着那根银针,发出打铁般的声音,实际上是砍在了手上,想刀削面一样片片血色迸射在地上,蹚出血迹。
两颗木棍粗的钉子钉在了他的大腿根上,一下一下的敲击,地板被震的嗡嗡响,大腿的血肉裂开,破出一个大洞,两颗钉子被阻在了骨头上。
很快就是以这老板为中心,留下了一对肉片和血水,他已经没有叫喊的力气了,嘴被封住,两眼发白,眼珠子凸起,露出的是惊恐,最后手指全断,独留下半截中指的白骨和插在白骨上弯曲了的银针。
没有手指的左右手被丢在地上,银针也掉下,在青石板上刮啦了一声刺耳的声音,两条腿已经废了,此时的老板浑身颤抖,他不会想到一个小姑娘手段竟会比驯师们还残忍。
苏苒饮了一口茶,笑道:“原来是红的,当真是稀奇。”
她起身略有些嫌弃的走远了些:“他是如何对萧闫的就如何对他,本宫要他百倍还回来,还有那群驯师,也一起。”
他们既然喜欢看人被驯化成奴隶的过程,那今日便也一起享受享受与他人一样的折磨。
暗卫立即将人拖下去,地上的痕迹被扫除,连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一切消失的干干净净,不会有人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砰’的一声响,苏苒还没进门就见两个暗卫浑身湿漉漉的出来,身上的狼藉让人以为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殿下,属下近不了将军的身,还未碰到就被将军摁着打了一顿。”暗卫躬身行礼,他们本是去服侍将军沐浴的,谁知将军会突然动手,不敢还手只能任由将军打。
苏苒摆了摆手:“辛苦了,下去疗伤,让人重新备水。本宫亲自去。”
屋内的萧闫听着有脚步声,又提起了手里的凳子,发狠的目光见到来人一下就变了,他快速的把凳子一扔,笔直的站好,像个见着老师的好学生。
地上的水渍和碎成渣的木块,明显是一场打斗后留下的。
而刚刚还揪着暗卫打的人,此刻缩着身子,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他是受害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