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要谋反,皇帝下旨撤了他的职位,第二日季沉渊连朝都没去,皇帝奈何不过他只能在舆论方面去煽动。
老皇帝和太子一日传了左丞多次,为的便是要与他一起对付摄政王府。
林恒又趁机敲下了一笔赏赐,十分高兴地应下了皇帝的要求,才刚和皇帝见完面就假装去了摄政王府‘骂’了好久。
在王府喝够了茶又假装愤怒地回家。
比起皇室的一团乱,宫外似乎也没什么反应,为此秦阳只能不停派人去催动舆论战,要是百姓愿意动手,想必能拖延时间。
“听说了吗?摄政王要反了?早就说了这奸臣不安好心。”潜伏在民众里的人煽动着百姓的情绪。
说了半天的奸细才发现百姓们都一脸平淡,似乎对这个消息没什么反应,他不死心地重复:“摄政王要反了,他要造反。”
百姓们总算有了点反应:
“哦,反就反吧,喊了好几年了,我都听腻了,再不反我明日就去出书说王府不行了。”
“谁?摄政王要反?他没兵器了?我家还有几把锄头,你去问问他要不要?”
“你都说他是奸臣不安好心了,他不反才怪呢?”
“走走走,吃饭去,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公告,结果又是这种消息。”
“快快快,大家现在去王府,趁王爷还没上位,咱们还能见得到他,这几年赋税重,他要是能减点,我家的斧头都借他。”
皇室的人催动半晌,结果没半点用,他们全都傻眼了。
这几年为了能靠着季沉渊笼络人心,皇帝日日派人宣传季沉渊是贼子是奸臣,要举兵谋反的消息,起初的百姓觉得愤怒,当时还跟风骂了许久,但一年,两年,几年过去,依旧没见着动静,只听到了口头上的东西。
时间让他们接受了这个事实,就算季沉渊现在进宫当皇帝,他们也不奇怪,这几年因为皇帝的有意宣传,季沉渊的名声比地里的烂白菜还烂,他上位当个暴君也能被接受。
老皇帝或许没想到,他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名声做出了不知多少诋毁季沉渊的事现在反噬了。
和老皇帝一起心情不好的还有王府众人,成朗和纪允带着人要去破坏王爷的名声,但百姓根本就不信,甚至觉得他们说的东西很无聊,还有人竟然维护起了季沉渊的名声。
百姓们:
“你们真是蠢地连造谣都不会,没事去听听说书楼的先生是怎么讲的。”
“就是,无不无聊,你讲的那些东西我前年就编过了,是真是假我比你还清楚。”
纪允和成朗是在百姓们的责怪和嫌弃下逃走的,在他们的印象里,王爷一直都是恶贯满盈的形象,如今竟然也有被拥护的时候,还真是比王爷能被娘娘看上还怪。
得知消息的季沉渊第一次对自己的谋略产生了几丝怀疑,本想让自己的名声更烂一层楼,结果,竟然反噬了。
王府门口还收到了许多百姓偷偷送来的‘武器’,写了署名的,意思是用完了要还的,还有一大批的建议信,比如减免徭役。
而左丞府也没避免地收到了一大批百姓让读书人送来的书信,意思就是让左丞在家好好待着,等王府反了他再出来,百姓们会为他请命求新帝保留他的官位。
季沉渊:……
林恒:……
他们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历代以来,哪个造反的皇帝都是先收到一片骂声,尤其是那批最爱出风头的读书人,而现在,还是第一次,百姓支持谋反。
林恒和季沉渊难得平静地在王府看着天空发呆,他们能意识到,之前的计划或许是行不通了。
近来,上朝的大臣愈发的少了,先是季沉渊这一派的人,王爷都不在,他门自然也不来了,后来是左丞的人,要反了的左丞飘了,懒得去上朝了。
只有皇族的人和那群中立的还在朝堂上饱受唾骂。
皇帝彻底慌了,百姓不听话,而现在季沉渊的军队进京,而左丞此刻却无任何的表示,只是口头上的承诺。
要不是宫里还有个贵妃在,皇帝一日要去请十几次左丞。
皇宫现在守卫森严,为的就是防季沉渊。
秦萱一直待在宫中未出来,普光寺的一切让她深受打击,几日病重不起,她闹了不少的脾气,还莫名其妙的哑了,连太医都治不好。
本就是独宠一身的公主,患病还毁了名声,她的脾性更大了,秦阳和老皇帝刚开始还会过来哄她,可随着她的脾气越来越大,又因为朝堂的事,老皇帝直接不来了,而秦阳也烦躁着,对秦萱少上了几分心。
没有得到重视的秦萱日日去哭诉,老皇帝和秦阳看烦了只能将她关在宫中。
宫中的发生的事没有刻意瞒着,秦萱知道后赶紧跑去了重华宫,她想替父皇解决这件事,这样父皇和皇兄依旧会如从前一样宠爱她,如今她成了哑巴,只能用书信给苏苒。
秦萱殷切地看着苏苒,她认为摄政王反是因为左丞,希望左丞能去王府请罪自杀认错,然后交出丞相之位,为了报答,她会让贵妃生下皇子。
而贵妃根本油盐不进,秦萱放下姿态恳求只得到了贵妃泼了一杯水和驱赶,她不甘心,明明贵妃只要牺牲左丞就能换来大家的安宁,她不明白苏苒为什么不愿意。
她正要接着写纸劝时,便看见了季沉渊从另一处出来,秦萱惊喜地跑过去,还没靠近就被纪允拍飞了,
她瞪大了眼睛,她看见了摄政王和贵妃含情脉脉,宛若夫妻,秦萱不想父皇宠幸贵妃,但也不想贵妃出轨,既然进宫了就要守本分,尤其是红杏出墙的对象还是摄政王,她倾心的男人。
季沉渊冷冷地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绑了,丢进牢里。”
苏苒静静看戏也没阻止,刚刚已经让人泼水了,秦萱现在一身狼狈,没半点公主的样子。
“住手,你们干什么?”秦阳带着人闯入了重华宫,他冲到了秦萱的面前,将人抱起。
转眼就看见了季沉渊和苏苒,他大怒:“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啊!”
话还没说完,苏苒一扇子过去,扇中的暗器两颗钉在了秦阳手上,而季沉渊也很有默契地打了一掌过去,秦阳被打倒在地,还咳出了几口血,秦萱也被摔在了地上。
“一起送去牢里,如此喜欢,便一起做个伴。”季沉渊冷冷吩咐,转身挡住了苏苒的目光。
皇帝,太子竟然共侍一女,还是亲生女儿和亲妹妹,这种荒唐事季沉渊听了只觉得厌恶和恶心,秦家出了这三个败类,灭国也是迟早的事。
秦阳还想挣扎,他没法相信贵妃会和摄政王勾搭在一起,他替父皇愤怒,也为自己愤怒,明明之前贵妃还对自己有好感,他一边咳血,一边大骂,但纪允手疾眼快,一脚将人踹晕。
太子带来的人不到片刻就被消灭了,秦萱秦阳一起被关进了大牢。
两个脏东西走了,重华宫又恢复了宁静。
季沉渊近来很忙,但只要一抽空便会来一趟重华宫,本以为百姓只是一时兴起,但现在发现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要一边布军,又要派人去压一压夸他的舆论。
谁知,百姓们的反骨来了,纷纷在宫外闹着要皇帝退位,只因百姓们都以为是皇帝在压,实际上是季沉渊。
季沉渊倒是第一次觉得皇帝有些冤枉了。
舆论本就难控,他只能把握大体,若是最后结果与百姓的预设不一样,他们不会记得今日说过的话,反而会闹地更厉害。
苏苒碰了碰他的眉心,轻轻按压:“因为宫外的事烦心?”
尽管季沉渊能让人瞒着,但066是个超级大嘴的,根本瞒不住。
季沉渊在她的眼神下只能点头。
苏苒笑了笑:“谋逆上位在所有人眼中本就是不道,受点骂名也是应该的。”
“苒苒想说什么?”季沉渊听出了话外之意。
“暂停的你的计划,我要亲自来。”苏苒极快地开口:“你要是反对,今晚就去睡地板。”
季沉渊:……
他想到岳父口中‘善良温婉,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柔弱地无反击之力’的女儿,果然,瞥见苏苒凉凉的眼神,季沉渊觉得岳父说的都对。
苒苒几次踢他下床,虽无内力但压着他打了一顿,一手提起玄铁剑追着他砍,还能单挑十几个影卫,这些应该是他在做梦时遇到的,绝不是真的。
在威胁加恐吓下,季沉渊被迫地点头,罢了,他在暗处护着就好,左右岳父的人并不比他差。
皇帝还在和大臣谋划,发现太子不见了,连带着的还有公主,他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季沉渊身上,而左丞多日不现身,但赏赐却要了不少,皇帝心中已经存疑了。
他一边对付季沉渊,一边笼络老臣,一边找太子和公主,还要派人奇怪左丞进宫,老皇帝忙地很,这几年的逍遥和轻松,如今负荷工作,他的身体一下就不行了。
老皇帝病倒了,一场大病袭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可太子不在,他没什么信任的人,而向来忠心他的左丞彻底失联了。
此刻的左丞在城外的驻营地挑着哪条路好进攻些,至于皇帝,他都忘到千万里去了,打仗真累,他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嫌累,看着女儿和将军在商量对策。
林恒摇了摇头,这几天把季沉渊之前骂过自己的话都还回去了,摄政王根本不敢还嘴,林恒觉得爽快极了。
他感慨,女婿还是好的,他在王府就没操劳过,每日都是好喝好吃的供着,女婿把老父亲当宝,而女儿现在就把他当草,让女婿来多好,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以前做这种事,左丞是唾弃的,现在,他觉得挺好的,女婿不拿来用,要着干什么?
066表示同意,总算有人想法一样了,但怕被禁言,它不敢说话。
前来的小兵:“大人,小姐让您别偷懒。”
林恒:想念女婿到巅峰。
季沉渊:想念媳妇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