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被虫族释放。
花洲和沈儒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我一圈。
我被他们晃晕了。
“你们有必要大惊小怪吗?我不过是化为人形。”
沈儒晁吟诵起诗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花洲用荷叶敲他的头:“休想打垚垚的主意!”
看得出来,这三日,花洲同沈儒晁相处的不错。
花洲凑在我的耳边说:“师父为了来救你,特意从神殿赶来,还和虫族长老过了几招。虫族长老只让神君独自前往,我们不能跟着。但不知为何,没有将你带回。我不敢去问神君,只在殿外听他说什么,灵魂碎片之类的…… ”
我也听不懂什么灵魂碎片。
就摇摇头:“总之我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又见到你们这些小可爱,就已经十分满足了。不过,我在水帘洞见到了真正的蜂王。他虽然被囚禁,但是他生活的却是怡然自得…… ”
“他还将蜂窝送予我们!”我一拍脑袋,“他说送就送?可是蜂窝在虫族长老的手里,我们如何拿取?”
“我真是被这个老顽童忽悠住了,还答应为他报仇!”
沈儒晁:“傻妹子,蜂王的意思就是让你把他们咔嚓了,然后自己抢夺过来蜂窝!”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去咔嚓叼虫族长老?”
我来这完成系统君的实验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给自己找麻烦?
小豆芽菜从我脑海中钻了出来。
“你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明明是你给蜂王说亲自帮他报仇,人家蜂王都把毕生化形之术传授给你了,你帮人家报个仇怎么了!”
我脑中像被点了一个火种,突然亮了。
“原来是这样,帮蜂王报仇,是你们给我设置的一个关卡,是吗?”
花洲突然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垚垚,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没多大点事!”
转身就去找虫族长老,兴许我一时血气上头。
忘记自己已经是毫无法力的化形人。
冲到那个嘴歪眼斜的长老面前,一巴掌拍过去,像个泼妇一样。
把虫族长老扇懵了。
“放肆!”
他一掌将我拍倒。
胸口受到重击,我呼吸一滞,胃里翻江倒海。
“哗啦!”吐出一口鲜血来。
“尔等凡人,意图暗算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现在虽然没有任何法术,但是不代表我前几次穿越白穿了。
我将自己的头发丝拔下来,发丝分别甩向他的百会穴,神庭穴,太阳穴,耳门穴,睛明穴,人中穴,哑门穴,风池穴,人迎穴……
不过是眨眼间,他就倒下没了呼吸。
我将他手中缩小版的蜂窝拿在手中,掂了掂,很轻。
感叹蜂王真是好手艺。
白炽是何时进虫殿的我不知,却见她如花似玉的容颜,被惊的花容失色。
“你杀了虫族韦唯长老?”
白炽将我作案的场景用蛊虫记录下来。
死死握住手中的锦盒。
我坏坏地笑着:“乖,把锦盒给我,我也可以饶你一命!”
“你别过来!啊!救命!你为何要杀我?”
白炽就在我眼前倒地,身负重伤。
奇怪?我的手还没碰到她,她怎么就自己倒了?
“司徒垚!”
北极神君的眼神是要杀了我!
“你伤害黎族宫主!意欲何为?”
此时,皇族族长和黎族其他族长也来了。
“长老,我见到她亲手杀害虫族长老……这是证据。”
她艰难的说着,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腊梅花。
真真是我见犹怜。
“师母!”
“恬然…… ”
“澄城!”
内殿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妖女!”
我的脖子上抵上一把裎裎亮地剑。
“你杀了我的师母,师兄和师妹,我要你偿命!让你碎尸万段!”
我不解。
忙摆手。
“我没有杀他,不信你看!”
我把头发丝都收回来后,长老醒来,揉捏着太阳穴。
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尔等凡人,竟然偷袭我,活腻了!”
就朝我挥拳过来,被师父挡去。
白炽:“她杀了师母…… ”
我被拽到内殿,见躺地而亡的三位虫族修士,竟然死于神殿的万相剑下。
神君搀扶白炽,玄衣冷眉俊目,白衣柔若无骨,好一对神仙眷侣。
我被这幅画面刺的眉目生疼。
“你莫觉得长得俊就可以随意血口喷人!我毫无术法,怎么可能会杀人?”
神君蹙眉。
万相铃的确追着我,让我学万相剑。
可我不喜欢舞刀弄剑,这辈子,只想当个富贵闲人。
脖子上被剑划伤,我闻到一丝血腥味,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证据在此,还能污蔑了你不成?”
就在我以为师父真要不顾及我,而偏听偏信白炽的时候,他开口:“此事尚存蹊跷,还得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我松下口气。
只要不是女主光环,我就能活就一点。
我又被关押起来,不过这次是关在地牢。
地牢里有地鼠,蠕虫,全是污泥污水,一股子馊味。
想我刚化人不久,就得遭受这份罪。
拍拍自己的胸脯:“没事的哈,回头去人族多晒晒太阳,就能除去这一身湿邪了。”
我挑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
这些死士,难道是被神殿其他修士杀的?
会是谁呢?
我实在想不通,除了仇杀,还能有什么原因杀掉一家三口一个不留?
掏出怀中的蜂窝。
钻了进去。
“噫!师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进地牢时…… ”
原本因为师父接近女主白炽变得闷闷不乐的心情瞬间清亮许多。
“师父我没有杀他们,我只是为了拿走蜂窝。而且,这蜂窝是蜂王送予我的。”
见师父只是垂目凝视我,未说一个字。
我急慌慌地用手去摇晃师父的袖口。
薄纱轻衫,摸在手里有丝凉意。
“师父,难道徒儿的话,您不信吗?”
却见他拿开我的手,将手背过身去。
“不是我相信就足够,而是要他们也信。”
我就知道。
“师父,你那么在意凰神,若是她和我处在同一境地,你会如何?”
师父回头时,目光变得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甚至觉得自己此时就在冰窖里。
可明明,我来的是一处温暖和熙的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