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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章 打断她的腿(1 / 1)


后来,那俩人到底有没有被打针?死没死?

陈爻不清楚,林广为没有再提过,她自然不敢多问。不过,自从枪伤好,林广为开始喜欢把她带在身边。

林广为有自己的公司,对外宣称做进出口贸易,生意很广,什么都做,女人的化妆品、服装、还有药品,又多又杂,却也很全面…他有一套自己的工作制度,公司里人不多,每个人各司其职,忙的连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听说郊区还有几个工厂,食品、电子都有,同样销往海外,

此人好像什么生意都做,而且所有的生意都在同一栋写字楼办公,很多生意牛头不对马嘴,却有一种奇异的井井有条感。

陈爻不清楚自己替林广为挨的那一枪有没有让他对自己有所感观,但有天她对他假意撒娇说在家无聊之后,林广为很自然的让她跟着自己,也会带她去工厂和办公楼。

表面上看,林广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所有的程序没有一丝漏洞,正常纳税,谈生意,请客户吃饭…跟每个生意人一样,老奸且圆滑。

公司员工见到陈爻并没有太大反应,可奇怪的是,林广为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却喜欢把陈爻定义为‘情妇’,对于这个称谓,陈爻更是无所谓,林广为这个人喜怒无常,只有他不起疑心,喊猪喊狗都随他。

有次去公司,林广为对她说: “你要无聊可以在这给自己找个事情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了,也可以出去玩玩,反正开心就好”

这么大一个公司,被他说的跟玩似的,陈爻笑着应: “那我想去财务部,看看林总你到底能挣多少钱?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卷着你的钱跑路,怎么样?”

林广为不以为意,拍拍她的脑袋:“跑什么,能卷走的全都是你的。”

大张旗鼓放出来的东西永远都是可以见光的。

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陈爻都在公司,可她并没有在这些流水账上面看出任何问题,再者自己算个空降,大家表面和善,本身却带着一种疏离感,真正的内幕,她连一星点都看不到。

那一段时间的林广为就像一只吃饱餍足的‘大猫‘,他对陈爻好,身边的人有目共睹,可陈爻却不敢苟同,这个人看似对自己宠溺,那是他还在餍足的状态下,身边暂时无人可以对他造成威胁。

谁知道哪天他只要不高兴,就会有下一个惩罚。

几个月后,林广为出差,陈爻第一次求他,可不可以同往。

林广为拒绝,

陈爻没说话,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胆子,跟踪他。

林广为要去缅甸,他前脚走,陈爻后脚跟…

只是还没到机场,林广为就接到林婶电话,半路把人截了下来,

林广为脸色阴沉,他足足看了陈爻一分钟,蓦地嘴角勾出弧度,笑的温温柔柔道:“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替父母报仇了?你确定这次跟着我就可以找到证据然后放出消息让我牢底坐穿吗?”

林广为似是很失望,长叹一声: “小陈啊,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尤其是不听我话的人,这次就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陈爻却听得毛骨悚然。

她好像一时没有听懂林广为话里的意思,只知道他的笑容和语气都那么的让她感到恐惧,那种运筹帷幄的笑里藏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将她当场凌迟处死。

林广为说完转身上了车。

后车门一关,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对着前面的司机冷冷命令道:“把她的腿打断。”

林广为有好几个司机,一水的黑西装墨镜,各个都酷得不得了,起初陈爻只以为他们是普通司机,直到有次逛商场,被一个喝多的男人纠缠,陈爻心里烦躁,刚想动手揍他,那醉鬼就被后面跟上来的司机抓住手腕,生生给掰骨折了。

所以说,林广为的司机还兼顾着保镖的责任。

司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陈爻面前,陈爻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司机已经一脚踩在她小腿处,力道很大,应该立刻就骨折了,林广为却并不满意,车窗摇下来,从里面扔出一根棒球棍,意思显而易见,给他断彻底一点。

陈爻脸色变得难看,她看向林广为,见他面无表情的把车窗摇了上去。

所以什么信任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其实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冷眼旁观的看她演,心知肚明的玩弄……

然后呢?

不想演了,摊开了讲,依然能将她的命轻而易举的捏在手里,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看着司机举起双手,陈爻紧闭双眼,

“咔。”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陈爻闷哼一声,疼痛从小腿处传出,让她不由冷笑,

这条小腿,可真是命运多舛,怕是这辈子要留下病根。

林广为从车上下来,弯腰将她抱上车,他动作轻柔,仿似刚才那句‘把她腿打断‘不是他命令的一样。

然后林广为就这样抱着断腿的陈爻去了缅甸,也不嫌碍事。

因为这个断腿的,林广为把客机改成了私飞,

飞机飞上10,000英尺的高空,陈爻突然怕了。

林广为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拽起她头发,无视她的残腿将她拖到舱门边逼迫她向下看去,问道:“高吗?”

当然高,高到陈爻不敢睁开眼睛,她有恐高症,这时候早已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却只能紧咬的双唇一言不发。

林广为拽她头发的手突然变成了抚摸,薄唇贴在她耳边缓缓道: “小陈,做人要有耐心,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我呢最讨厌不听话的人,哦,对了,你说从这里掉下去能活吗?”

这个人总是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要命的话,陈爻忍不住哆嗦一下,即使强作镇定,声音却仍然在打颤:“你想干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难以克服恐惧,林广为看得稀奇,他的手指绕着陈爻的头发,突然发现这姑娘原本一头的短发不知什么时候长到落肩,发质柔软,一点都不像她的脾气。

干什么

林广为笑了: “不是你跟踪我吗?怎么问我想干什么了?不过…既然我的小陈这么想知道我干什么的话,那我就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吧。”

说完,把她拉进舱内,闭目养神不再说一句话了。

陈爻坐在地下,小腿处的疼痛让她无心其他,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林广为说得好戏是什么?

机舱内一共有四人,林广为陈爻,还有那位司机与驾驶员。

那两个人,像是被毒哑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

林广为不喜欢话多的人,他身边包括安排在陈爻身边的人都是沉默寡言,这些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嘴上个封条,能不说话最好。

没人说话,耳边响的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陈瑶趴伏在地下,目光正好落在林广为的鞋尖上。

一双黑色皮鞋,被他擦的油光蹭亮,这个人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哪怕去上个厕所都像去参加时装周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人,一肚子贼心烂肺,

原来,林广为是知道她身份的,这种可能陈爻不是没有想过,可她总觉得这种概率很小,在她的印象里林广为手段狠厉,如果他真的是曾经指使杀害自己父母的主使,那他怎么会毫无芥蒂的留下自己,难道真的不怕半夜睡着的时候被一刀抹了?

可他又怎么知道的?

是调查?

还是有人告知?

如果是后者,那又会是谁?

知道楚佳琪活着的不会超过三个人。

章局,

林叔叔或许还有赵叔叔,

可是怎么会呢,林叔叔——林肖的父亲,虽然外人都称他老古板,不过小时候的陈爻就不怕他,敢骑在他身上揪他的头发…林叔叔总说,他头顶紧缺的那一缕头发楚佳琪的贡献最大,

而赵丹阳,因为孤家寡人,几乎每月有一半工资都会为她和林肖贡献在馆子里,那时候的赵叔叔总是开玩笑,怕自己以后孤家寡人,需要这俩孩子给他送终…

而章局,带着一身荣誉,已经快功成身退的人,真的不会…

或者说,他们任何一个人,陈爻都无法接受。

……

飞机停在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底下杂草丛生,周围全是一人高的芦苇荡,这地方乍一看是抛尸荒野的好地方,

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奔,旁边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身前摆着一张轮椅,林广为拒绝了司机的帮忙自己抱着陈爻走过去,将她放到轮椅上推着走。

“腿还疼吗?”

林广为附身,在陈爻耳边轻轻的问,那样子不似做作,眼里的关心和急切是那么的真情流露,

陈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垂下去,半个字都懒得搭理。

林广为似也无所谓,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倒是大奔,没有接到人,只能委委屈屈的戳在后面跟着。

这地方天气炎热,风呼在脸上似热浪刮过,陈爻穿着长衫长裤,外面还披着一件风衣,随着小腿处的疼痛她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头发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脸上,并没有因为一阵风而好过一点。

穿过一片芦苇荡,林广为拍拍陈爻肩膀,淡淡的开口:“到了,宝贝。”

宝贝抬起头,瞳孔一缩,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她前面趴着一个人,长什么模样已经看不清,整张脸血痕累累,双手反绑在身后,一动不动的不知死活。

这种变态的折磨方式,她是熟悉的。

陈爻没有动,手指扣进轮椅,不清楚用了多大的力,指节处泛出不正常的白。

林广为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后面的狗腿立刻从车里拿出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知道他是谁吗?”林广为问。

陈爻不应,目光一寸不寸钉在男人身上,这个时候,她脑子糊糊涂涂想着,如果躺在这的是林肖,她会怎么做?

求饶?还是当场疯掉?

好在,林肖并没有被选中。

“在想什么?”

林广为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夹到耳后。

陈爻犹如石化一般,不动也不应,面无表情的听他说道:“小九,跟了我三年,我待他不薄,可惜这白眼狼不吃我这碗饭,偏偏要把我的行踪去告诉警察,你说,这样的人我留的住吗?”

他的话让陈爻低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回:“留不住杀了就行。”

林广为不认同:“背叛岂能让他那么容易死,荣华富贵可享得,同理享受了多少就要用双倍的痛苦奉还。”

“是吗?”陈爻哼笑道:“那我家受了你什么恩惠,需要你对此优待,没必要为自己畜生行为找借口。”

她说的不留情面,林广为抿起嘴角,脸瞬间沉了下去,后面的狗腿也不知道领会到了什么,走到男人身边飞起一脚后把脚底的皮靴压在他脸上使劲摩挲。

男人已经昏死过去,此刻被暴力施虐,又悠悠醒来,眼睛周围全是淤青,哪怕开了眼,也肿成一条眯眯眼,看不清眼神,却仍能感觉里面的恨意。

林广为手肘撑着椅子,手掌向上,狗腿二号倒也拎得清,一支雪茄立刻夹在他手指中间,等他放入嘴里,马上弯腰点火。

林广为眯着眼,漫不经心的抽了两口才对陈爻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身份的?”

陈爻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我想知道你就会说么?”

“当然。”林广为说道:“我那么喜欢你,你问我,我怎么舍得不告诉你,不过…”

他的不过让陈爻额角跳了跳 ,果然下一秒,这人就笑眯眯的接着道:“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杀了他…

陈爻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了…

是不是真的杀了他就能知道是谁出卖组织,就可以让自己父母沉冤昭雪。

不用让父母背负叛徒的骂名。

他们一生都把自己奉献出去,可结局呢?

‘叛徒’‘不忠’这些词沉甸甸的压在他们石碑上,逝者已逝,可活着的人,却要背负一生。

林广为太聪明了,如果他直接拿把枪让陈爻杀卧底,以这丫头的脾气,指不定会把枪对着谁,

可一夜之间的家破人亡已然让她有了仇恨和软肋,姑娘知世故并没入世太深,还没有长远的谋略,如今让她知道害死她父母的元凶帮凶,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怎么样?”

林广为再次出声,陈爻回过神,他已经摸出一把qiang交到她手上,还不忘添一句:“该这个小子命短,跟了个倒霉上司,把他的信息泄露的连一条底裤都没剩,怎么样,我的宝,杀了他,就会知道是谁让你的父母蒙受了不白之冤。”

陈爻低头盯着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她会用,只要对准目标抠动扳机,在这地方死一个人,又会有谁知道可在意呢?

林广为也不催促,十分耐心的等在一边,地上的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图,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啐了一口血水,道:“林广为,你也不必嚣张,天道正义,别高兴太早,你以后也会死的很惨。”

天道正义

林广为大概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情不自禁笑出声道:“正义是什么?是用你们一个接一个的sb来填吗?我告诉你,你所坚信的正义,现在正坐在温暖的办公室张罗算计着你们这样sb怎么好好的去死,哈哈…”

他笑到一半,声音嘎然而止,意味深长的看着陈爻举起的双手,枪眼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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