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折腾后,林广为停下动作,他看了一眼还在身下发懵的陈爻,评价一句:差强人意。
陈爻不置可否,她眼尾微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可就算如此这位能人的嘴角还能勉强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林广为就这么看了她一会,而后起身下床边穿衣服边道:“想吃什么告诉林婶,钢琴上有手机和卡,喜欢什么自己买,会开车吗?”
陈爻:不会
“不会也行。”林广为道:“我给你安排司机,想去哪里让他带你去,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别好奇太多…还有,出门别走太远,夜里十点必须回来。”
陈爻:哦
循序渐进这个道理陈爻还是懂得,新人确实不应该把手伸的太长。
林广为折腾完就走,
他一走,原本躺在床上发懵的陈爻眼神逐渐厌恶,
她厌恶林广为,也厌恶自己必须用这种莽撞的手段和年轻的身体来吸引他。
虽然她知道,林广为不会缺漂亮女人,更不会要一个女人来做他的左膀右臂,可她想要全须全尾的留下来,就必须有耐心,等到好的契机。
翻个身,陈爻想睡一会儿。林婶却在这时敲门进来,问她想吃些什么,她安排厨房做。
陈爻没什么心情,背对着林婶,声音从被窝里传出:“随便,什么都吃。”
随便的菜最难做,林婶没有继续问,恭恭敬敬退出去带上门。
其实陈爻早已饿到不行,早上从jy出来后直接被接到别墅,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洗干净打包送到床上,林广为能折腾,她颠来倒去,肚子叫了好几次,那狗东西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快乐,完事提了裤子就走。
陈爻不会多问,他走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太阳西落,期间林婶来过一次,可能睡着了,也可能压根不想搭理,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陈爻才趿拉个拖鞋下来,她那不成体统的衣服也穿不了,干脆从衣柜里拿林广为的衬衣套上。
林婶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垂着眼皮说:“晚饭准备好了,去餐厅吃点吧。”
陈爻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她扭头看了一眼林婶,见她一副泰山崩于前还安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林婶,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十三年。”
“哦,那你猜我能在这住多久?”
林婶神色不动,规规矩矩的回答:“你在这住多久我就会尽心尽责的照顾多久。”
见她这样纹丝不动,陈爻歪了歪脑袋,又问:“那林婶,这别墅来过多少女人,她们漂亮吗?都能在这住多久的?”
陈爻并不好奇这些,只是看林婶这般无趣又忍不住想要问一问,看看她是不是真是个没有情绪的工具人。
这次林婶终于舍得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陈爻,只一眼又垂了下去,淡淡的说:“你很漂亮,我也希望这栋房子有个真正的女主人。”
她说的滴水不漏,陈爻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而对于陈爻嘴里的随便,那真是一桌的花里胡哨。
林婶告诉她厨房请了三位厨师,因为你的随便,师傅各做五道拿手菜,你喜欢吃什么,下次就知道了。
他林广为挣的钱大概都用在享受生活上,可他的钱怎么来的?
干净吗?
是踩着多少人的家破人亡换来今天的财富?
不管菜肴多么琳琅满目陈爻都没有食欲,她问林婶:“有司机吗?我想出去吃。”
一桌菜她不吃,非要出去吃,为此林婶也没有意见,点点头:“可以,那我先带你去楼上换衣服吧。”
二楼有衣帽间,挂满一整屋的大牌女士衣物,看着陈爻怔了怔,随即笑了,双眼一眯,张嘴‘哇喔’了一声,欢喜雀跃的去选衣服。
这个时候,对着陈爻的背影,林婶终于抬起眼皮,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会儿。
等陈爻挑好衣服转过身,她又立即垂下眼皮说:“尽量十点前回来,老板不喜欢夜不归宿的人。”
讨厌晚归
这是陈爻今天第二次听,不由让她好奇:“如果我晚点回来会怎么样?”
虽然这么想,可她还是笑眯眯答应,出去吃个饭就回来。
司机还是早上那位,招牌的一身酷,不说话。
陈爻不知道先去哪,让他先转着。
凤城不大,但也可以让曾经在一个院里长大的两人,不会再有见面了。
夜晚的凤城灯火璀璨,以前的陈爻很少晚上外出,她还是学生,除了做作业就是住校,父母工作忙,哪怕大年三十,也被按在单位值班,而她仅有的几次夜出,都是林肖带的。
想到林肖,陈爻眼色暗了暗,城市的灯光忽明忽暗,让她的脸晦暗不明。
“去药店,我买点胃药。”陈爻吩咐司机。
所谓的‘胃药’,也大概是有紧急避险的作用。
陈爻拿着林广为的卡去了商场,既然爱钱,就得把花钱花到极致——钻戒,项链,名牌包、衣服…一晚上,她就给林广为消费了百万。
一直到晚上十点她才记得肚子饿了,陈爻想起林婶那句‘十点前必须’回来,或许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叛逆的基因,陈爻想了想,决定去吃宵夜。
涮火锅,
司机提醒她,该回去了。
这司机跟林婶一样,一本正经的没什么情绪。
陈爻突然探身一步,凑到他身前问:“那司机哥哥如果我晚回去会怎么样呢?”
司机立马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见他不言语,陈爻定了定,随即问:“会死吗?”
司机沉默着,就在陈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开口了:“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会死吗?
陈爻笑了,还是决定去吃火锅。
生与死,她不想决定,所以她磨叽到了凌晨一点才回去。
其实凤城那栋别墅林广为并不常去,他常年在外,回来也住不了多久,而在他回来的日子里,别墅里住过的漂亮女人非常多,真正留下的却没有,时间最长的也就十来天,就连之前尤氏兄妹的尤珍,林广为也不喜她长时间留宿,
陈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例外,她漂亮但没到惊艳,聪明却没有智慧,倔强且莽撞…
回到家的她看到林广为坐在客厅,客厅再也没有别人,林广为穿着一身黑色睡衣看着她走进来,
司机把她买的那些乱七八糟放到门口就走,陈爻回视他,淡淡的开口:“我回来了。”
林广为没什么表情,虽然他没开口说话,可整个客厅都被他周身的低气压而压抑。
其实论长相,林广为很英俊,算得上剑眉星目,只是他的面部线条太过于尖锐,整个人看起来会显得刻薄一点,无端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他很高,,坐在沙发之间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大刀金马的坐着,
陈爻低着头,眼睛却坚持不懈的翻着看林广为,用一种我不服气的姿态做认错状。
林广为问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太晚回来。”
陈爻:有。
“那为什么还要到现在?”
“我…今天出狱。”
好久没见到外面的样子,一时失了眼,忘记了回去。
虽然是故意的,已经作了死,但在死那一刻,还是要挣扎一下。
林广为站了起来,他站在陈爻身前,比她高出一头,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我最讨厌等人,我也不喜欢给别人机会,不过今天我可以给你一次,你想要什么惩罚?”
听到惩罚两字,陈爻脑中突然闪过男人手持短刀凶狠插入她小腿的画面,让她忍不住哆嗦一下。
“怕了?”林广为盯着她哼笑一声,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命令道:“脱了。”
陈爻没有怠慢,脱的很利索,却见林广为指着客厅里的泳池又道:“下去,跪着。”
这时陈爻恍然,这泳池的作用在这。
可林广为也没有让她跪舒服,那泳池里放了冰块,赤脚刚刚碰到水,刺骨的阴冷便往骨头缝里钻,陈爻顿了顿,眉头不曾皱一下,一言不发的走到正中跪下。
连一句‘我错了’也没有。
可往往就是这种死犟的人最容易挑起别人心里的火,
陈爻态度很不屈,人却受了罪,林广为上楼睡觉前关了客厅的灯,顺手把空调往下调了调,大概也想见识见识这姑娘骨头能有多硬。
泳池的水真的很冷,陈爻跪了半个小时就感觉自己cslt的身处南极,就连心脏似乎都被这冰冷的温度动的难以跳动,
她不知道自己要坚持多久,一直到晨曦微露,身体早已没有知觉,那个人上了楼后没有其他吩咐,从黑暗到微熹都没有人出现在客厅,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她,不听话的人会受到惩罚,却不在乎她的死活。
陈爻更不会在乎自己死活,即使当初章局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这是一条不归路,以后陪伴你的将会是孤独、黑暗、迷茫,痛和苦,你还是要决心走下去吗?”
不走怎么办?
如果那晚被大火吞噬或许是一件好事,活下来,日日夜夜都被那晚发生的一切折磨着,悔恨、无能、痛苦的过完余生并不是陈爻想要的。
林广为睡到早上十点才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来,陈爻的脸已经苍白的像打印机里的一张白纸,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知觉,他似乎也不意外,径自下去把人抱了上来。
怀里的人瞬间变成了移动冰块,林广为看了她一眼,颇为怜惜的开口:“好好听话,我自然好好待你。”
陈爻闭着眼,把自己当作一具尸体,懒得回应。
事实这一夜的教训让她病了半个月,高烧肺炎给了她再也不作死的惨痛教训。
林广为自那天后便走了,听说去了云南,一走三月未回,也没有给陈爻任何信息,只把她留在别墅让林婶照顾着,出门有司机差遣,然而除了这些人 ,房子真正的主人似乎已经将她遗忘。
在林广为心里,陈爻只是一个需求,她扮演的角色可有可无,这样的位置不免让陈爻有点急躁,房子很大,出门有车,回家有饭,卡里有钱…
可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安逸是一剂慢性毒药,身体的舒适和精神的满足让她很害怕,午夜轮回,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半梦半醒之间陈爻也会有种自己现在过的很好的错觉,只要本分听话,她可以想要什么有什么…可这些想法刚涌上来,父母**的画面像一把厉剑,将她那些不该有的岁月静好一剑击碎,
越安逸,越依赖,死的越难看。
不能坐以待毙,所以陈爻给林广为发了信息:“我想你了。”
两分钟后,林广为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低笑着问:“想我什么了?”
陈爻一时语塞,不知道想他什么,嘴里哼唧一下,含含糊糊道:“就想你了。”
竟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林广为嗯道:“过两天回去了、在家等我。”
说过两天真的两天后的清晨,陈爻下楼就看到林广为坐在客厅喝茶,旁边站着她的司机和林婶,而他穿的还是那身松松垮垮的睡衣,
他好像一回到家,就会把一身严谨的西装脱掉,只穿一件骚//到没边的睡衣。
三月未见,这个人黑了,头发没有修剪过,刘海斜入鬓间,这个人比陈爻了大了13岁,可跟她站在一起,并不违和。
林广为向她招招手,唤狗似的:“过来。”
于是陈爻也像狗一样蹭了过去,走到他跟前犹豫片刻,一不做二不休坐到他腿上,搂住脖子生硬的说了一句:“想你了。”
司机和林婶立刻把自己隐形退走。
比起三个月前,陈爻稍微胖了一点,皮肤白了,这人长相本来就瞩目,养了三个月似乎更赏心悦目,林广为手掌在她腰间摩挲的同时也忍不住想:“美丽的东西确实让人心生欢喜。”
结果他一忍不住、赏心悦目的花瓶被折腾了一上午,比起之前的笨拙,这次的她主动很多,林广为大概心情不错,再一次腰线落下时说道:“晚上跟我出去应酬?”
陈爻半眯着眼,也没有回应,而是将他拉下来吻了上去,
这是她发现的新办法,当不知道说什么时,直接上嘴就行,林广为似乎很吃这一套,笑骂道:“小妖精。”
……
晚上参加的是宴会,林广为给她准备了礼服,钻石项链,听闻那项链是绝版,是林广为千万买下的,
自此,陈爻带着它,总觉得脖子撑不住,要断。
至于林广为嘴里的应酬是一场dubo,陈爻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像卫生纸一样,在那些人手里一沓沓的扔。
那是一个很大房间,赌的五花八门,陈爻挽着林广为进去时有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迎了出来,点头弯腰的恭维了十几分钟才把人请进VIP包厢。
包厢很奢华,里面按摩休闲吃饭应有尽有,林广为像这里常客,轻车熟路找个按摩椅坐了上去,身边的小帅哥很有眼力劲的立刻递烟点上。
林广为招招手,把陈爻招过来坐到腿上,心情不错的问她:“会玩什么?”
陈爻倒也不含糊,直愣愣的开口:“斗地主,以前QQ上经常玩,别的不会。”
她这一开口把旁边伺候的小帅哥说懵了,赌场不是麻将馆,来这里赌扑克的很多,麻将也有,牌九、梭哈、同花都行…
不过斗地主,还真是…没有。
林广为听了笑的更欢了,大手一挥,笑道:“好,去问问,有没有谁愿意来斗地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