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确定他们没追上来,郁辞忧停下脚步,原地嘲笑。
“太搞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骗的人。”
叶付星摇头,却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一般情况下,姜升不会轻易受骗,可是他有一个非常要命的缺点——贪色。
看见美女,他就走不动道。
南城人皆知,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能从姜升手里骗到好东西。
这么多年,姜升折在美女手上的东西,足够整个南城人十多年的租金。
为此,他爹气的要死。
郁辞忧拿出储物袋里的钥匙,在几个师兄面前晃了晃,“齐家库房的钥匙,今天晚上去进货。”
慕洲大惊,“哇塞,这小子怎么蠢,居然把库房钥匙放储物袋里随身跑。”
“姜升名声这么臭,姜家家主居然还敢把库房的钥匙送给他?”余回觉得不可思议。
郁辞忧表情骄傲,挑眉回答:“姜家家主当然不会,钥匙是姜升偷的,而且是我指示的。”
“什么!”师兄们再次震惊。
“你怎么指示的他?”
“你什么时候做的?”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他们不再继续十万个为什么,郁辞忧继续说,“就在昨天晚上,你们都有事没回驿站,我就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喽……”
昨天在街上游荡,郁辞忧打听到了姜升的好色属性,所以昨夜,她就去了姜家。
姜家有阵法,陌生人靠近就会被发现。
她正苦恼的时候,老天帮忙,恰好碰见喝花酒回家的姜升。
于是,趁机给姜升贴一张迷魂符,指使他偷了姜家库房的钥匙。
姜家存放钥匙的盒子属于灵器,除非姜家直系血脉,否则碰到就会发出警报。
若非如此,她干脆自个儿破阵进姜家去偷钥匙。
“驿站住着一个大美女的消息,也是我放出来的消息,既然要拿姜升的储物袋,自然要挑个偏远的地方,不然,储物袋刚拿到手,那群侍卫就摇到了人,到时候,我们还得费劲儿跑路,想想都麻烦。”
听完,四个师兄都是清一色的张嘴瞪眼的表情,纷纷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小师妹,真损。
慕洲接过小师妹手上的钥匙,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大陆富商的仓库哎,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林闻难得一回盗匪思维,点头附和:“嗯,早知道就把师父长老的储物袋也征用过来了。”
“咱们快去找二师兄,早点去姜家……”
轰——
余回的话还没说完,巨大爆炸声从山腰传来。
“来了。”叶付星嘴中念叨着,随即快速往爆炸地点奔去。
陆月白这边,被十二个人袭击,又耗费灵力爆符,早已体力不支。
脸色苍白无华,毫无生气,双肩低垂,似乎承受着巨大的重量,步伐沉重缓慢,每一步都需要倾尽全力。
看他越惨,元氏便越得意。
“孽种,你既然敢回来,就下去见你那该死的娘吧!”
“孽种?哈哈哈哈……”陆月白声音低沉,但有力,“我娘是陆家真正的主人,你一直巴结奉承的陆思守,不过是陆家的赘婿,而你跟他生的两个孩子,更是算不得我们陆家人,说的难听点,就是见不得人的野种。”
“闭嘴——”
这些话无疑是元氏的痛处。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居然只能顶着别人的姓氏过日子。
老天不公,凭什么她生来就是勾栏女子,每天受尽嘲笑和折磨,又凭什么那个女人生来就高贵,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谁都不能夺走。
陆月白这个祸害,今天一定要除掉。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杀了他。”
杀手再次一拥而上。
元氏仔细盯着陆月白的状态,生怕他耍诈逃跑。
就是害怕杀手不靠谱,担心陆月白开高价导致杀手策反,所以今天她才会亲自跟着来。
好不容易逮到绝佳的刺杀机会,叶付星那个小乞丐不在他身边。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陆月白,死了有什么不好,去跟你母亲团聚啊,强撑着干嘛?
你不会还在等叶付星来救你吧?
哈哈哈哈,搞笑,他啊,现在和你们的好师妹,正在街上游乐呢。”
藏在暗处的郁辞忧闻言,无语中带着些许茫然。
她竟然一时之间分不清,元氏说这句挑拨离间的话,到底是想让二师兄吃她的醋,还是想让他吃三师兄的醋。
“呵。”陆月白不屑,擦掉嘴角的血,“眼线倒是多,只是可惜,你太不了解我们了。”
和他充满血丝的双眼对视,元氏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不自禁后退几步。
紧接着,陆月白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符。
泛着光芒的金色纹路,令元氏和杀手们瞳孔微缩。
极品雷电符!
极品!
最厉害的攻击类符箓。
即使是万仙宗的首席弟子,想要画出一张极品雷电符也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万仙宗弟子不缺钱,如此难得的极品雷电符,定是没有机会流通于市场之中。
但是,陆月白手里为什么会有?
万仙宗给的?
不……
元氏脑海中突然闪过叶付星的模样。
一定是他。
这个乞丐,居然能画出极品雷电符!
短短半秒时间,元氏思绪万千。
想及时躲开,却来不及。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电闪烁,整张符燃完,现场十二个杀手,只剩下一个元婴剑修和两个金丹符修。
至于元氏为什么没死。
陆月白想亲手杀死她,为母亲报仇,为自己泄恨。
非符修催动极品雷电符需要大量的灵力,陆月白的体力本就所剩无几,雷电散去后,他实在是抵不住眩晕感,向前倒下去。
倾斜三十度的刹那间,陆月白感觉自己靠在了谁的肩膀上。
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话,像是两个师弟的声音。
“三师兄,你真是偏心偏到海岸线了,极品雷电符哎,我摸都没摸过,你居然一声不吭的送人了。”
“淡定淡定,送给二师兄的嘛,正常。”
郁辞忧十分理解两位师兄的调侃,暗自表示自己磕到了,然后嘴贱,附和一句:“师兄,别老是这么说嘛,这会让三师兄很为难的。”
陆月白瞬间清醒大半,脸上苍白又无奈:“小师妹,让你别跟他俩一起玩儿,学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