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带路,师兄妹六人走在后面。
余回看着慕洲手持酒壶不停的嘚瑟,大手猛拍慕洲后脑勺。
慕洲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酒壶就被余回抢了去。
“你干嘛,还我。”
余回把酒放进储物袋,瞪眼呵斥:“喝什么喝,跟师父似的像个酒鬼。”
慕洲气的牙痒痒,“余回,你是不是找打。”
“哎呦想打我,打得过我么?”
林闻转身,给这俩小子一人一拳,“惹什么事,安静点儿。”
两只小狗委屈。
……
风平浪静度过一晚。
第二天清早,天儿刚是蒙蒙亮,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展亮万家灯火。
“啊——孩儿他爹啊,你怎么,怎么就……”
“杀千刀的,大晚上跑出去喝什么酒……”
郁辞忧拉开窗,同时,左右但凡有人住的窗户皆被展开。
“哎呦,又是两个。”
“凑什么热闹,快把窗户关上,当心被盯上。”
前后经过两秒,除了师兄妹六人的窗户,其余关的迅速,周围的人家,把刚点上的灯都灭了。
底下的两个妇人哭的伤心。
从郁辞忧的视线角度,恰好看清那两人的脸。
正是昨天与他们说过话的王五和赵六。
六人交换眼神,快速在林闻的房间集合。
慕洲喝一口热茶,吐槽:“我去,明明半盏茶前还在说话,半盏茶后居然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林闻同样心惊,“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的。”
陆月白点头附和:“嗯,大师兄没有察觉到一丝,对方恐怕也是元婴期的。”
郁辞忧反倒没昨晚那么焦虑了。
“师兄,你们没发现吗?那两人的‘死状’,和关吉一模一样。”
“又是魂食花,是和我娘有关的那朵吗?”
郁辞忧摇头回道:“不好说……”
二师兄的母亲吃下补魂丹已经过去五年,这五年里,魂食花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隐忍五年?又为什么在五年后突然对南城内的人下手?收割灵魂的方式为何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其中有太多疑点。
“二师兄,既然你父亲不擅管理,陆姨却没有管制他,既然如此,让陆姨活着岂不是更好?”
正常人都会做的题目,她就不信陆父那么傻。
陆月白叹息,“这也是我疑心的一点,不过,如果把他排除在外,故意害死我娘的人,只剩下一个。”
答案很明显了,便是陆父现如今的妻子——元氏。
陆月白双手紧握成拳,手臂青筋暴起,很快就红了眼眶。
在他拜入宗门后就很少回家,最后一次回家时,发现父亲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有些时候甚至是很多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但母亲对此从不理会。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父亲伟岸的形象无限坍塌,印象中美满幸福的家庭,自此破裂。
之后,他开始躲避,不再回家,与母亲只是在书信上往来。
他第一次收到父亲的手信,是被告诉母亲身患顽疾,需要极品补魂丹。
可等他找慧长老求得一颗极品补魂丹后,在途中,得知母亲早已经去世。
而元氏,就是在母亲去世第二天,那糟老头子八抬大轿娶回陆家的。
猛地,林闻感知到屋外有一瞬间的灵力暴动。
“谁在外面。”
房门在那一刻打开,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时,楼下传来两个妇女的哭谈声。
“妹子,咱们家里都是有老有小的,得撑住,没有全家遭殃,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赵夫人擤擤鼻子,继续说,“趁现在白天,找块好地儿把当家的埋了吧。”
郁辞忧闻言,在窗边纵身一跃,站在两位夫人身边。
“夫人请稍等,他们俩还有救活的希望,千万别活埋了。”
尽管是生面孔,但听见这句话,两位夫人立即升起希望,把郁辞忧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仙友,您可是有救活孩他爹的丹药?请卖给我,不管多贵我都要。”
“对对对,我要是还不起,以后当牛做马都要凑齐。”
两个堪比祖奶奶辈的人朝着她又跪又拜,郁辞忧担当不起,赶紧阻拦她们的动作。
“现在没办法,你们得等一段日子。”
“等,是要等多久?”赵夫人询问,“当家的没了气息,再放两天,就放不住了。”
即使是修仙界,也有入土为安的观念。
“别担心,他们不会腐烂的,毕竟不是真的死了。”
修仙之人,魂在身体在。
魂魄消散,身体便会随之化为烟灰。
反之亦然,若身体不复存在,魂魄也会消散于天地之间,除非这魂魄能找到一副合适的躯壳,俗称夺舍,或寄生。
魂食花既然躲躲藏藏,想必还没成长到成熟期,没到成熟期的魂食花,是不能将魂魄完全变成养料的。
“真,真的吗?”
有人闻声而来,喜极而泣。
“这姑娘一看就是丹修大师,咱儿一定还活着。”
“快,儿子还在土里呢,赶紧将他挖出来。”
“天仙,对,天仙来拯救俺们了,俺爹娘有救了,有救了!”
街上一阵嘈杂喧哗,继而瞧见一大群人扛着锄头铲子喜庆的往山里走去。
见此,郁辞忧感慨万千。
其实,他们相信不是她,而是他们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一份虚无缥缈的希望。
“唉~”
罢了罢了,就当作是劫富济贫了。
郁辞忧转身,双眼布灵布灵地看着二师兄,真诚发问:“二师兄,你和姜家的关系如何?”
陆月白眼角抽抽。
直觉告诉他,小师妹又要作妖了。
“不怎么样,两家对峙,但并非敌对,不过他家老二实在讨厌。”
郁辞忧满意点头,“嘿嘿,那就好。”
慕洲好奇,问道:“小师妹,你要干嘛?”
“救这些人不要钱吗?咱们手上没钱,当然得去找有钱的人借一点啊。”
姜家……正好去瞧一眼,和陆家齐名的大商贾之家,库房长什么样子。
六人回驿站。
老板娘站在柜台上算账,时不时的朝他们坐的方向瞟。
刻意的动作,自然会被他们察觉。
“小师妹,你说……背后帮它的人,是不是这个老板娘?”慕洲小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