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跟许瑶走了,不知道去哪,但还是走了。
叶北整天开着车一点一点,寻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却找不到余苏礼的任何踪迹。
他死了,这三个字对叶北的打击很大。
可次次问陈枠泽,陈枠泽却每每回答不认识。
医生说,不要刺激陈枠泽,或许是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件,陈枠泽受到重创。所以选择忘记余苏礼,或许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可那只是或许。
叶北不能接受,于是自己固执的找了又找。
这两个月,陈枠泽一直守在实验室,跟仅存的几位医学者探讨。
陈枠泽好像又变回了那个高冷稳重的陈博士,没有感情的陈博士。
只是偶尔胸口处刺痛,提醒他忘记了谁。
余苏礼这个名字,很熟悉。
可陈枠泽总是会刻意躲开,又忍不住想起。
反反复复,折磨残忍。
像是在心里埋下的种子,生根发芽。
所有人都好像很在乎余苏礼,而叶北说,余苏礼是最喜欢他的人。
最喜欢?
陈枠泽嗤之以鼻,他了解自己,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最喜欢就心动。
就算忘记了,也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血清还有,杀了那个白发少年。
余苏礼出现的这一天是大好的天气,渐渐入了初春。
一个狼狈恶心的丧尸出现在基地外,拖拖拉拉的像是受了伤。
这段时间,基地外总是会出现一些被斩杀了的丧尸,而这些丧尸刚好作为研究对象。
余苏礼鼓足了勇气才出现在这,也是想到了以后的惨状。
大概,还是会被绑在那手术台上。
大概,是被陈枠泽亲手操刀解剖的。
但还好,陈枠泽忘记他了。
叶北看着余苏礼的身影有些熟悉,抬手让其他人不要射杀。
众人也发现眼前这个丧尸是有自我意识的。
陈枠泽站在楼上,看着余苏礼慢慢走近,明明应该恨不得杀了他,却心疼了。
心疼?
怎么会对一个丧尸心疼。
丧尸都是杀害父母的仇人,是同罪。
余苏礼抬起头,看到了叶北。
低下头,不敢对视。
其实也是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不想让叶北看到他喜欢的人这般丑陋的模样。
叶北皱着眉,走了过去。
范笑笑拦住他,十分不解:“叶北!那是丧尸!”
叶北甩开了范笑笑的手,朝着余苏礼一步一步走去。
脱下的外套放在手里,眼前的丧尸甚至看不清楚模样,但就是很熟悉,甚至会心疼。
叶北不想承认,但他太像余苏礼了。
“过来吗。”叶北朝着余苏礼伸出手,丝毫没有防御。
叶北不敢想眼前的人是余苏礼,但又希望眼前的人是自己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的余苏礼。
余苏礼看着叶北的手,眼里有些松动。
叶北慌了,那个眼神,太像了。
余苏礼微微抬起手,想搭上去,但现实给了一次重击。
余苏礼意识到,要是被发现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
余苏礼凶狠的盯着叶北,随后扑上去,像极了丧尸准备撕咬的感觉。
在陈枠泽身边的狙击手慌了,朝着余苏礼的膝盖打了过去。
陈枠泽下意识不希望任何人伤害那个人,第一时间跑过去制止:“不要伤他!”
可子弹就像伤人的话,打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砰的一声。
余苏礼倒了下去,疼痛难忍,但却高兴这一枪打散了被发现的可能。
陈枠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心慌,拼命的跑下楼什么都没有想。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保护他。
叶北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第一时间护在身前,不让狙击手再打第二枪的机会。
靠在余苏礼身上的时候丝毫不怕他伤害自己。
叶北的声音颤抖着,只有余苏礼能听见:“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好不好。”
叶北还是认出来了。
认出来眼前这个甚至看不清面貌的人是余苏礼。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叶北被其他人扯开,而余苏礼被枪抵住脑袋。
在两个人分开的时候。
余苏礼淡淡的说了一句:“叶北,别管我,求你了。”
叶北哭着转过头,不想理会,就像一切都没发生。
好。
你想做什么,去做。
但我还是会像之前一样,送怕黑的你回家,护你平安。
陈枠泽跑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余苏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会说话吗。”
陈枠泽检查着余苏礼的伤,发现那里冒着血。
是丧尸吗,可是怎么会流着血。
是人,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模样。
余苏礼看到陈枠泽后之前隐忍的委屈彻底崩溃了,一直在哭甚至说不出话。
陈枠泽看着他的眼泪自己也红了眼,可甚至都不明白缘由。
“哭什么,是人还是丧尸。”陈枠泽嘴硬心软,丝毫不嫌弃拿着手帕擦去余苏礼的眼泪。
余苏礼的衣服很熟悉,虽然有些脏了,但陈枠泽发现那是自己的衣服。
陈枠泽最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特别是衣物。
刚才那一点心软彻底消失。
转身离开时让守卫将余苏礼绑起来拉进去。
余苏礼看到了陈枠泽不再心软还是难过,可这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啊。
让陈枠泽忘记自己,变回那个高冷的陈博士。
这是自己想要的啊,不是吗。
余苏礼被拖了扔到了一个房间里,叶北守在外面还是不忍心。
叶北放好水,走到房间外:“陈博士要见他,我带他洗干净,免得脏了眼。”
守卫离开,而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余苏礼知道的,哪里值得浪费水给自己清洗。
可叶北太心软太善良。
余苏礼挣扎着站起来,不敢看叶北:“我没事。”
叶北抱起余苏礼朝着浴缸走去,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守在浴室前,背对着。
“洗干净吧,你不是,最怕脏了吧。”
叶北的语气满是不忍,甚至心疼得要滴血。
余苏礼脱下衣服,看着自己被打透的腿疼极了。
脏,真的好脏。
余苏礼搓洗着那些污渍,可以可以干净一点别让陈枠泽讨厌。
“余苏礼,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有没有发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