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我?”
杨味举站起身,拿起笔写出一个忠字。
“犬子当初被你救了,多谢。”
余苏礼不解,他之前可从未见过杨味举,这次遇见也只是意外罢了,何来他所说的事情。
杨味举大概也猜出余苏礼不记得了,于是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那我儿第一次上战场说是要,同将军一样守住河山。可他却是被,自己所忠信的将军。呵,拉来挡刀的,是你,将他扯开才捡回一条命。虽然战败,但我儿得以幸存。他回来之后将你的模样画了下来,说以后不管如何,都会报答你。 ”
余苏礼仔细回想着,原主的记忆里,好似有这么一段。
“那他现在如何。”
余苏礼大概也知道,若是他仕途坦荡,或许杨味举也不会沦落成这番模样。
“死了,全都死了。在回家第二日,我全家只剩下我一人了。而我的命,是我学生,全力才得以保下来。世人大概都说我为何还能苟且于世,因为我要看着这家国,山破而崩。”
余苏礼看着眼前的杨味举依稀看出了有一丝老师的影子,大概,都被这世道压弯了腰。
“放心吧,会有清白明亮一日的。周煜瑾,他是个好皇帝,等他打下连清国,百姓,都会得以安乐。”
“保重,他是个有血性的好儿郎。我救他,是因为羡慕他盔甲之上所带着的,是父亲亲手所刺的忠安二字。”
余苏礼原本是想冒顶一个人的身份进入军营,毕竟刚才那一幕,连清国百姓大多都是不舍自己的孩子去为这昏庸的君王卖命的。
而杨味举拉住他,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何江,连清国的大将军。拿着我的毛笔去找他吧,他会帮你的,他与我,一样。”
“我希望,可以看到你所说的,太平盛世。”
余苏礼拿着杨味举给的毛笔走到将军府外,走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周煜瑾也查到了消息,听到余苏礼去了连清国之后再也抑制不住怒火。
汇报行踪的臣子头也不敢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着龙椅之上的皇帝摔下的茶杯玉石。
“朕,要亲自领兵将连清国踏为平地。”
一月的日子,余苏礼都在将军府做客。他换了名字,成为了何江的部下,原本有些人还觉得他德不配位,但很快也被他独特的沙场见解所折服,虽然腿脚跟手有些毛病,但拿剑耍枪还是无人能及。
他与何江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或许也是对彼此的惺惺相惜。
【世子,今夜,连清国就会被周煜瑾血洗一场。天亮之时,就是周煜瑾上位之日。】
余苏礼:嗯,时间真快。还有两月,我们就来离开了。
【世子,你可有些舍不得吗。】
余苏礼:舍不得,舍不得我死后,他独自受苦。或许世人都觉得他当上了这五国霸主,定然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但我,心疼他,之后有什么难过的事,没人倾诉。他母亲,果真是,一点都未曾心软。
余苏礼:若是我们早来一些,说不定他的人生,会是别的一番景象。是我对不住他,来的太晚了。
系统低下头有些心疼。
【这不是世子的错,世子是最好最温柔的人。】
余苏礼倒是被系统这样一说不再沉闷,周煜瑾,这样的人生,你大概也不想要吧。
我只能尽力替你受下这剩下的苦,换你一丝一毫的自在,也是值得。
余苏礼去找了何江,此时他还在院内耍枪弄棒,连清国上下都未曾察觉到危险。
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余苏礼换了名字,名为,苏思瑾。
“思瑾,你可来了。看我新打的这把刀,可还合适。”
余苏礼接过何江扔过来的刀,仔细端详,是把好刀。
“何兄,时机好了,新刀,可以见血了。”
何江听懂了余苏礼的意思,脸色也严肃起来,双手微抖。
“宫门,何兄去看。而我,去护着陛下。”
何江有些疑惑举刀指向余苏礼,害怕他是改了想法,是昏君的探子。
余苏礼别过头,眼神坚定。
“只有这样,那昏君的命,才算真正在我们手里。皇家多戏子,特别是,替身。”
何江明白了余苏礼的意思,放下枪将自己珍爱的剑递给他。
余苏礼接过头也不会的走了,这话是真的,但我真正要做的。
是,让我所爱之人,对我厌恨。
抱歉,利用了你们,但这家国,也终会变成你们所期盼的模样。
何江看到一路杀来的军队,伸手让他打开宫门,跪在地上迎接周煜瑾。
周煜瑾早已得知了书信,也知道这何将军是要归顺于自己,但那个自己找寻已久的人却未曾出现。
“何将军,可见过,画像上的人。”
这是最后一道门了,若是此刻还找不到你,朕还如何呢,阿礼。
灯光昏暗,但何江还是一眼认出了是自己的贤弟,苏思瑾。
归顺周煜堰是他所指教的,所以何江以为他与周煜瑾早已通过书信自然说出了名字。
“见过,苏思瑾。此次里应外合,还是贤弟所说才得以如此得心应手。”
周煜瑾却冷笑一声,骑着马直冲皇宫。
苏思瑾,阿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你总是欺负我,这次,我得还回来了。
余苏礼假冒锦衣卫挡在连清国皇帝李安身前,只知道美酒舞姬的昏君哪里认得清,还当他是哪位忠心的护卫,放心的躲在他身后,跟着他走进了提前准备好的密室。
余苏礼看着外面灯火通明,厮杀的声音就知道,周煜瑾已经杀进来了。
只希望这出戏,能演好吧。
周煜瑾的人搜查的很快,加上余苏礼就是刻意要让他们发现,于是他很快被围了起来。
余苏礼拿着剑做出一副要殊死相抵的模样,而其实脸上所溅到的鲜血,没有一处是周煜瑾所带的护卫。
见到余苏礼时嘉应也很意外,但还是相信他绝对不会如此。
“余公子,你在做什么。”
余苏礼的表情冷淡甚至有些嘲讽。
“做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自然是要,拼命保住我的荣华富贵。周煜瑾算什么东西,我从未,有一丝真情给他。”
周煜瑾听到余苏礼的话攥紧了手,恨意冲破理智。
原本还想听他解释的想法,如今却是在嘲笑他自己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