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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章 石柱兵工厂(1 / 1)


郑森率舰队沿嘉陵江顺水而下回到重庆,樊一蘅、王应熊、李含乙、秦良玉、杨畏知、马乾、冯良谟来到江边迎接郑森、矫琨宇、杜泽礼、马应试。

按理,樊一蘅身为川陕总督,用不着亲自来到江边迎接官职比他小很多级的郑森,但郑森率领的舰队不仅帮川军夺回了宜宾、泸州、合江、江津、重庆、合州、南充、蓬州、阆中,还炮击了昭化城、广元城,战功卓著,而且太上皇给郑森亲自赐了名“郑成功”,樊一蘅就亲自来到江边迎接郑森等人。

回到府衙后,樊一蘅召集大家召开了四川第一次军政会议。由于郑森可以与兵部直接发报,他被邀请列席了会议。

郑森率舰船进入嘉陵江作战期间,朝廷利用长江水道又给四川运来了4000支燧发枪、120门大炮,还有100万两银子、10部电台。这次运来的大炮不仅有步兵炮,还有加农炮、榴弹炮,这些武器都被樊一蘅“贪wu”了,全装备到了他带来的2万人马中。再加上前段时间收取的田赋,樊一蘅现在是财大气粗,虽兵员不多,总共也只有10万人马左右,但兵器精良,因此他特意将在川的各位大佬请到重庆,商讨反击张献忠的作战计划。

会议由樊一蘅主持,他说道:“除了户部侍郎吴宇英正在来重庆的路上外,朝廷在四川的高级官员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主要是听取土改的实施情况,检讨前一段时间对张献忠、摇黄军的作战情况,商讨反击张献忠的作战计划。不过,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我们请郑舰长介绍一下全国的局势。”

于是,郑森就画了张世界地图,向大家介绍了铁血军在东南亚、大洋洲、北美洲、西伯利亚、蒙古高原、辽东所取得的成果,并介绍了朝廷在南直隶训练的60万新军的情况。

在座的除了秦良玉外,其他人包括樊一蘅,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他们一边听一边想,我们在丢城失地,铁血军却在开疆拓土,不仅打败了荷兰、西班牙、葡萄牙、俄罗斯的军队,还占领了这么多地方。他们心里都在感叹道,华夏历史上仅有刘云龙一人矣。

接下来,由王应熊介绍情况。他首先汇报了四川境内明军控制地区收取的田赋情况。

王应熊说道,张献忠入川后,与李自成一样,并不收取田赋,其收入主要靠夺取大地主、豪绅的财产,因此他在占领区并没有收取夏赋。进入十二月以来,我们在收复的地区夏赋、秋赋一起征收,已征收到了500568万石田赋,到年底预计还能收到12万石田赋,加上境内我军控制区内各土司上交的田赋,估计能收到的田赋约在70万石左右,折银70万两。由于境内工商业、矿业因战乱遭到严重破坏,收取的工商税、矿税只有2万两。我们不仅要赈灾,还要配合朝廷实施土改、养活官员以及战时的士兵,即使朝廷支援了我们100万两银子,靠这172万两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大家都听懂了王应熊的话外之音,就是要赶紧对张献忠发起总攻,灭了张献忠或把他赶出四川后,在成都府、潼川府、龙安府、嘉定州、邛州、雅州收取田赋。

王应熊介绍完田赋情况后,有介绍土改情况。他说道,四川境内官田所占比例历来就很少,万历年末四川的田亩除了军田、土司地外,官田为292235亩,民田为13190532亩,每年收取的田赋在1283559石左右,亩均缴纳的赋税为9.52升。由于朝廷对南直隶苏州府、松江府实施重税,苏州府、松江府亩均缴纳的赋税分别为28.53升、23.77升,因此四川亩均缴纳的田赋位列全国第三。而土地兼并严重的湖广、河南、北直隶,大地主、豪绅、官员占据土地后并不交税,因此这几个布政司同期亩均缴纳的田赋分别只有1.12升、1.51升、2.01升。四川的土地兼并现象主要集中在成都府,蜀王府占据了成都府田地的七成,因此今后土改的重点就是成都府。近年来其它地区因战乱,不仅人口减少,很多田地也荒芜了,特别是摇黄军作乱的保宁府、顺庆府,人口、耕作的田亩都减少了4成左右,我们把荒芜的田地分给无地、少地农民后,人均耕地21亩。夔州府、重庆府实施土改后,人均耕地也在16亩左右。泸州、叙州府土改后,人均耕地也在8亩以上。当然,我们不能光看人均占有的土地数量,而是要切切实实把土地分到农民手中。重庆府、播州司、叙州府、镇雄府、乌撒府、马湖府、乌蒙府境内各土司辖下还有大量田地,除了石柱司主动要求实施土改外,其他土司还没实施土改,不过为了保持这些地区的稳定,我建议暂不实施土改。

大家也听懂了王应熊的意思,如现在在土司境内实施土改的话,一旦他们起乱,将得不偿失。

秦良玉作为四川巡抚,汇报了境内川军各部的情况。她介绍道,目前侯永锡部驻永宁,王于藩部驻泸州、富顺,杨展驻宜宾,曾英部驻阆中、旺苍、巴州,秦翼明部驻广安、南充、蓬州,余朝宗部驻合州,王祥部驻青木关,车博文部驻达州,我们还在合江、江津各驻有1千军队。泸州总督杨总督带来的2万人马已去了泸州,前一阵子张可望(即孙可望)率5万人马进攻泸州时,被杨总督、王于藩击败,张可望已退到了嘉定州。现在我们已基本剿灭了摇黄军,也将张献忠彻底封锁在了长江以北、嘉陵江以西,而张献忠正把他的主力部署在昭化、广元,准备与李自成争夺汉中。这几天,我们已重建了水军,提议由郑森舰长担任水军都督。现在我们手中有2支机动部队,即樊总督驻扎在重庆的1万人马和杨总督驻扎在泸州的2万人马。朝廷给我们补充了弹药,云南方面也通过“运铜古道”给我们补充了弹药,铁血军在石柱援建的兵工厂已在生产弹药,这些弹药足够我们与张献忠进行决战,重庆的1万人马已训练了1个多月,再训练一段时间,春节后,我们完全可以对张献忠发起总攻。

杨畏知建议道,既然张献忠派了张可望来进攻泸州,我们就进攻嘉定州,将更多的大西军吸引到嘉定州来,减轻我们在青木关、合州、南充的压力,趁机消耗他的实力。张献忠与李自成狗咬狗,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弊,所以驻旺苍的曾英部不必主动出击大西军,但要防止大顺军利用米仓道进入旺苍、巴州,期间抓紧时间对吴宇英手下的5000人马进行训练。春节后,我们分别在泸州方向、合州、南充方向进攻成都平原,从阆中方向、旺苍方向进攻进攻昭化、广元,彻底封死金牛道。

才到重庆不久的兵部侍郎兼川军总监军李含乙也说了他的意见。他说,以往我们明军由于通讯不畅,大多各自为战,甚至连太上皇到了南京,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尽管我们兵力只有10万左右,但我们有了电报机,可以随时知道前方的战况,兵器又比以前精良了几倍,已具备了对张献忠发起反击的能力。

马乾、冯良谟也分别说了自己的观点,都同意春节后对张献忠发起最后一击。

郑森也同意春节后与大西军进行决战,非常感谢秦大人提议由他担任水军都督,但考虑到自己对四川的水情并不熟悉,因此强烈建议由副舰长马应试担任水军都督。

最后,樊一蘅说道,自己作为川陕总督,主要侧重于军事,税赋、土改方面的事宜待吴宇英到重庆后,由王应熊、吴宇英多操点心,一定要把该收的田赋收上来,把朝廷的土改政策实施到底。同意郑森舰长的举荐,由马应试担任水军都督。各部要加强军纪教育,如有抢劫百姓、骚扰妇女、强买强卖者,一律杀无赦。驻重庆的军队要继续训练,尽快熟悉新式武器。同意杨畏知率部进攻嘉定州,吸引张献忠的注意力,掩护驻青木关、合州、南充的部队做进攻准备。驻阆中、旺苍的曾英部要对吴宇英带来的5千义军加强训练,让他们尽快成为正规军。在春节前,各部要积极筹集粮草、弹药。正月初一准时对大西军发起总攻。

会后,樊一蘅将作战计划报给了南京。当天深夜,南京方面回电,同意四川方面制定的作战计划。

次日,樊一蘅向各部发出作战命令后,与王应熊、秦良玉乘坐郑森的舰船赶往石柱,视察铁血军援建的兵工厂。

石柱兵工厂就设在西沱镇,石柱宣慰使马万年在西沱镇码头迎接樊一蘅一行后,陪同参观。

进入工厂后,首先换上了工厂提供的全棉衣裤,身上的皮质腰带、金属扣针、首饰都被要求拿掉。

经询问后,樊一蘅才知道这是防静电,至于什么叫静电,樊一蘅也搞不清楚,只得按照厂方的要求办。

首先参观的是导火索车间。只见工人在用硝石泡棉条,这个工艺并不复杂,樊一蘅以前就见过,他也知道石柱境内有硝洞,硝石来源有保证。

接着参观火药车间,只见工人在来自苏州的技工指导下,用火药造粒。

樊一蘅问车间堂长:“这种新式火药是用什么做的?”

火药车间堂长回答道:“樊大人,这种火药是用白砂糖与黑火药混合后做的。”

樊一蘅听后一愣,原来糖也能做火药?于是问道:“配比呢?”

“大人,具体配比和制作工艺是绝密的,未经授权,我不敢透露。”

樊一蘅心想这是大华公司的内部纪律,自己也不能坏了规矩,就没再问下去。于是问道:“这种糖还能做什么?”

“还可以做烟雾弹。”

“烟雾弹?”

“就是发射的炮弹、扔出的手掷弹爆炸后,并没有弹片炸出,而是产生大量的烟雾。”

“这种烟雾弹有什么用?”

“迷惑敌人,阻断敌人逃跑,也可以掩护己方撤退。”

樊一蘅听后点点头,心想有了这种烟雾弹,到时定会让大西军大吃一惊的。他继续问道:“你们做黑火药的硫磺产自威远吗?”

明代四川硫磺的产地就在威远县,该县西北55里有个硫磺泉,泉水流入河道后,整条河道就充满着硫磺臭味,因此把这条河称为硫磺川(今称新场河)。自唐宋以来,就在硫磺泉附近建了很多硫磺加工场,以制取硫磺。历史上,新场河硫磺制取一直持续到后世的1970年代。1979年修筑葫芦口水库后,硫磺泉才被淹没。

堂长说道:“硫磺就产自石柱。”

“石柱哪来的硫磺矿?”

“石柱没有单独的硫磺矿,但有硫铁矿。我们开采了硫铁矿后,就能制取硫磺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石柱境内有硫铁矿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大华公司在石柱境内开采的所有矿山,都是我们刘总在地图上标出来的,他们按图勘察,就找到这些矿了。”

“看来公子殿下真是个神人。”然后,樊一蘅问马万年:“大华公司在你们石柱开采了哪些矿?”

马万年说道:“除了硫铁矿外,还开采煤矿、铁矿、铜矿、银矿、盐矿。”

“石柱境内也有铜矿?”

“有,他们在沙子乡牛池山、龙潭乡老厂坪银矿附近各找到了1个铜矿。”

“你把老厂坪银矿、盐井池盐矿交给大华公司了?”

“没有,他们技术入股,我们使用他们的技术开采银矿、制取食盐。”

樊一蘅听后心想原来如此,接着参观了炮弹车间、子弹车间......

参观完兵工厂,樊一蘅想道,只有天才才会想到在炮弹后面装上木质弹托,在子弹后面装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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