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一路上行,继续航行了约600多公里后,来到了杜尔加拉赫河、萨尔坦格河交汇处附近,从热气球上看到了“维尔霍扬斯克”城堡,城堡内除了有100多名哥萨克士兵外,还有几百名商人、猎人、匠人以及他们的家属。看来经六年的建设后,“维尔霍扬斯克”城堡成了俄国人在亚纳河的重要城镇。
城堡内的瞭望塔上,哥萨克军官杰日尼奥夫看到北边的天空飘起了一个大大的、圆圆的东西,上面似乎还有人。他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可以躲到上面的?接着他就看到在大大的、圆圆的东西下面的河道里有几艘大船冒着黑烟逆水而来,这种船比他们的“果奇”大多了。杰日尼奥夫心想,土著人不会造这么大的船,船上的人肯定不是土著人。那这些船上的人会是谁?这些船不用人力拉、划,还能逆水而行,难道自己离开顿河几年后,伟大的俄罗斯人发明了这么先进的船?
杰日尼奥夫正想着呢,就听见远远传来一声炮响,接着一颗炮弹在城堡外炸开了,一颗碗口粗的大树被炸断了。他心想,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就向城堡开炮,那船上的人绝对不是友军,而是敌人。于是,他向城堡内的人大声喊道:“敌人来了,快迎战。”
城堡内的人刚开始听到炮响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听到杰日尼奥夫的示警后,他们才知道有敌人来了。他们心想,土著人使用的都是弓箭、长矛,不仅没火绳枪,更没有大炮。进攻城堡的敌人有大炮,这些敌人又是什么人?他们正在惊慌失措时,接着听见了连续的炮声。
马琪珣的舰船在试炮后,开始正式炮击“维尔霍扬斯克”城堡。几十枚炮弹不仅炸塌了城堡内的木屋,也把城堡四周的木围墙炸开了几个口子。
瞭望塔上,杰日尼奥夫看到城堡内的人在四处躲避着炮火,地面上躺着几十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为了防止敌人攻入城堡内,他下令活着的哥萨克士兵守住城门和被炸开的木围墙。但接着飞来的一颗炮弹把杰日尼奥夫的瞭望塔炸飞了,杰日尼奥夫从高高的瞭望塔上摔了下来,强烈的疼痛使他失去了知觉。
等杰日尼奥夫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成了俘虏。俘虏自己的是一群与土著人很相像的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军人,他们都穿着蓝色制服,手里拿着不需要火绳的枪支,枪支的头部还有明晃晃的刺刀。
铁血军百总邵葆槎走到杰日尼奥夫面前,朝他问了一句话。
杰日尼奥夫可听不懂汉话,经站在邵葆槎边上的通译翻译后,他才知道对方在问他“有多少哥萨克人离开了城堡”?
杰日尼奥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邵葆槎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大明国的军队。”
杰日尼奥夫一听对方是大明国的军队,也就是说他们是中国人的军队,心想西伯利亚总督府一直在命令哥萨克人寻找去中国的道路,可惜哥萨克人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去中国的道路,中国人反倒来到了这里。于是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们是坐船来的。告诉我,你派了多少士兵去征收皮毛?”
杰日尼奥夫想了一下,说道:“我派了16个人。”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二三天后,他们就会回来。”
“谢谢。现在请你跟我们去河边。”
“去河边干嘛?”
“你去了就知道了。”
杰日尼奥夫被铁血军士兵押到亚纳河河边后,看到河边跪着几十个哥萨克人,他们的身后都站着一个持枪的大明国军人。他仔细一看,跪着的人中除了有自己的部下外,还有猎人、商人。
杰日尼奥夫刚跪下,就听邵葆槎喊道:“预备,放。”
一排枪响后,跪着的哥萨克人都躺倒在地,鲜血流淌着,浸透了地下的冻土。铁血军对这些尸体仔细检查,确认都死亡后,把这些尸体用木柴架起来,然后点起了熊熊大火。
由于这里都是冻土,一个人死后,即使在夏季要掩埋尸体的话,得用火堆烘烤地面,挖开一个能埋尸体的坑至少要花一天功夫,很麻烦,因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哥萨克人的尸体火化。
历史上,杰日尼奥夫于1648年率领一支哥萨克远征队从下科雷姆斯克出发,向东航行,与沿岸的楚科奇人进行了多次战斗后,来到了楚科奇半岛东北部的端点(今杰日尼奥夫角),然后穿越楚科奇海峡(今白令海峡),进入了阿纳德尔湾。现在,由于刘云龙的穿越,杰日尼奥夫提前下了地狱。
城堡内的哥萨克匠人在心惊胆颤中被告知,只要他们留下好好干活,可以保留生命。至于哥萨克猎人、商人的妻女,都被集中起来,成了青楼女子。
被哥萨克人掳掠来的土著女人全部被释放,成了自由民,她们可以选择回家,或留在城堡内工作。
外出征收皮毛的哥萨克人回到城堡后,也被铁血军俘虏,然后被拉到河边枪毙、火化。
铁血军修复这座城堡后,把它改名为“龙港”。
很快,3000多名难民来到了亚纳河,他们将在亚纳河中游的巴塔盖(今Batagai)、南麻(今Bolonuk)、马查(今Machakh)、托姆托(今Tomtor)等地开采砂金矿。
在后世,前苏联、俄罗斯在维尔霍扬斯克下游5公里的波罗诺克、下游50公里的巴塔盖、下游55公里的阿雷萨尔达赫,以及在杜尔加拉赫河河口上游20公里的马查、上游45公里的阿特尔梅恩达、上游70公里的托姆托都发现了大型砂金矿,于是,维尔霍扬斯克成了雅库特地区的采金中心之一。
由于“波罗诺克”完全是俄国人的地名,因此刘云龙把它命名为“南麻”。目前,大华公司暂时只开采亚纳河流域的砂金矿,今后还将开采亚纳河上游地区上扬山脉(今上扬斯克山脉)的银矿。
在后世,前苏联、俄罗斯在上扬斯克山脉发现了17个大型银矿、银金矿、锡银矿,是雅库特地区主要的银矿区、锡矿区。如杜尔加拉赫河河口上游300公里左右的恩德巴尔地区有曼加泽斯基(Mangazeisky)银金矿、曼加泽斯科耶(Mangazeiskoe)锡银矿,这二个矿的白银储量在4000吨左右,银品位都在500克/吨以上,还伴生黄金、锡;如萨尔坦格河上游300公里左右的柴达赫地区有普拉格诺兹(Prognoz)锡银矿,白银储量4400多吨,银品位560克/吨。俄罗斯为了开采上扬斯克山脉的银矿、银金矿、锡银矿,沿着杜尔加拉赫河、阿尔坎河(杜尔加拉赫河的支流)、萨尔坦格河建立了很多采矿城镇,如苏奥尔达赫、乌拉加、莫伊尤里亚赫、比利尔、恩德巴尔、巴拉、乌佳赫、瑟尔格梅伊捷、云丘尔、塔雷坎等。
马琪珣率领的舰队在占领了“龙港”后,顺利完成了任务。
在马琪珣率部清除阿杰泽亚河的哥萨克人后不久,金培生率领的舰队来到了勒拿河河口。
在金培生的舰队进入勒拿河河口时,一艘1000料舰船在舰长姜帆的率领下一直朝西。姜帆的任务是清除勒拿河西部河流奥列尼奥克(今Olenok )河的俄国人。
金培生、姜帆是跟随袁时泰率领的舰队一起离开库页岛的。金培生、姜帆分别进入勒拿河、奥列尼奥克河后,袁时泰率领舰队继续西进。
奥列尼奥克河发源于维柳伊高原,向北流入西伯利亚海(今称拉普捷夫海),全长2292公里,夏季下游可通航300吨级的船,中游可以通航50吨的小船,通航里程约900公里。在后世,俄罗斯在奥列尼奥克河的通航终点建了个苏哈纳港(Sakhane,也称苏哈纳村)。
崇祯六年(1633年),哥萨克人伊万·列波洛夫率领50个士兵离开勒拿斯克,来到勒拿河河口后向西航行,发现了奥列尼奥克河河口,他们逆流而上,在距河口上游1500多公里的地方建立了过冬营地——“奥列尼奥克斯克”城堡。不久,哥萨克人又在奥列尼奥克河河口附近建立了“乌斯基奥列尼奥克”城堡(今Ust-Olenyok)。列波洛夫在那里了留驻3年,征服了那里的鄂温克人后,向他们收取皮毛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