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日,福王到南京正式监国。
同一天,多尔衮在北京举行了入城仪式。
历史上,因崇祯帝上吊自尽,皇子被李自成抓住了,南京为另立新君的事大吵不休,最后卢九德勾结刘良佐、高杰、黄得功拥立福王为新君,建立了弘光朝。现在因刘云龙的穿越,福王朱由崧没做成皇帝。
五月二十一日,朱由检、朱慈烺在南京燕子矶上岸。兵部尚书史可法、礼部尚书姜曰广、户部尚书高弘图等率在南京的官员在码头恭迎皇上、太子。先期到达南京的张国维、倪元璐、施邦曜、凌义渠、孟兆祥、李邦华、陈良谟等也在码头恭迎皇上。
由于朱由检一心想退位,他下令姜曰广赶紧拿出太子登基的议程。
五月二十三日,朱由检正在南京皇宫里审阅礼部拟定的太子登基议程,王承恩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激动地对朱由检说道:“皇上,曹化淳来了。”
待曹化淳进来后,朱由检见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忙问道:“你怎么来的?”
曹化淳跪倒在地,泣哭道:“皇上,我逃出北京后,一路乞讨来到了南京。”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南京?”
于是,曹化淳就讲了李自成怎么让他开棺验尸的,自己又是怎么逃出来的。逃出北京后,他怕被人认出是太监,就不敢进城镇,即使进了淮安府、扬州府境内后也不敢见官,就这么一路乞讨来到了南京。
朱由检听后,让曹化淳先去洗澡、换衣服,吃上一顿热饭,然后听曹化淳讲了有哪些在京的官员投靠了李自成,讲了他听说的李国桢、王家彦、巩永固等是怎么死的。
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后,农民军将从皇宫里搜到的已被烧焦的“皇帝”尸体装进薄棺,寄存到施茶庵后,京营总督李国桢前往吊唁,被农民军抓住。李自成劝李国桢投降,李国桢就向李自成提出了三个要求,一是不能破坏帝王陵,二是以天子之礼厚葬先帝,三是找到皇子后,也不能加害他们。李自成答应李国桢提出的要求后,让李国桢跪下,李国桢拒不下跪,后来李自成以屠城来威胁李国桢,李国桢才不能不向李自成下跪。刘宗敏拷掠在京原明朝官员时,因李国桢拿不出10万两银子,被打得骨折,他忍受不住刘宗敏的折磨,就上吊自尽了。
朱由检听后,说道:“李国桢对我、对朝廷很忠诚,该褒奖,但他掌兵不严,致贼寇很快攻破的京城,该责罚。功过就相抵了吧。”
五月二十六日,刘云龙、黄丽菊赶到南京。
在客栈安顿好后,徐阶就陪着刘云龙来到户部。由于一路上徐阶就没看到500万两银子,他纳闷道,难道公子殿下的500万两银子早就送到了南京?
刘云龙来到户部,经自报家门后,户部尚书高弘图才知道公子殿下来了。
高弘图拿着贷款协议,对刘云龙说道:“公子殿下,你知道朝廷没钱,这个利息就不按你的动态法计算了。”
刘云龙说道:“高大人,我的贷款利率本就不高,不按动态法计利息的话,我每年要损失13万两银子。修通洪泽湖的入黄海通道后,仅山阳县一万八百四十二顷耕地保住的粮食产量,即使不使用化肥,亩产仍按1石计,就能少损失58万两多银子,5年就是少损失290万两银子。”
“真是奇了,竟然你连山阳县有多少耕地面积都知道,怪不得人家说你是刘半仙。”
刘云龙笑了笑,说道:“高大人,我们华润钱庄的钱都是各个掌柜凑出来的,你总不能让我们这种做小本生意的人吃大亏吧?”
“你一下子贷给朝廷500万两银子,还算是小本生意?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如今年淮安府的耕地没有因为汛期导致减产的话,官府还是占了大便宜,那就按动态法计利息。”
于是,高弘图代表朝廷与刘云龙签订了500万两银子的贷款协议,贷款年限为5年,年利率为5%,利息按复利计算。
双方签完字、盖好章后,刘云龙从怀里掏出500万两的银票交给了高弘图。
高弘图忙问道:“公子殿下,你干嘛给我宝钞?”
刘云龙说道:“高大人,这不是宝钞,这是我们华润钱庄印制的银票。凭这些银票,你们可以在我公司的任何厂、铺买想买的东西,也可以在华润钱庄的任何分庄兑换真金白银。”
“哪里有你的分庄?”
“大华集团有分公司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分庄。”
“南京有分庄吗?”
“南京分庄正在筹建中。过几天,你们就可以在南京使用银票了。”
“你这个面额也太大了呀,一张就是100万两。”
“嫌面额大的话,可以到我们的分庄兑成小额的。”
“你不怕有人仿制你的银票?”
“大人,你拿着银票对着窗口看看。”
高弘图就拿起一张银票,对着窗口看了起来。他看到银票里有一条泛光的龙,竖向还有一条泛光的线。他把银票放到桌上后,龙和线又消失了。
高弘图忙问道:“这条龙和线,你是怎么印进去的?”
刘云龙说道:“高大人,这个可是本公司的机密。”
高弘图心想,连朝廷都没有这种印刷技术,看来刘云龙还真不怕别人仿制银票。
从户部出来,徐阶问道:“你把银子交给户部了?”
刘云龙说道:“给了呀。”
“我没看到银子呀?”
“我给高大人的是500万两银票。”
“你给的是银票?”
“嗯。你想呀,500万两银子要185吨重,要用多少马车拖?携带银票多方便呀。”
徐阶心想,你这个银票最后不会变成宝钞,一文不值吧?这句话他可不敢说,于是就问刘云龙:“朝廷为了开凿长山河、洪泽湖入海通道,500万两银子够了吗?”
“春节后我给朝廷的280万两银子并没有运到北京去,江南各府的漕银也留在南京户部呢,所以银两应该够了。”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呀。”
“你以为这些都是为了开凿河流的?”
“那还用于什么?”
“朝廷不是要练新兵吗?没钱怎么招募新兵?”
“原来如此。”
回到客栈后,保镖武斌告诉刘云龙,谢干事来了。
刘云龙就来到房间里,看到谢雪梅和他丈夫在和黄丽菊聊着天。
谢雪梅就任南京分公司总干事后,她的丈夫将担任南京分公司巡更使。
刘云龙对谢雪梅说道:“过几天要从苏州运来几台蒸汽机发电机,到时你安排人给皇宫里装上电灯。”
“是免费的?”
“要什么钱?算我送给皇宫的吧。”
“那要不要给皇宫装上锅炉、澡盆、马桶?”
“这哪还轮得到我来拍马屁?潘晓宇早就买了锅炉、澡盆、马桶送到皇宫里了。”
“潘公公还真是个马屁精。”
“他要不是会拍马屁,内务府早就把他换掉了。哦,对了,明天你们跟我们一起去皇宫。”
谢雪梅就问道:“去皇宫干嘛?”
“观太子登基典礼呀。”
“我们又没被邀请,进得了皇宫吗?”
“别的人进不了,你们跟着我就进得了,到时你们就以我随众的名义进去。不过,内宫就进不了了。”
“我们从娘胎里出来,还没进过皇宫呢。好,明天我们就跟你去皇宫。”
五月二十七日(16si4年7月1日)下午,黄道吉日。
刘云龙带着黄丽菊、谢雪梅来到南京皇宫(今明故宫),徐阶也跟着来到了皇宫。皇宫门口还拥满了来观礼的南京市民。陶红、阿娟、阿雯已在皇宫门口候着他们呢,她们仨由于是照顾皇后、妃子的,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刘云龙出示皇宫发的请帖后,宫门口的锦衣卫就放他们进了宫。
史可法见到刘云龙,就问道:“你从京城救了这么多人,干嘛不把我弟弟救出来?”
史可法的弟弟叫史可程,是崇祯十六年的进士,在京城任庶吉士。刘云龙是知道史可法的弟弟在京城,待铁血军士兵赶到史可程家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于是,刘云龙对史可法说道:“张国维大人没告诉你吗?我们去找他时,你弟弟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小子兵荒马乱的,还到处乱跑。现在还投降了多尔衮。”
刘云龙根据历史知识知道,李自成进京城后,史可程投降了大顺,李自成退出京城后,史可程又投降了大清。他见史可法已知道弟弟降清,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已降清?”
“曹化淳说的。”
“曹公公来南京了?”
“嗯。”
“你放心,你弟弟会设法到南京来的。”
史可法知道刘云龙一向有先见之明,听说弟弟会设法来南京,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但嘴里还是说道:“都做了叛贼,还来南京干嘛?他要真来南京,看我怎么打断他的腿。”
“史大人,有真心降清的,也有迫不得己降清的。以我看,你弟弟属于后者。”
史可法听了刘云龙的话后,心里宽慰多了,于是把刘云龙介绍给各位大臣。
南京的很多官员以前只听说过皇上有义子,可没见过刘云龙,经史可法介绍后,他们也终于认识了刘云龙。
刘云龙也把黄丽菊、谢雪梅、陶红、阿娟、阿雯介绍给了大家认识。
南京的官员们听说谢雪梅是大华公司南京分公司的总干事后,心想着大华集团是不是没人了,竟然派了个女人来南京?后来听了范景文的介绍,才知道大华集团还有好几个女干事。
黄丽菊、谢雪梅与很多官员都不熟,由于陶红、阿娟、阿雯这几天一直在宫内护卫皇后、妃子,倒是见过很多官员,于是一边给黄丽菊、谢雪梅介绍官员,一边打趣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