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后,高第在卢龙东的肖家裕村遇到了回山海关的王永吉、吴三桂。
高第来到王永杰、吴三桂前,问是怎么回事?
王永吉就把刘宗敏抓了吴襄、陈圆圆,并拷打吴襄的事告诉了高第。
高第也有家眷在京城,听后气愤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何必要投靠李自成。”
王永吉听后点点头,问道:“唐通呢?”
高第说道:“他接管三海关后,就留在山海关了。”
吴三桂问道:“黄蜚呢?”
高第说道:“他留在山海关节制关辽水师呢。”
吴三桂说道:“我们要夺回山海关。”
高第说道:“山海关易守难攻,不怎么好打呀。”
吴三桂说道:“要在平时山海关确实易守难攻,你别忘了黄蜚的水师,只要黄蜚愿和我们一条心,攻下山海关还不是很难。”
高第听后,点点头:“我们水、陆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山海关。”
王永吉听后,对高第说道:“那就赶快派人和黄蜚联系,我们趁唐通立脚不稳,攻下山海关。”
山海关是东西向的一座关城,它北倚燕山,南连渤海,北直隶与辽东在此分界,它的北面就是辽西走廊。
山海关在明代以前称为“渝关”,进入明代后,徐达修筑关城,改名为“山海关”。后经成化、嘉靖、万历、天启、崇祯几代人的改建、扩建,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成了七城连环的军事城防体系。
山海关的主城是关城,长9.45里,高4.3丈,宽2.2丈,设有4个城门,东门为“镇东门”,南门为“望洋门”,西门为“迎恩门”,北门为“威远门”,四个城门上还建有城楼,城门内均建有瓮城。
关城东门外建有东罗城,系万历十二年所建。东罗城除了建有东门外,还建有南、北两个水门,南水门为“渤海门”,北水门为“衮龙门”。南水门深入渤海部分还建有宁海城(今山海关老龙头景区),供水师进出。
离关城西不远处,还在建设西罗城。是原永平巡抚朱国栋在拱辰楼的基础上增建的,但由于资金不足,这么多年还没建好。
在关城的南北两翼二里处还建有翼城,翼城形制相同,周长均为“三百七十七丈四尺九寸”,高二丈,南北翼城也各建有一个城门。
关城东北2里远建有威远城。威远城建在欢喜岭上,周长七十步,城高三丈,四周有高五尺的台跺。威远城的城门开在正南,上面镌有“威远”二字。这个“威远”指的是威远城,而不是关城的北城门“威远门”。
有读者会问,山海关北面又不靠海,为啥要建“北水门”?
山海关关城与宁海城相距10里,北翼城距关城6里远,驻北翼城部队的给养要靠水运送达。南水门与北水门之间有“潮河”相通。因为山海关南水门是跨“潮河”所建,船只可经“潮河”从入海口北上,跨过南水门后到达“北水门”,这样驻扎在北水门、北翼城的部队给养可通过船运送达,而不必靠人抬肩扛将物资沿着台阶送到北翼城。
辽西走廊的北端是锦州,南端是山海关,全长185公里,是东北地区进入中原最方便的通道。山海关因扼守辽西走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对于大明来说,只要守住山海关,清军很难大规模进入中原,要入主中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大明是必须守住山海关的。而对于清朝来说,如把山海关捏在手里,清军可随时兵临北京城,因此清军一直梦想着要攻下山海关。
有人说以往几次清军没有攻下山海关,不也是屡次从喜峰口、北古口、居庸关侵扰了中原内地吗?是的,如清军不想占据中原仅仅侵扰一下内地的话,清军确实可以从这几个关口进入中原,但这几条路全都在崇山峻岭中,不仅路难走,仅能通人马,无法通马车,这样清军的后勤补给也极为困难,更别说携带攻城器械了。因此那几次清军侵扰中原内地,大多是劫掠,并没有进攻北京城。
吴三桂为啥说只要黄蜚能与自己一条心,就能很容易地攻下山海关呢?关键在东罗城有南北二个水城门。
清军没有强大的水师,只能陆路进攻山海关。
吴三桂有了黄蜚,可以利用水师从东罗城进攻主城,再配以自己从南翼城的进攻,唐通只有几千兵力,是根本守不住山海关的。
黄蜚率领的是水师,他又不能像吴三桂、高第那样把水师开进北京城。既然降了李自成,就得防止南方的明军派水师过来进攻山海关,因此他正在部署海防。下午,黄蜚的一个亲兵来报,天津水师苏观生又派人来了。
苏观生这次派来的人告诉黄蜚,张国维率领南直隶的兵士夺回了天津城,希望王永吉、吴三桂尽快去天津。
郑瑄派出的人是骑马走陆路到山海关的,因此速度比海路快。苏观生的水师只有风帆船,在海上航行的速度远远不如陆路,因此到今天才到山海关。
黄蜚一听,心里面发火了,这次该不会是你苏观生也投降了李自成,合着与张国维一起来骗我们的吧?他冷笑了一声,让人把苏观生的信使砍了。
傍晚时分,一个军官悄悄来到黄蜚面前,告诉他,总督大人找他。
黄蜚听后心想,王永吉不是去京城了,怎么回来了?见到那个军官掏出王永吉的亲笔信后,黄蜚上了岸,跟着那军官骑马来到了离海边不远的小村落。
黄蜚见到王永吉后,问道:“大人,怎么回事?”
王永吉说道:“我们不去北京了。”然后把王铁蛋说的话告诉了黄蜚。
黄蜚倒没有家眷留在京城,但李自成既然敢拷打吴三桂的父亲,纵容刘宗敏霸占吴三桂的小妾,那自己去了北京肯定也不会有好结果。
他也把苏观生再次派人来的事,告诉了王永吉,并说他已把苏观生的使者砍了。
王永吉听后,说道:“看来李自成在想着一切办法让我们分兵。”
黄蜚问道:“对。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王永吉说道:“反攻山海关。”
“具体计划呢?”
“高第的人比较熟悉山海关,晚上你让高第的人登上你的船。明天辰时,你们进攻东罗城,吴三桂在南面进攻南翼城。”
“好。”
次日,唐通刚刚起床,一个亲兵来报,吴三桂、高第回来了。
唐通一听,吴三桂不是去了京城了吗,怎么会回来呢?
他跟随亲兵来到南翼城,老远就看见城外站着数万兵马,上面分别写着“吴”字、“高”字。不远处还摆开了几十门大炮
唐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走到城楼前,朝远处的吴三桂喊道:“吴三桂,你这是什么意思?”
骑在马上的吴三桂听后,冷冷地说道:“你TM的不是人,和李自成串通一气来坑我们。”
“没有的事呀。”
“我问你,我父亲怎么样了?我的小妾怎么样了?我部下的眷属怎么样了?”
“他们不是在京城好好的吗?”
“放你的P,你们抓了我父亲,占了我小妾,还想骗我去京城。”
“不可能,吴将军,你肯定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我家的仆人亲眼见到了,我奶奶写的信会是骗人的吗?”
“此事我真不知道。”
“你少废话,给我交出山海关。”
高第在边上也喊道:“唐通,识相的话你就交出山海关,我们不追究你背叛朝廷的事。”
唐通说道:“我奉永昌帝的命令来驻守山海关,怎么可以轻易把山海关再交出来呢?我劝你们要认清形势,投靠大顺国才有希望。”
吴三桂说道:“唐通,既然你不肯交出山海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唐通心想,尽管我只有7千人马,但城墙上有高第留下的近百门大炮,于是说道:“吴三桂,山海关易守难攻,你有5万人马又能奈何?有本事你来攻城吧。”
杨珅对吴三桂说道:“将军,别和他废话了。”
吴三桂就朝部下喊道:“兄弟们,攻城。”
吴三桂的大炮开了火,唐通的大炮也开了火。
吴三桂的兵冒着炮火开始攻城。
唐通的兵在城墙上拿着火神枪、弓箭、长矛与攻城的明军进行搏斗。
突然,宁海城方向传来一阵“冲呀”的呐喊声,那些士兵手里高举着写有“高”字的军旗。
高第的2千人马于昨晚悄悄地上了黄蜚的船,今早黄蜚以需要进城门补给粮食的名义骗开了南、北水门,占领了东罗城的南、北水城门。
黄蜚见拿下南、北水城门之后,就下令水师的舰炮向南、北翼城开火,唐通占领的南翼城很快就被高第的士兵占领,高第的明军从南翼城方向进攻东罗城,唐通的大顺军顿时遭到了两个方向的进攻。
唐通知道南翼城失守后,急忙调兵防御着从南边冲来的明军。
但唐通毕竟只有7千人,哪经得起吴三桂、高第、黄蜚的多面进攻?到了傍晚时分,唐通在损失了3千多人后,退出了山海关,逃到了西北部叫“一片石”的关口。
山海关在激战时,天津河西务镇那边也在进行着战斗。
李自成的人从京城赶到河西务时,李岩、刘汝魁才知道不仅朱由检的几个儿子在天津,连狗皇帝朱由检也在天津,于是一大早就发动了对河西务的进攻。
王继超、杨大业接应保定守军撤到天津后,也来到了河西务。陶大鹏在河西务镇的大炮已于昨晚全部撤走,袁时中带着王继超、杨大业、曲登斌、路天晟、陶大鹏和增援来的2000士兵也不恋战,退出河西务,不时将追到近前的饥民击倒在地。
河西务内还有2万石粮食,那些饥民见明军已撤出河西务,就冲进了河西务镇,打开了粮仓。
可他们刚刚打开粮仓,就被刘汝魁的士兵砍翻在地。刘汝魁命令饥民继续追击明军,然后自己派人抢运留在河西务镇的2万石粮食。
袁时中、陶大鹏边打边退,下午退到了三岔口。包可弘的人早在三岔河筑好了防御阵地。在三岔口接应袁时中、陶大鹏的是徽州卫的千总王家并。
天津城位于大运河以东,海河以南。刘汝魁要进攻天津城的话,必须跨过运河、海河。
刘汝魁带着饥民和农民军赶到三岔口时,看到宽阔的河流傻眼了。北方会水的人不多,要强逼饥民过河的话,恐怕80%的人会淹死。
刘汝魁没办法,只得派兵去附近找船,顺便看看哪里能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