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龙在安不纳岛扫荡岛上的海盗时,在虾夷岛的松前藩福山城外的洋面上,200艘日本舰船旌旗飘飘。
尽管日本的造船技术,一直比不过大明,但他们的水师也曾兴旺过,也曾载运着几十万士兵登陆朝xian,被大明与朝xian一顿胖揍后,丰臣秀吉在郁闷中病死了,丰臣家族在德川家康发动的关原合战、大坂冬夏之战中,于1615年彻底灭亡。
德川家族一直想重建水师,可是无论如何也造不出想大明国那样的大船。后来葡萄牙人帮日本制造了2艘大船,一艘是排水量为80吨的测量船,一艘是排水量为120吨的运输船(即圣布埃纳文特拉号),日本掌握了制造排水量为120吨的船舶技术。1613年,西班牙人又帮日本人制造了排水量为500吨的运输船(即圣胡安巴蒂斯特号),日本人终于又掌握了造“大船”的技术。
不过,在日本能掌握造“大船”技术的只有德康家族,其他藩国还是没有掌握这些技术,不然德康家族怎么称霸日本?松前藩的水师船只,排水量只有几十吨,携带的也都是弗朗机炮,这种船一个大浪就能把船掀翻。松前氏广上次派了100艘这种小舰船,在大华公司的舰队面前连个渣都不是。
松前氏广看着远去的舰队,对来督战的本多忠冢说道:“还是将军的舰队威风,比我的舰船高大多了。”
“主公的舰队能差吗?”
“对对,只有主公才配拥有这样的舰船。”拍完马匹后,松前氏广就说道:“将军,这次我们一定能夺回奥尻岛、利尻岛、苦夷岛。”
本多忠冢说道:“对付那股海盗,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不过快入冬了,我们也得速决速战,不然舰队都会封冻在苦夷岛的。”
“将军出马,他们一定会很快凯旋而归的。将军,外面冷,我们去屋内欣赏歌舞吧?”
“你那些歌伎年纪太大了。”
“将军,我给你安排的都是新鲜货,还没接过客呢。”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准备的是什么姑娘。”
本多中冢随着松前氏广走进了福山城。
“山阳号”舰长杨廷镇和陶永贡的400料舰船正巡视着奥尻岛的洋面。
原先驻扎在奥尻岛的只有陶永贡的一艘400料舰船。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去了库页岛,为了保护航道,大华公司又派了1艘1000料舰船“长洲号”来到了奥尻岛。
山阳城(今淮安城)是南直隶淮安府的府治所在地,也是山阳县的县治所在地。刘云龙率舰队南下时,将新落水的“江都号”、“仪真号”、“山阳号”、“清河号”与原先驻扎在济州岛、奥尻岛、利尻岛、库页岛的4艘1000料舰船是“吴县号”、“长洲号”、“吴江号”、“常熟号”进行了换防。
他在望远镜里突然看到从南边来了几艘帆船,接着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帆船,船上都悬挂了日本人的旗帜,再近一点后,才发现这些帆船都是日本人的战船,这些战船比松前藩的战船要大。
杨廷镇心想,上次松前藩的100艘舰船被团灭了,怎么日本人又派战船来了?他们的目标是奥尻岛、利尻岛,还是库页岛?他们无论攻击哪个岛,都是我们的敌人。于是他命令挂起警报旗号,让陶永贡快速回奥尻岛报告情况。
杨廷镇心想,自己只有2艘战船,敌方有200艘战船,在远离奥尻岛的洋面上如得不到陆地炮火支援的话,可能会吃亏,于是装作逃跑的样子,慢慢向北开去。
堀尾田前站在旗舰上,望着向北逃跑的“海盗”船,心里想道,这种海盗船好大,还没有风帆,他们那种船是怎么航行的?
堀尾田前的父亲是毛利家族的重臣,他的前主公毛利辉元曾是丰臣家族的“五大老”之一。
丰臣秀吉在世时,从各大名中选出了德川家康、前田利家、毛利辉元、宇喜多秀家、小早川隆景组成“五大老”来帮助他治理国家。小早川隆景死后,由上杉景胜接任。丰臣秀吉死后,德川家康与毛利辉元在关原对决,毛利辉元失败后,堀尾田前的父亲投靠了德川家康。尽管他家曾是毛利家族的重臣,但德川家康并没有冷落堀尾家族,反而受到了重用,自己的父亲被任命为关东舰队大将军。父亲死后,德川家光让自己袭替了父职,继续担任关东舰队大将军。
今天吹的是东南风,堀尾田前命令舰队加快速度,追上那几艘逃跑的海盗船。可奇怪的是那2艘海盗船跑了一段路后,停在了离奥尻岛6里远的地方,不跑了。
凭经验,堀尾田前就知道这些海盗船是想借助于岸炮来与自己决战,也就是说“海盗”在岛上有炮台。他心想,你们才2艘舰船就想与我200艘舰船决战?即使你们有岸炮,你们炮台的大炮能射得这么远吗?不管怎么说,我今天要灭了你们,再登岛,把岛上可恶的“海盗”都杀光。他下令20艘舰船将海上的那2艘海盗船围起来,另外派20艘舰船在远离青苗港的地方登陆,自己率其它160艘舰船沿虾夷岛海岸线北上,去进攻利尻岛、苦夷岛。
当陶永贡的战船靠近青苗港,鸣着汽笛报警时,驻守奥尻岛的卫万兴也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海上的日本战船。
卫万兴自占领奥尻岛后,就封锁了全岛,岛上的大部分阿依努人被送到了库页岛,留在岛上的阿依努人也不得下海捕鱼,只能在海岸边用鱼叉、渔网捕鱼。他在岛上的青苗港建了炮台,部署了3门大炮。上次松前氏广的100艘舰船进攻库页岛时,松前藩还不知道奥尻岛已被“海盗”占领,因此松前藩的舰船绕过奥尻岛直接去了库页岛。后来他得知库页岛的水师把松前藩的舰船团灭后,心里一直痒痒的,心想啥时候能让自己过过瘾。今天这些日本战船可是自己撞到炮口上来的,当然不能放过。
进攻奥尻岛的日本战船并不知道岸炮的射程有12里(1里等于566米),他们还是以为岸炮的射程只有4里,因此是沿着距奥尻岛海岸线5里的航线向北航行,准备在离青苗港5里的地方登陆,再进攻炮台。卫万兴见状,毫不客气地下令开炮。炮弹直朝海面上的日本战船飞去,几颗炮弹落在海水里后炸开了,掀起的几米高水浪差点把一条日本战船掀翻。尽管3颗炮弹没有炸中任何一条日本战船,但已把日本人吓了一跳,怎么“海盗”的炮弹落水后还能爆炸的?
炮台的炮兵试炮后,调整了射角,开始正式开炮,这下炮弹的落点准多了,被击中的日本战船当场被炸得粉碎,即使没击中,炮弹也落在日本战船的附近,有几条船被掀翻了。一轮炮击后,进攻奥尻岛的20艘日本战船一下子被干掉了8艘。
奥尻岛上的岸炮开炮时,围攻杨廷镇、陶永贡的日本战船距“山阳号”只有4里多,杨廷镇、陶永贡也下令开炮。由于战船在海上是晃动的,杨廷镇、陶永贡发射的炮弹命中率自然不如岸炮,不过第一轮炮火也干掉了4艘日本战船。
还没远去的堀尾田前惊呆了,原本他以为这么远的距离,对方的炮弹即使砸中自己的战船也没多少威力,没想到对方的炮弹全是开花弹。自己舰船上的弗朗机炮射程根本够不着对方,对方一轮炮击就干掉了自己12艘战船,这可怎么是好?他从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人的水手那里得知,海战时双方的距离大多在几百米,甚至几十米,怎么这支海盗的大炮隔那么远就能开炮的?
在他发愣时,对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炮击。他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又有十几艘战船被摧毁了,对方再来一轮炮击的话,那40艘战船还有剩的吗?等他们解决了那40艘舰船,“海盗”的那2艘舰船就会追上来,与这样的战船对战,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他赶紧下令,快向北边跑。
杨廷镇、陶永贡与卫万兴的炮台解决了40艘日本战船后,就向北追了上来。
尽管吹的是东南风,但堀尾田前的风帆战船怎么跑得过杨廷镇、陶永贡的蒸汽机船?杨廷镇、陶永贡就在日军疯狂的逃窜中开始了猎杀,堀尾田前的座舰也被炸了个粉碎,他临死前都不知道他的舰队是怎么覆灭的。
堀尾田前的舰队覆灭时,只有一条胳膊的今川太郎来到了对马岛。
今川太郎是从长崎港出发的,他在长崎港看到好多仓库里都堆满着来自对马岛的棉布、绸缎,也看到港口有好多船舶在装运棉花、生丝,经打听后才知道这些棉花、生丝都是运往对马岛的。
今川太郎到了宗义成府邸后,宗义成问今川太郎:“不知今川君来本藩有何贵干?”
今川太郎说道:“主公听说你开了很多织坊,让我来看看。”
宗义成说道:“是开了几家织坊,有5万多工人。”
“啥,有5万多工人?”
“是呀。”
“织机哪来的?”
“从大明国的苏州买的呀。”
今川太郎心想,你宗义成也没有享受多少石高,搞这么大规模的织坊,仅买织机、纺机就至少需要800万两白银,于是问道:“你的银两来自哪里?”
“今川君,你不知道我有银矿吗?”
“据我所知,你的银矿不是被毁了吗?”
“银矿是被毁了好多年,但前几年我们又重新开采了。”
“苏州卖给你的是什么织机?”
“是蒸汽机织机。”
“他们会卖蒸汽机给你?”
“只要肯花钱,有啥买不到的?我们光付给他们的专利费就有几百万两银子。”
今川太郎心想,原来你是花了专利费的,怪不得能买到蒸汽机织机。自己的主公德川家康就是太抠门,不愿花钱买专利,所以只买到了用水力驱动的织机,于是问道:“我能参观你的织坊吗?”
宗义成听后心想,你不就是想借着参观的由头,来探虚实吗?于是说道:“今川君,不好意思,我买机器时做过承诺,不许外人参观,否则他们将拒绝提供蒸汽机、锅炉、织机、纺机的维修配件。要是今川君能造这些配件的话,我也不怕得罪他们。”
今川太郎心想,我要能造这些配件的话,还用得着去大明国买机器吗?看来这次来对马岛是看不到宗义成的织坊了。不过对马岛上也没多少人口,他的5万工人是哪来的?于是问道:“你有5万工人?”
“这有啥难的?大明国、朝xian国闹饥荒都闹了好几年,我国本土不也有好几个地方闹天灾吗?他们都坐船逃难过来的,他们来做工,我从安南、暹罗等地买米回来不就养活他们了吗?”
今川太郎对几个地方闹饥荒的事知道的,也知道安南、暹罗、渤泥等地大量出产大米,也就没再问下去。他在对马岛待了2天后,回了长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