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的谜题似乎越来越多。但季知言可没时间跟着俞眉瞎跑,她还要管宋晚甜那边。
“你要拉我去哪?”季知言突然猛地往后一拽俞眉的胳膊,把她的胳膊像橡皮泥一样拉长。
“带你逃跑。”俞眉没有在乎自己的手被拉长这回事,她把拉长的胳膊绾了两圈套在肩膀上。
带她逃跑?
季知言觉得好笑。
“能跑哪里去?”
灰雾笼罩了整个疗养院,而这些灰雾显然是系统用来限定场景范围的空气墙,就像是第一个副本里无限循环的那条乡间道路一样,只不过这个空气墙比较凶残。
俞眉闻言,好看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她歪头,直勾勾地盯着季知言:“你不想听我的?”
寒意瞬间笼罩了季知言全身。
“不,没有,我就是好奇。”
当怂则怂,季知言把头摇成拨浪鼓。
俞眉的眼睛盯了季知言一会,才重新回头:“我是为了你好,我们要去向执法局报警。”
“嗯嗯嗯。”
季知言忙不迭地同意,随手将手中的东西在树上一磕,然后“啪”地贴在了俞眉背上。
俞眉的手猛地伸长一刺,却只刺到了一片搅动的空气。
......
季知言长呼一口气,驾轻就熟地从床底爬了出来,这个能力她是越用越熟练。如果是要扮演女鬼,说不定可以做到伽椰子那样优秀。倘若有伽椰子扮演大赛,不说夺冠,那至少也能得前三甲。
云时说让她保护俞眉到八点,那八点之后发生什么事也无所谓了。
所以在俞眉显露出恶意的时候,季知言第一时间将剩下的那枚自制炸弹贴到了俞眉的背上。
被季知言炸了两次的云年想必对爆炸声非常敏感,应该会循声追入树林。
这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季知言默默想着,并没有着急下楼去找宋晚甜,而是理了理纷乱的思绪。
这个副本不说他们这些外来者分成的不同阵营,就连NPC之间都相互勾心斗角。
云时不知道为什么发难,结合季知言看到的回忆,这样的变态想必是为了自己的某些阴暗心思。
云年则更可能是为了在金钱与权势在行动。
俞眉为了自己受雇的雇主行动。
杀手们看似都是宋家的人,但在小小的疗养院这一方天地里又分为了云年和云时两派的人。
这些都还只是目前季知言了解到的现实中疗养院的情况。
被系统做成副本场景后情况说不定更复杂。
云年和俞眉那边是没情报可以套了,她决定去找云时。那家伙看起来似乎是可以沟通的样子。
说干就干,季知言一个翻滚从二楼窗户跳下,重新跑到之前看见云时的地方。
地面满是怪物死亡后留下的黑色固液混合物,顺着痕迹,季知言轻易地找到了云时。
后者一路边杀边走,并没有离开太远。
“云时,事情办妥了。”季知言远远地打招呼道。
“俞眉呢?”云时挑挑眉,拔出插在怪物胸口的折刀。
“不是说保护到8点吗,8点刚过她就被怪物追上了。”季知言说。
云时闻言,深深地看了眼季知言,最后放弃般说道:“行,那你来找我干嘛?”
“哥们,你说合作,我都帮你做了事,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下?”季知言笑了笑,手默默摸向系统背包。
云时一开始的语境里的意思是暗示季知言——保护俞眉到上午八点,宋晚甜他们就能活下来。
但季知言显然并不打算完全信任云时的话。
她现在是一个搅屎棍般的存在。
帮云时干了活,帮云年报了警,保护了俞眉一段时间,可谓每一方她都去插了一脚。
“哦,对了,我还用俞眉的手机帮你举报了你哥。”
她笑了笑。
“我知道,你被你哥关在了精神病院,肯定很不爽,我帮你举报他,你肯定很开心吧?”
这话是她说出来刺激云时的,而后者果然被刺激到了。
“我有说让你报警吗?!”他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
“这个嘛,作为九夏公民,我最见不得这种勾当了嘛......”季知言摆了摆手。
下一刻,她抬起左手,手中的匕首挡住了云时袭来的折刀。
“别急,别急,好好说话。”
右手的加特林已经指向了云时。
云时被枪口指着,后退半步,突然高高跃起,跳到季知言背后,正欲偷袭。
“砰——”
榴弹发射器轰鸣。
季知言头发中伸出了一双手。
“云医生,同一个地方的坑怎么能摔倒两次呢?”
她笑了笑。
这是在提示云时她知道昨晚上外出袭击她的正是云时。
云时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没什么。”季知言红唇勾起,“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暗算你哥哥。”
......
云时被云年带来疗养院已经有些日子了。
虽然自己哥哥嘴上说是为了帮他擦屁股、洗清那次没有处理干净的案子的罪名才入职这个病态的疗养院,但谁知道他是不是蓄谋已久呢?
在疗养院被关了整整三个月都没杀人,他实在无法忍耐那种对于鲜血的饥渴。
疗养院内都是高手,和他平时杀的那些普通的货色不一样。
越是强大的猎物越能刺激他的肾上腺素。
为了这次久违的猎杀,他准备了很久。偷偷顺走了某些杀手的武器,又在牌桌子上赢了两把枪。他现在准备完善。
一天夜里,他成功地杀了那个他挑选的看起来比较好下手的对手,一个有些跛脚的杀手,他之前把枪输给了云时。
但对手依然非常强大,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成功得手。
杀手在中刀后,反应和云时以前杀的那些完全不同。
他只是靠在墙根给自己点了根烟,一双眼睛并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盯着凶手,而是似乎透过云时在看别的什么人。
那人死前最后的一句话是:“你们这下终于抓到我了。”
就像是对那些每夜追捕他的,死在他手下的亡魂诉说。
云时非常恼怒,重重地折磨了跛脚杀手很久,都没能使他的目光看向正在犯案的自己。
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