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
突如其来的低哑男声,打断了菲利普的动作。
他似笑非笑地抬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拉斐尔身上。
他身上沾着血渍,脑袋缠绕着一圈圈绷带,显得有些狼狈,狭长危险的眸子阴恻恻垂着,脸色阴沉可怕,像是一只被惹怒的野兽。
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的时候,菲利普却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和兴趣。
他还是第一次,见拉斐尔在女人面前失手。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拉斐尔啊,拉斐尔,瞧瞧你身上的伤,难不成给那个叫杜苏拉的女人跑了?”
菲利普激动的说着,瞪大的眸子里难掩戏谑和嘲弄。
拉斐尔不悦地掀起眼皮,睨他一眼,薄唇抿成一道危险的弧度。
他冷哼一声,道
“我们失策了,那个女人有帮手。”
菲利普却是一点也不相信。
“这不可能,地下室是我俩一起建的,别说有人闯入,就连蚊子都飞不进来。”
“等等....”
菲利普欲言又止
“你不会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吧。”
拉斐尔阴冷地扯了扯嘴角
“地下室有没有人闯入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女人身边确实有帮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当时,他正沉浸在即将挖掉杜苏拉眼睛的快感中,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是木棍发出的声响,疼得他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杜苏拉四肢被绑在铁床上,砸伤他的绝对另有其人。
菲利普却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行了,知道了。”
他们两兄弟,这么多年来,不知挖掉了多少姑娘的眼睛,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就凭一个小小的杜苏拉,不足挂齿。
“行了,赶紧把这个处理了吧,别拖。”
拉斐尔意有所指地看向躺在铁床上的辛德瑞拉,催促着。
虽然菲利普享受生剖眼珠的快感与艺术,但是拉斐尔发话,他只好照做。
自己这个哥哥,太过残忍无情,手上沾染的鲜血洗也洗不干净,要是被惹怒,他丝毫不怀疑拉斐尔能扒了自己的皮。
菲利普无奈地撇了撇嘴,手中锋利的小刀调转方向,对准辛德瑞拉的脸蛋。
面纱已经被摘下了,露出一截狰狞入骨的疤痕。
疤痕很长,从眉毛划过小巧的鼻梁,最后隐入瘦弱的下颚中。
“虽然很不想这么快就解决你,但是很抱歉,我赶时间!”
话音刚落,菲利普猛地扬起手。
锋利的冷光划过,小刀直挺挺地插入了辛德瑞拉的眼眶中。
“啊!”
她明显被控制了,双目久久无神,像两轮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疼痛,使她短暂地脱离控制,嘶哑出声。
“好疼!好疼!”
辛德瑞拉痛苦地嘶吼着,周遭陷入死一般的黑暗与空寂。
她什么也看不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蠢蠢欲动。
好疼...
至于到底是哪里疼,她却又说不上来。
这股锋利可怕的疼痛感,从灵魂深处种入,足以将她摧毁。
“嘘,宝贝,你小点声。”
听见辛德瑞拉的嘶吼,菲利普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说不出的畅快。
他勾唇,长指毫不费力地划过。
“啊!”
随着辛德瑞拉的惨叫声响起,一颗活生生的眼珠子就出现在菲利普手中。
他手上还沾着辛德瑞拉眼眶里的血渍和粘液,肆意地把玩着掌心的琉璃小珠子。
“啧啧,真漂亮呢....”
黑白相间的眼球表面,流淌着银河,银河下是一片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田。
菲利普爱极了这副美丽的景象。
他伸出手,将指节上沾着的恶心液体舔干净,而后手起刀落,将辛德瑞拉另一只眼珠也挖了出来。
辛德瑞拉疼得早已说不出一句话,飘荡撕扯的灵魂,重新回到了那具被控制的傀儡身体里。
压在最深处,动弹不得。
“谁!”
突然,拉斐尔暴呵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刀,飞快地朝着沈鸢的方向袭来。
“啊!”
她迅速朝着墙后躲避,却慢了一步,柔白纤细的手臂被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哟,宝贝,没躲过呢?”
拉斐尔挑挑眉,眸中兴味十足。
他冲着沈鸢招了招手,嘴角笑容弧度恶劣疯狂,像是在逗弄一只最低级的宠物。
沈鸢疼得站不住脚,冷汗从额角滑落。
她捂住受伤的手臂,刺目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一滴一滴掉落在肮脏腥臭的地上。
昏暗的地下室,瞬间被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填满。
“哪来的玫瑰?好香...”
菲利普吸了吸鼻子,表情沉醉痴迷。
“美人,你的血好香...”
他忘我地说着,嗓音里充斥着浓厚的爱恋与兴趣。
“我都不舍得杀你了...,过来,给我咬一口。”
沈鸢脸色几乎透明,娇小的身子摇摇欲坠,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锋利的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艳丽的红色,像一颗成熟的樱桃,诱人采摘,蛊惑心智。
【警告警告!这具身体疼痛值超出目前可承受的范围,请宿主注意!】
沈鸢晃了晃胀疼无比的脑袋,视线才勉强清晰不少。
她寸寸后退,拉斐尔拿着小刀步步紧逼,指尖蔓延出的迷香,慢慢钻进沈鸢的鼻尖。
“你别过来..”
沈鸢惊恐出声,嗓音中是掩饰不住的虚弱,像是多说两句话就要断气一般。
晕眩感阵阵上涌,几乎要吞没她的理智。
视线中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直到一张放大的狰狞面容出现在眼前。
“再也不见了,小美人!”
“唔...”
沈鸢难受地嘤咛出声,背后抵上一阵冰凉硬实的触感。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