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语反应了好几秒，才懂他的意思。
她很气恼，却又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
他是怎么能够，用那么认真的一张脸，说笑话的？
还是说，他是认真的，不是笑话？
很快收拢情绪，沈知语重新端起气愤的表情，严肃道：“踢你一脚又不能抹消我的痛苦。”
“伤害已经造成，事情也是第二次了。”
说着，她的情绪也越发沉静，“事不过三。我不可能再给你第三次伤害我的机会。”
“所以，我真的不会，再跟你睡！”
“嗯。”
萧默言肯定她的意思，“那你多踢几脚，先解气。”
他还在贫嘴。
虽然脸上是很认真的表情，可说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完全不是，沈知语想听到的内容。
“萧默言，你是听不懂，还是装傻？”
她的情绪逐渐激昂，“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本来就是因为互相贪恋那方面的快乐，才一直保持这种不健康的关系。”
“现在，连那方面的快乐，你都能将它变成凌辱。把我当作工具，你高兴时，好好对待。生气时，把气撒在我身上。”
“你让我不适，让我痛苦，让我觉得我很低贱。送上门给你睡，还要被你这么糟蹋！”
她将这段不堪的关系，搬上台面，撕开来说。
自认为，在这段关系里，她是委屈的那方。
所以，情绪越发激烈，“我不是图你钱的女人，我不可能再忍气吞声，继续承受这些不必要的痛苦。”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我不再是你的情人，也绝对不会，再跟你睡觉！”
这番话她一口气说完，情绪未散，下巴轻轻颤动。
挂满愤怒、委屈、不甘的小脸。
真情实感隐在每一分表情中，叫人动容。
直到这刻。
萧默言才知道，原来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
他先是怔忡。
好一会儿后，震惊的表情转而温柔，乌瞳点起光亮。
薄唇，扬起淡淡弧度，“不睡也没事。不当情人，以后，当女朋友继续相处，不行么？”
沈知语一怔，瞳仁睁圆。
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萧默言的身体在被窝里渐渐回暖，寒气驱逐的差不多了，才尝试向她倾近。
但那双给她留下阴影的手，不敢造次。
将它枕在脑下，灼灼目光凝向她，“我从未当你是情人。对外，我称你是女朋友，就是认你为女朋友。”
“谈恋爱，睡觉不是唯一的事。你不想睡，我们还能做别的，快乐的事。”
“我可以不碰你，但我们的关系不能结束。我还不想结束。”
待他话音落下。
病房陷入一片沉静。
他们相顾无言，唯有输液器里，液体一滴滴落下的声响。
液体被输入沈知语的身体，像是脑子进了水，汪洋大海，冲击理智。
快要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防护墙，一举击溃。
这是，第二次告白吗？
沈知语的心，像被放在秋千上，摇荡的厉害。
“萧默言你，难道一直……喜欢我吗？”
鼓足勇气，她再度问出这个问题。
上次问他时，他否认了。
那么这次，他会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