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秋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只不过血红血红的,映的半边天都是紫红的感觉。
回到房间,容子玖站在阳台上,习惯性的中秋赏月,可是看到红彤彤的月亮,他怎么也没有了赏月的兴致。这轮血月,仿佛能摄受他的心神一样,这昏红的天空,一轮圆月,这场景似乎很熟悉一样。
容子玖一头栽床上,昏昏欲睡,渐入梦境。
梦里楼台宫阙,寂夜宁静。
同样一轮血月高高挂,凄红的色彩,浓烈欲滴。这种红色,给人一种压迫感。
大祭司说,血月现,刀兵见。一个月前,大祭司就叮嘱他遇到血月之夜,最好回避不外出不见客。远远的城楼上,一面大旗随风舒展,十方王印字迹清晰可见。是的,是十方国的旗子。
这个夜,寂静的有些异常。
“公子,您还是进屋歇息吧,大祭司叮嘱过要避血月的。”侍女岚儿端着一盅汤,缓步过来站在身后。这个身材挺拔宽肩长臂的翩翩公子,居然长着跟容子玖一样的容颜。
“父王那边可有消息?”
“大王去了巴姬的朝澜台,没有在王后那里。樊天打探消息还没回来。”岚儿把汤盅放置案头,拿了件青色披风过来,“公子,您那件青色披风跳了丝线的地方没修补好,就让重新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您看可还喜欢?”岚儿怯怯的问,公子玖看向了那件青色披风,颜色差不多,只不过新缝制的金丝线,又怎比得了用久了的那般柔软呢?
那件心爱的青丝披风,最后一次穿,是跟巫觉妹妹去爬山的时候,怕她吹冷风给她披,无奈巫觉妹妹比他矮很多,披风底端自是要拖地面,被枯草枝条刮了很多。这倘若是旁人弄的,公子玖估计早就怒了,唯独巫觉妹妹他可以纵容着微笑着,“没事,大不了重新做一件”。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件新的出现。
巫觉妹妹是大祭司的独女,他知道父王有意将巫觉许配给他,以便他日后临政巩固自己的力量。巫族在十方国,是有特殊权利的一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进来,没有阻拦,那一定是自己人。樊天慌慌张张跑进来,扑通一下,双膝着地,身体前倾趴在那里了。“公子,大事不好,快走……”
公子玖这才注意到侍卫樊天的手上流着血。“什么情况,快说”。此刻,有一些喊叫声兵器声从远处传来。
“大王今夜去巴姬宫里赏月,中了埋伏,被控制在朝澜台。城外敌军好像有呼应一样,开始攻城了,您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不,我不能走,我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公子玖愤愤的说。
“公子您快走,这次绝对是里应外合,我打听过了,今天守城将领是公子朔!一定是公子朔和巴姬他们母子商量好的……”樊天大口喘着气。
“那我母亲呢……”公子玖追问。
“公子,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方国还指望您呢……”樊天已经是哭腔了。
公子玖起身一拳锤在案几上,骨节捏的声声响。岚儿慌张张的样子不知所措。
“公子,您穿我这身衣服吧,要不出不去的,再不走就没时间了……”樊天卸了胸甲,宽衣解带。岚儿附和:“对对对……公子,我帮您更衣。”
樊天和岚儿一起,为公子玖更衣,摘了发冠,给樊天戴上,换了鞋靴。
“公子,您一定要把十方王印戴上,不管公子朔母子怎么折腾,没有十方王印,也成不了气候”。岚儿慌张张的给公子结了小包裹,把崭新的青色披风给樊天披上。
“快带公子从湖边那个小门出去,向右走,半个时辰左右到农庄,最头那一家是我叔叔家,问他牵匹马,快些向西北山里走”。樊天摘了脖子上的一个玉佩塞给公子玖。“公子保重!”
公子玖解了腰间的荷包给樊天挂上,握了他的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