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边是现金支付还是手机支付?”
十六打开付款码。
店员说：“确定无糖吗？我们家的无糖果茶很苦哦。”
十六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随后说：“我今天没有心情喝甜的。”
“好的。”
他坐回位置上，等饮品做好后直接操纵法术拿了过来。
一旁的人来了兴趣，问他，“小法师，看你似乎心情不好，能冒昧问一下原因吗？”
十六无措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立马收回视线，过了许久才说：“我是个孤儿，今天是我妹妹去世的第58天。”
数字58象征着晚安，在斯温的文化中，逝者最重要的日子便是死后的第58天。
见十六手中拎着一个黑袋子，那人还以为里面装着祭奠用的东西。
“你一定是打算去祭奠她吧，有你这么好的哥哥，你妹妹在天堂一定很幸福。”
那人话痨一样的劝慰了十六很久，在本就不大的奶茶店中，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
手机显示“司机已到”，十六告别那位好心人后来到车上。
不出意外，他身上的特别之处成功撬开了司机的嘴，司机也开始对这个孤身一人坐网约车去边境的人刨根问底。
十六自然是把在奶茶店里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司机深表同情，“你放心，我已经下好了离线地图，一定把你送到。”
说是这么说，可实际操作却难得多。
在城区或者不偏的乡村还好，越往边境走，越能发现地图漏洞百出。
在地无数次发现地图上的路根本不存在时，司机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什么玩意？”
十六小心翼翼地说：“我记得路，要不我告诉您怎么走?”
见十六这副模样，司机彻底打消了拒绝的念头，“没问题。”
十六回忆亚卡罗带他走过的路，指引司机来到蛇村的后门。
看着面前的圣女像，司机皱了皱眉，“从没来过这地方。”
十六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对司机说：“与地图不符的路也没有多长，您按着我们刚刚来的路走就好，谢谢您将我送过来。”
“没事。”
司机掉头后驶离十六的视线。
十六来到墓地，祭奠完十七后又在旁边挖了个大坑，将用法术将十六的墓碑移到大坑前，远远看去像是被人挖坟了。
做完这些，他一边往村头走，一边将脸上的人畜无害过渡为辛辣狠毒。
见到十六，光头男人弓着腰迎了上去，“圣女庇佑，村长您终于回来了，好几个村都被魔法部给查了，您说咱们会不会……”
十六淡淡道：“咱村偏，魔法部的人不见得能找到，但还是将东西藏起来的好。”
光头都笑开了花，“不愧是村长大人。”
“需要小的做什么准备吗？”
“现存的货买家可都取走了？”
“老板们都不敢来，所以……”
十六指了指远处的面包车，“连货带笼子都给我运车上去，我亲自拉去藏好，等过了风头再拿出来。”
“啊？”光头有些迟疑，“这怕是要藏好一阵，会死的吧？”
十六指尖一抬，瞬间汇聚的冰刀悬在光头的眉心前。
“我做事需要你教?”
光头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直冒，“小的这就去办。”
安排完这一些，十六直奔村长住所。
站在大厅，他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自指尖而出的水流缓缓流过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就连灰尘都所剩无几。
他刚要出门，一推门便被开门的女佣撞了个满怀。
女佣一见到他便怒道：“你怎么回来了？好不容易出去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啊！”
十六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女佣走到屋外，“我待会打算召集大家商量有关货的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女佣问：“怎么帮?”
“你也看不惯村里的走私行为吧？”
女佣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十六笑道：“我和十七也是，我想借这次机会取消村里的走私活动。”
“一会儿我会问大家关于走私的看法，你就在下面坚决否定，来帮我带节奏。”
这显然是一个疑点重重的命令，但女佣看了看这个自己已故好友的哥哥，还是决定相信他。
“好。”
两个正在打闹的孩子从他们面前跑过，十六问：“这是?”
“捡来的孤儿。”
“这样的孩子村里还有多少?”
“就他们俩。”
十六拍了一下女佣肩膀，“你待会儿带他们一起来活跃气氛，孩子最会做这些事了。”
“啊?”
还没等女佣反应过来，十六便扬长而去了，最后抛下一句“我家有法阵，你不能进。”
“好。”女佣转身离开。
十六来到自己之前生活的小破屋，随后疯狂在上面留下新的印记，他甚至还故意划破手掌，让鲜血流在上面。
他吃痛地锁紧了眉，随后催动治愈法术疗伤。
做完这些，他开着已经准备妥当的面包车来到雨林深处。
他用法术将车上装满了野生动物的笼子全部卸下来，然后以手为笔，一个障眼法阵凭空生起，笼罩住笼子的同时，笼子像是消失了般没了影。
不知道为什么，亚卡罗的那一句“这太冒险了!”在脑海中响起。
十六地捋了捋额发，自言自语道：“但凡有一点差池就是掉脑袋的事。”
他开着面包车回到村里，村里人也都听话地聚集在了一起，等他发号施令。
十六缓缓走到人群中央，振振有声道：“今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就是想问问大家对咱村卖货一事的看法。”
十六冷冽的目光扫过人群。
没人敢说话，都把头低得更下了。
这时，女佣突然说：“我们干这一行，不仅不怎么赚钱，还活得提心吊胆，倒不别干了。”
她身旁的俩小孩也一个劲地说：
“对!”
“黑心钱不能赚!”
……
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这哪有女人说话的地?”
“咱们个个黑户，不这么赚钱难道还出去打黑工?”
……
听着嗡嗡的苍蝇声，十六冷笑一声，“我也赞同继续卖货，不过人群中好像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