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打开车门,将亚卡罗拉下车。亚卡罗也很配合地倒在十六身上,好像自己真的左腿残疾似的。
两人装作行动不便,缓慢往远离歹徒的地方移动。
见这俩“兄弟”是这种情况,而且车也到了手,歹徒们自然是彻底放松了警惕,丝毫没对他们的行为起疑心。
“一女的还敢掀咱们饭碗,把那母猪放到后备箱去。”
在为首那人的吩咐下,其他人将草丛中被五花大绑的女生搬上后备箱。
亚卡罗一惊,这是——绑架?
他认出了女生身上穿的红白色衣服是魔法部的制服,看肩章应该还是见习部员。
她的手臂上还挂着外勤专用臂章,应该是在出任务的时候遭遇了不测。
魔法部经常派人打击走私,虽然他们从未查到过蛇村,但十六也听别的村的人介绍过,所以他对于女生的穿着也并不陌生。
他小声对亚卡罗说:“他们当中肯定有法师。”
亚卡罗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懊恼地揉了揉额发,“刀剑都在后备箱。”
见歹徒们都上了车,亚卡罗迅速抬手一指。车内迅速亮起一个巨大的红色法阵,凭空出现的铁链猛地一拉,将四名歹徒全部束缚住。
“你们!”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十六大声道:“开后备箱!”
亚卡罗指尖一指,一段法光迅速抬了一下驾驶座左侧的后备箱按钮,只听轰隆一声,后备箱应声而开。
一个红白色的身影跃出后备箱的同时将刀剑扔给十六和亚卡罗。
“我被注射了法力抑制剂,接下来还要靠你们!”
女生的声音比较细弱,与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完全相反。
接到刀剑的十六和亚卡罗几下把车门拉开。
见有两人正在酝酿法术,十六剑锋一指,凭空出现的冰链将两人拽出,在地上拖行了许久才停下。
还没等两人缓过神,十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的方向挥剑。
巨大的冲击波自剑锋而出落在两人身上,带起一阵血腥味的巨风,周围的树林都被震得沙沙作响。
就是现在!
十六收剑入鞘,用剑鞘猛地击向两人的颈窝,咚咚两声巨响后,两人彻底晕了过去。
而亚卡罗那边也早已放倒了另外两个非法师的普通人。
女生用四人带来的麻绳将他们绑起来丢在一边,然后翻开手机盖试了试信号,发现此地根本拨不出电话。
“我们国家信号覆盖率不高,只有在城市才能使用电话。”亚卡罗颇有风度地微笑道。
女生欠身道:“感谢二位法师出手相救,我叫蒂亚艾萝拉,是魔法部的见习部员。”
女生肤色偏正,乌黑亮丽的头发下有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是典型的斯温帝国面孔。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某种毛茸茸的动物,惹人心动。
亚卡罗欠身回礼,“在下亚卡罗。”
他指了指一旁的十六,“这是我在尼斯勒高中的同学,来自凡萨联邦共和国,我们都叫他六哥。”
蒂亚艾萝拉明显一惊,“六哥斯温话说得真好。”她自然是听到了十六与歹徒周旋时说的话。
谎话说多了只会露馅,十六岔开话题,“接下来怎么办?”
亚卡罗对蒂亚艾萝拉说:“我们打算去帝都,不如顺道送你回魔法部总部?”
“歹徒不能放这不管。”蒂亚艾萝拉说,“而且我身上还有任务,不如你们顺道送我去最近的城镇,我去警局处理完这四人的事再继续出任务。”
十六和亚卡罗点头表示同意。
“太感谢你们了。”
三人上车,十六坐在副驾驶上,蒂亚艾萝拉坐在后座。
十六问蒂亚艾萝拉,“你的任务应该与打击走私有关吧?不然也不会惹上那些人。”
蒂亚艾萝拉笑了笑,“这个不能说。”
亚卡罗问十六:“你之前为什么会想到在车里设法阵?”
“那伙人宁愿肉身拦车也没有选择用枪打爆轮胎,说明他们需要开这辆车。”十六解释说。
蒂亚艾萝拉惊讶道:“这么聪明,六哥肯定有贵族血统吧?”
十六心生疑惑,“聪明与血脉有关?”
蒂亚艾萝拉叹了口气,“财富、地位、智商、法力……这些从出身就定好了,要不然社会阶层流动怎么会这么困难?”
她的话初步听来简直一派胡言,但仔细咀嚼一下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正当十六打算附和的时候,亚卡罗先一步说:“无论如何还是不要消极处事的好。”
蒂亚艾萝拉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
路上,十六悄悄用魔法写了张纸条放在蒂亚艾萝拉的口袋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送完蒂亚艾萝拉后,两人来到亚卡罗预约了午餐的帝都某餐厅,此时已是下午三点。
餐厅人不多,但清一色的都是在喝下午茶,只有十六和亚卡罗在等前菜。
亚卡罗对十六说:“这家餐厅专做凡萨菜,而且价格也十分优惠,非常适合我们。”
十六翻看着桌上的《刀叉使用守则》,久久没有回过神,就连亚卡罗的话都没听到。
亚卡罗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什么?”
“我好像不是文盲,”十六指了指书上那些翻译的凡萨文字,“我看得懂这些。”
十六在梦中经常见到凡萨文字,他以为他当时能看懂全都是受主人公的影响,但没想到即便是来到了现实他也依旧能看懂。
“回凡萨联邦共和国吧。”
亚卡罗语气严肃起来,“据推测,你在三岁就已经学会了凡萨文字,这绝对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能做到的事。”
十六抬眸对上亚卡罗的视线。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亚卡罗嘴角咧开一个笑,“没准你是亿万资产的继承人,到时候我还可以靠你少奋斗一百年。”
“嗯嗯。”十六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因为就在刚刚抬头的一瞬,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男人背对着他坐在前面那桌,身上穿的不是初见面时的那身迷彩服,而是得体的正装。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