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尔刚离开公司去军方基地汇报天启计划成功的消息以及提交各种应交付的数据。
但车子还没开出多远,他就接到了紧急电话,电话是济斯打来的告诉他基地里有人搞破坏,造成山姆和富山横玉意外脱困。
两人觉醒暴君之力,山姆被洛弗忒拖延最终成功控制住,但富山横玉逃出去了,装在她身体内的追踪器也毁了,目前不知方位。
在她逃跑之时,意外撞开了囚禁丧尸的密室,大量丧尸将地下基地毁了,只逃出了几十人,剩下的近千人全部受到感染变成了丧尸。
济斯还告诉他逃出来的人已全部控制起来,只是地下的丧尸不好处理,好在丧尸不会用电梯,所以都被困在地下,对于地上毫无影响。
人们照常下班打卡,也照常有人加班。
电话里麦尔并未对济斯交待什么,挂了电话后他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那人刚接通就对麦尔说:“计划可以提前了,让真正的天启降临吧!”
只这一句话,麦尔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去他的军方,人类文明有着一个又一个末世预言,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该让狼真的出现了。
麦尔知道没有跟济斯沟通的必要了,那个男人会让济斯知道该做什么,而麦尔需要做的是尽快到他的身边,想到为了他的理想,自己始终在忙着应付军方和各种俗人,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
如今,天启计划要实施了,末日的封印一个个开启,审判日就要到来。
麦尔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解脱俗务可以长久的陪伴在他身边了。
鲁顿基因有一部分人是知道地下的秘密基地的,他们甚至知道地下的同事们每天都在忙着些什么。
心中是有担忧的,但说恐惧倒也谈不上。
不过,现在他们要开始恐惧了,一部来自于地下的电梯从本该是墙壁的位置打开了门。
丧尸们嘶吼着狂涌而出,有的断了手臂,有的双腿被啃断努力的向外爬着,有的下巴不见了……种种恐怖形状,不一而足!
他们大多穿着防护服,偶尔有几个特殊的保持完好的身体结构,这些结构完好的丧尸都穿着制式衣服。
丧尸出笼!
最初发现的几个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一看电梯里冲出来的势头也知道大事不妙,他们赶紧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然后往楼外跑去。
但这几声被吓破了胆的预警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反到吸引了更多人从工位上探出身来,好奇的看看发生了什么,楼上也开始有人扒着围栏往下看热闹。
被T病毒控制的丧尸们迅速冲向好奇的人们,一旦有人被扑倒,周围立即有好几个丧尸围上去啃咬。
伴随着无助且恐惧的惨叫,终于使一部分人反应过来,他们想跑,却发现早已没了安全的路线。
更有倒霉的家伙,在奔逃的时候,被办公桌椅或其它什么东西绊倒,然后就成了丧尸的口中餐。
倒地的人用不上半小时就会带着一身伤再站起来,加入丧尸的行列去攻击正常人,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办公大楼外有人急急忙忙开车就跑,有一队安保小队按住了一个最初的目击者,简单了解情况后立即带上武器冲进大楼,可映入他们眼帘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失魂落魄之下,他们连扳机都来不及扣动,一个个腿软手麻接连被扑倒。
14层的办公大楼一层层沦陷,丧尸们越来越多,正常人越来越少,最后丧尸们再也找不到目标,于是就有几十个跟随着已变异成丧尸的安保小队向园区里其它建筑进军。
半小时后,围墙上的岗亭早就空了,雇佣兵们大多都成了丧尸军团的一员,只有几个机灵的一开始就开车跑了。
鲁顿基因将近二十年的苦心经营,全部有形的无形的财产即将化为泡影。
而同样的情况,突然开始在M国、枫叶国以至整个北美洲的诸多城市中陆续上演。
各国政府在短暂的不明所以之后,迅速开始投入军队定点清理,布下重重关卡,严防死守。终于慢慢延缓了T病毒蔓延的趋势。
不过,有做的好的,也有国力不济,导致大规模爆发的情况。
总而言之,T病毒蔓延趋势减缓,但总体仍在蔓延。
许多原本朝气蓬勃的城市,一夜之间变成一座死城,丧尸们在大街上游荡,孤独无助的幸存者瑟缩在角落里,忍饥挨饿,唯恐被发现。
曾有人建议直接用核弹抹掉全部感染的死城,但后来因各种原因始终犹豫不决,一次也没有实施过。
当然,更多的国家由于没有核弹,甚至出现子弹都不够的情况,向世界各国申请援助。
陆续的,其它有人类定居的六个大洲也很快出现了T病毒感染的情况,但最严重的还是南北美洲。
世界商贸往来停滞,经济发展一夜之间倒退千里。
不过这些都不值一提,生化末世的可能已经显现,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其它都已不重要了。
而国家政府首要考虑的是如何控制蔓延,其次是在各地区建立安全、可靠的人类生存基地,不被游荡的丧尸潮侵袭,最后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消除T病毒。
虽然T病毒的影响还达不到世界末日的规模,但由于实在难防难控,人类已经做好了与T病毒长期共存的思想准备。
不过,以上所说的这些是几个月后要面临的处境,眼下我们还是要回到新约市,在丧尸彻底占领新约的几天以前。
钟敬尧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片混沌,坐在原地缓了好一阵儿,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倒在展望公园的树林之中。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针孔和后背尖锐的痛感,他简直以为之前的经历就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酸痛不已,他不知道那些人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扶着树干,双眼血红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哭了。
哭声里,饱含屈辱和恐惧。
生而为人,却被肆无忌惮的抓起来做人体实验,倒卖器官,那应该是对一个人尊严最残忍的践踏,甚至可以让人对自己生命意义产生怀疑。
钟敬尧就是这样,他一度自暴自弃的认为他就是贱命一条了。
就像一副世界名画被泼上乱七八糟的颜料,变得一文不值了,以后怎么对待都可以了。
他想到了死,当这个字眼一出现,已经去世的父母、二叔、鲁芮的形象在他脑海里转个不停,他的想法也在自杀和活下去之间来回转换。
想及鲁芮,钟敬尧记起来他还没有回复她的信息,可看看一身早都换了的衣服连个口袋都没有,更别提手机了。
他的脚上也没有鞋,地上的石子硌的脚疼。
钟敬尧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立即敏感的想找棵足够粗壮的树躲起来。
眼前还真有这么一棵,他闪身躲在树后,耳朵里却听见牙齿摩擦的咯咯声。
听声音的位置,那人移动的很缓慢,脚步一轻一重。
偶尔还会发出‘呃……啊‘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诡异。
对异常情况的紧张让他很快忘记了刚刚还要自杀的念头,爆发起强烈的求生欲。他探出头,打算观察下情况。
而那人离得不远,在这一瞬间也看到了树后钟敬尧半个脑袋。
那不是人,而是丧尸。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遮掩不住健壮的肌肉,下嘴唇没了,血淋淋的一片,里面是白花花的一排牙齿。
“啊!”丧尸发现了食物,兴奋的狂吼,摇摇晃晃的向钟敬尧跑过来。
别看身形不稳,但那丧尸跑的很快。
钟敬尧虽不知那就是丧尸,更不知那就是跟他同源的T病毒产物,但他本能的知道危险,于是转身不管不顾的撒腿狂奔。
精壮的丧尸在他身后追着,尽管在丧尸里已经算移动快的了,但还是被钟敬尧越落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