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为难地看向梁乾,想要让梁乾劝劝唐安。
结果看向梁乾的时候,却发现梁乾双眼冒着光,一脸的蠢蠢欲试……好吧!以太子的尿性,他恐怕比唐县男还要疯。
陈秋只好拱了拱手,道:“是,卑职这就去准备。”
“还有一点……”
陈秋刚转身,唐安又叫住了他,道:“加强对大坝的保护,这个大坝,决不能出任何问题。或者说,不能在洪水到来之前,出现任何问题。”
陈秋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大变:“大人是说,有人想要破坏大坝?”
“你觉得敢将一城的人锁在城中等的江南士族豪族,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唐安看着大坝,道:“从今天开始,派重兵把守大坝,务必严防死守。江南豪族竟然对平章大坝没有丝毫的养护,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决堤。”
“要么他们以为大坝还是和往年一样,能够扛得住洪水的冲击,要么,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堤的准备。”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如果是第二种,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陈秋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明白唐安的意思,如果是第一种,那证明江南豪族并不知道今年的洪水会比往年大,但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太可怕了。
他们会想方设法让平章县决堤。
“是,卑职立即就近调兵上来……”
唐安抬手打断陈秋,盯着他说道:“锦麟卫亲自镇守,现在的江南,我不相信任何人。”
陈秋一怔,恭敬道:“是。”
得到命令,陈秋立即率领锦麟卫前往讯兵大营。唐安看着眼前巍峨的大坝,扭头看向春儿道:“春儿,如果有高手想要破坏大坝,能将大坝打穿吗?”
春儿看向大坝,道:“不能,除非宗师级别的高手出手。”
唐安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天下宗师就四位,江南豪族再牛逼,也不可能真的请得动宗师出手。
再说宗师要是出手了,那性质可就变了。
大康的宗师在皇宫,其他宗师可都是别国的,来大康捣乱!那就是宣战了。
当然,还是得防着一点,毕竟北狄和大康现在正在交战……不过唐安不觉得堂堂的北莽宗师级别的战神,会跋山涉水来帮助江南豪族搞破坏!
他图什么?图江南豪族人傻钱多啊!
“不过,我除外。”
春儿看着明显松一口气的唐安,指了指自己道:“我的话,十锤就搞定了。”
唐安嘴角猛地抽了抽,没好气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点都不担心,天底下靠着吃进化的,恐怕就只有你能做到。”
“别人?谁养得起啊!”
春儿眨眨眼道:“可是……江南豪族很有钱啊!”
唐安已经翻过相关的资料了,他撇了撇嘴道:“但是……他们首先要有力蛊,这东西只有南疆力蛊一族能搞出来,而且像你一样,吃就能变强的,那更是万中无一,几百年都遇不上一个。”
“不然,嘿,南疆早该统治世界了,而不是萎缩在南边一角。”
春儿想了想,好像也是。
这时,一个锦麟卫士兵快步走来禀报道:“唐大人,城里出事了。”
唐安眉头微微一皱,道:“有锦麟卫配合,李墨还是解决不了城中的事情吗?”
那士兵说道:“李墨倒是尽心尽力,但城中有江南大族李家的人在……”
李家?唐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下来,根据锦麟卫传来的消息,江南这场圈地运动,就是李家在背后主导的。
李家,就是江南的土皇帝。
他舔了舔嘴角,眼中多了一丝的杀意:“是么?是李家的什么人?”
“是李家家主李修鉴的孙子,李云启。他带着数百人在城中和李墨对抗,如果不是锦麟卫插手,李墨已经被他斩落马下。”
唐安闻言,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的乖戾:“哟呵,挺嚣张啊!可是本少爷就是专治各种嚣张的。”
他看向梁乾,道:“走,回城,咱们去会会这土太子。”
梁乾腰一挺,道:“这次你看着,我来处理。”
唐安想了想,也对,太子毕竟是要收拢人心的,刚好就拿这李云启来开开刀,不然以后整个平章县,阿猫阿狗可能都敢跳出来蹦两蹦了。
“行,那你自由发挥就行,总之就一句话,不要怂!怎么刚怎么来。”
唐安原本想要教教梁乾怎么解决李云启的,但想到商业交流会上的事情,他还放弃了。算了,随便他由着性子疯吧!
反正,他站在身后,也出现不了什么大乱子。
张典看了看唐安,又看了看梁乾,忽然觉得这两个年轻人,似乎真的和其他勋贵子弟不一样。
只是他心头依旧有些不满,不是赈灾吗?朝廷派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过来,赈灾还是捣乱啊!
要是元康帝此时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哼哼,两者都是,既赈灾,也捣乱。
就在张典走神时,唐安扭头看向他,道:“老伯,你老年轻的时候是讯兵,对这大坝也熟悉,你就留在这里,协同陈秋处理一下事情。”
说完,唐安就带着梁乾和春儿回了平章。
张典看着唐安的背影,老脸顿时抖了抖,心说我答应你了留下来了吗?啊?我说过我答应了吗?
这时,陈秋叫道:“老张,这附近哪里可以砍一些树啊?这营地年久失修,很多柱子的承重力都不行了,得加固一下!”
张典看了一眼陈秋,要不是因为忌惮锦麟卫的凶名,他当时都骂娘了,我就是个向导,我不知道。
然而,出口的话却是:“前面两三里外就有一个伐木场,那里有现成的木料。”
……
平章县。
县衙前,已经聚集了数百人。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青衣的青年。此时,他正坐在刚刚搭建起来的亭子中,亭中正烧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正温着小酒,酒香四溢。
取过酒杯倒了一杯酒,青年一手轻轻晃着酒杯,漠漠地看了县衙门前的张典一眼,道:“狗换了一身皮,就敢咬主人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