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顾矜耸了耸肩。
顾矜：" “她挂了。”"
孟宴臣纹丝不动，仿佛聋了，只垂头盯着逐渐变黑的手机屏幕，脸色不太好看。
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为什么？”
顾矜：" “嗯？”"
声音低不可闻，顾矜一时没听清楚。
孟宴臣缓缓撩起眼皮，背着光静静打量顾矜，视线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来回巡游。
那眼神，像是要穿透皮囊，直达内里。
“你不喜欢许沁，为什么？”
虽是疑问的语气，顾矜却从中品出了肯定的意味。也是，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孟宴臣又不是智商不健全，看不出来才稀奇。
不过无所谓，顾矜丝毫不虚，反而觉得有趣，孟宴臣对许沁的称呼，有点意思。
许沁。
不叫“沁沁”了？
孟宴臣心情好的时候，通常用“沁沁”或者“沁儿”称呼许沁，很少连名带姓的喊。
至于“孟沁”嘛……
只有气急了，才会用“孟”字互相相害。
而现在，孟宴臣直呼许沁大名，可见对于刚才那通电话，心里存着不小的怨气。
突然摆出这么吓人的阵势，顾矜还以为是冲自己来的，搞了半天，是因为许沁。
那就好。
看来，孟宴臣也不是无药可救嘛。
这还差不多。
恋爱脑有康复的希望，顾矜很期待亲眼见证医学奇迹，倚着沙发扶手点头轻笑。
顾矜：" “谁知道呢，大概是气场不和吧。”"
态度看似坦然，实则敷衍，顾矜明摆着就是随口胡诌，孟宴臣自然是不相信的。
“许沁性格内向，你们小时候确实玩不到一起，但是远不到彼此结怨的地步。而且十多年没接触，我想不出许沁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么不喜欢，或者说……讨厌她！”
顾矜：" “情不自禁懂不懂？有些人天生不对盘，我不认为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这点自由每个人都有。怎么，我不配？”"
不管怎么追问，顾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孟宴臣本来有些恼火，可听到最后那句“不配”，惊得他直接一个战术性后仰。
顾矜表情茫然，单纯又无辜，生生用忧郁霸总的硬件，凹出了林黛玉般的柔弱。
莫名的，孟宴臣竟然从那张曾经属于自己的脸上，瞧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委屈？
只是讨厌一个人而已。
即使这个人是许沁，也不至于让灿若骄阳的大小姐郁郁垂头，压抑自身的天性。
许沁又不是人民币，没道理人见人爱。
“喜欢谁不喜欢谁，选择权当然在你。”
孟宴臣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
“开了一天会肯定很累，人疲惫的时候脾气难免会急躁些，你已经说了不想接，我不该强迫你。况且你并没有说错什么，是许沁先口不择言，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闻言，顾矜重新展露笑颜，双目迸出极为纯粹的愉悦，嘴角也扬成好看的弧线。
顾矜：" “平时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心疼人的，不过道歉就不必了，我又没生你的气。”"
这抹容实在明媚，孟宴臣受到感染，终于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道：“那现在，能告诉我真实原因么？呃……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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