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弘历立永琏为太子,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的病情没有丝毫起色。
进忠扶着琅嬅的手,她要去臻祥馆。
因为太子平日在养心殿批阅奏章,接见大臣商讨国事。太子孝顺,怕人来人往的打扰他皇阿玛养病,就将卧病在床的老爹移去了臻祥馆。也方便太子每日探望侍奉。
前朝后宫无人反对,一片赞扬称颂。
推开两扇大门,病人身上的颓靡,龙涎香的清雅,加上中药的苦涩,种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直往琅嬅的鼻子里钻。
她下意识皱起纤眉,胃里有点恶心。
床上的弘历听见响动,费力侧过头,两片唇刚咧开一条缝,口水就不受控制,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浸湿了枕头。
他头发花白了大半,面容蜡黄憔悴,皱纹交错密布,仿佛纵横的沟渠,眼下垂挂着两条像虫子般丑陋的青黑色眼袋。
此刻歪曲着半张脸,瞪着一大一小两只浑浊的眸子望过来,令琅嬅小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有种被怨灵盯上的恶寒。
唉,弘历丧失了他仅有的优点——帅。
为弘历的美色默哀半分钟,抬手接过进忠递来的药碗,琅嬅顺势坐在床边。
琅嬅:" “皇上,该喝药了。”"
琅嬅说完自己都楞了,这句话……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虽然她不记得具体在哪儿听过,但总觉得有些别扭,不像是什么好话。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应该不重要。
心安理得舀起半勺汤药,琅嬅低头略略吹了几口,稳稳送到弘历嘴边。
结果狗东西嘴闭得死紧,只瞪着琅嬅不说话,无声表达了他坚定的拒绝。
呵,弘历还没傻到家嘛,真惜命呀!
琅嬅瞬间了然,反手自己喝了,又给他盛了一勺新的,同样吹了吹。
琅嬅:" “汤药放凉了,就失了药性了,皇上,趁热喝了吧?”"
这回一切顺利,弘历流着哈喇子,艰难的喝完了整碗药,涓滴不剩。
病人乖巧配合,白衣天使琅嬅很满意。
这药有提神镇定的功效,能帮弘历稳定情绪。琅嬅有好多心里话想跟弘历说,他不喝药可不行,容易听一半就抽。
弘历:" “嘎跟咔咔!”"
快被口水淹没的弘历忍无可忍,提醒琅嬅赶紧给他擦擦。没眼色的琅嬅替他掖了掖被子,粗鲁的动作配着温柔的嗓音。
琅嬅:" “皇上可是冷了?唉~臣妾也没患过中风,只知道这病治不好,却没听说过得了这病还怕冷呢。皇上放心,臣妾晚上会嘱咐宫人,给您加个碳盆,这样您就不冷了。”"
弘历:" “啊啊啊!狂扣,腻挺步懂淫夸马?针部楞!啊啊啊……”"
当下正值七月中旬,外头烈日当空,每年这个时节他早已去圆明园避暑。皇后竟然要给他添盆碳,弘历简直气炸。
皇帝吱哇乱叫,分明龙颜大怒,皇后娘娘眉目柔和,温婉沉静地坐在床头。
这幅画面诡异荒诞,实乃大逆不道。
更诡异的是屋里的奴才。
他们仿佛化作了一个个木头桩子,耳聋眼瞎,没长嘴巴也不会动,只保持着垂头的姿势静静伫立,如同没有生机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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