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勉力支撑着结界,唇角溢血,一手安抚的拍了拍宋泞汐的背。
不止蜈松,现场被抓住的人身体里似乎都被种上了火种,受到威胁时自发引爆。
火种威力要强于自爆,有蜈松这个渡劫中期为引,火种的威力只会更强。
以人身为饵,牺牲渡劫强者将他们一网打尽,扶光族的行事作风一如既往的毒辣。
轰隆的爆炸声接连不停,以潮涌之势不停歇的冲撞玄极剑意意图打碎剑阵。
长时间的灵力维持,以玄知臻境境界也有些吃力,但他不能退!
“尊者!”
眼见玄知脸色越来越白,处在剑阵中心的人,忧心忡忡却无可奈何,在威压并施的情况下他们连动都无法动更别说是协助尊者。
宋泞汐眉心日月印纹浮现,长啸声由虚化实引起大地一阵鼓动,庞大的兽形虚影应声而起。
四肢踏着金莲焰,金色的日轮光辉将黑夜照如得如白昼通明又被遮天蔽日的双翼拦腰截断。
压倒性的气息席卷下让人横生惧意,不怒自威不由自主的想要跪拜臣服。
其中以妖界弟子最为强烈,跪得结结实实。
呆呆仰着脑袋望去,所有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行曦神兽吗?”
巨兽金眸似含烈焰,所视之处燃起燎原烈火,蜈松等人自燃引起的爆焰犹如老鼠见到猫四处逃窜最后被彻底吞噬。
然火焰消失不足片刻巨兽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去了身形。
“不见了,动力不足?”
蜈松他们爆炸下仍旧冲击剑阵的残余灵力形成一股飓风卷起了周遭气流朝空中一处汇聚然后消失。
“咳……”压力骤减,玄知抵唇轻咳了声,一手在黑暗中轻轻抚了两下:“不准吃脏东西!”
“没,没有啊?”这个时候谁还吃东西,憨憨凌鸿下意识回答完才发现尊者不是在和他们说话而是在和空气对话。
下一刻黑暗中咻得亮起两只移动的金澄澄大眼睛,顺着身上发亮的披浪金纹显露出巨大的轮廓。
巨兽硕大的脑袋缓缓低了下来,张嘴吐出一颗黑色灵气凝聚的圆珠。
温顺的蹭了蹭玄知的掌心,之前威武酷炫的气势不再宛若一只求抚摸的温顺大猫。
众人:“……”所以行曦神兽还会变色的吗?合眸后完全融进黑夜,无声无息,若不是玄知尊者提醒他们根本发觉不了。
“行曦神兽可掌日月之力,有日夜形态也不奇怪,不过这……”
荆山玉一言难尽的看着热衷于和玄知嬉戏的宋泞汐,这么威武的神兽血脉,主人却妥妥的是夫管严呀。
“这是汐儿?”夏思雨手掌略痒,悄悄蹭了过去。
脑门被另一只手摸了摸,宋泞汐一抬头就对上夏思雨期待的眼睛。
亲昵蹭了蹭她的脸颊,思雨姐姐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受她的连累也不曾有过任何怨言,一心一意护着她。
此时面对她这庞然大物一样的兽身丝毫不觉畏惧反而有些期待和欢喜,这是她血脉至亲的姐姐!
“汐儿!”得了鼓励的夏思雨眼睛铮亮,大张着手一个熊抱几乎挂在宋泞汐脑门上:“太可爱了吧,毛绒绒的让姐姐啜两口!”
“小肚子好软,爪子好威武,翅膀下来一些让我摸摸,这肉垫还是粉色的能开花吗,我想看……”
宋泞汐扭头就跑,姐,你这眼睛都冒绿光了好吗!
其他人艳羡不已的看着夏思雨又是亲又是抱的,神兽生来就有王者之威,可没几个人敢上手摸的。
没人注意的角落,温若初一手扶墙一手按住狂跳的胸口,努力平缓呼吸。
自从宋泞汐显露行曦真身后他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就连身上的灵气都有失控的迹象。
行曦真身的威力对他造成的影响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难怪父亲要他们对行曦真身的拥有者下必杀令。
只是……
温若初面无表情的掐掉发热的传讯灵玉,只是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你!
“这是什么?”待宋泞汐散去兽形,众人围聚在她吐出的黑色圆珠前,气息不净表面缠绕着黑气,大概就是尊者口中的脏东西。
被玄知拉着检查完身体的宋泞汐挠了挠头:“他们识海爆炸后产生的灵力被我吞噬了,这是吞噬的灵力上附着的邪气。”
行曦兽的日月形态可以吸收他们的灵力为己用,邪气也不例外,师尊不准她吞,她就都给吐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人都炸没了,泞汐你有探到线索吗?”
宋泞汐无奈摇了摇头,蜈松有此境界都是扶光族的手笔,他怕死而对方为防消息被窥探也绝不会留他!
够狠!
“渡劫期的高手说舍弃就舍弃,这个扶光族后路断得真干净!”
“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啊!”
不止千里盟这边情况不好,远在各宗当黄雀的守境者也遇到了同等状况。
乐风撤去结界不甚在意的甩了甩收手不及时被炸糊的手臂。
大乘期的修士一炸炸了三,泞汐那丫头在聪明也赶不上扶光的心狠。
“乐风前辈,您没事吧!”楼朝夕望着她的血肉模糊的手,忙取出几瓶疗伤圣药递了过去。
师尊受了伤,如果不是这位乐风前辈,玉清宗这次凶多吉少。
瞥了眼默不作声的柳汐霏,乐风席地疗伤冷冷嘲了一声:“堂堂一个宗主都没有一个小弟子来得懂礼数呢!”
柳汐霏脸色不好,玄知的事和连日来的战斗让她身心俱疲,心情更是差到了极致,面对乐风的冷嘲她压下了大半情绪:
“前辈,我知道你是宋泞汐的人,你帮了玉清宗我很感激但没必要为了她打抱不平,言语相激!”
“打抱不平?柳宗主这话从何说起,你和泞汐丫头有何恩怨需要我这做长辈的为她打抱不平?”
乐风一拍脑门:“噢,想起来了听说你心悦玄知,但玄知心悦我家丫头,难怪你见我这救命恩人从始至终没给过好脸色呢!”
“柳宗主不是我这前辈说教你,身为宗主就要有宗主的气度,个人恩怨牵扯到宗门大义上,未免肚量太小!”
“得亏今天来得是我宽宏大度的乐风,换做其他人早扭头走了,哪里还管你宗门的死活!”
柳汐霏反唇相讥:“前辈,玉清宗有此横祸不就是宋泞汐的主意所致吗?”
“我难道还要感谢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