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还是江千浪给起的。
重回到年轻时,前世好多熟人再猛一见面,他都需要辨认一会。
他认识小侯,小侯可不认识他。
陈行叙真想把这只猴提留起来揍一顿,八十块钱,肯定是从李静芳那骗来的,这死妮子,怎么就是不听他的话呢。
看吧,辛苦挣的钱被自己信任的人拿出来挥霍找女人,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他想了想,没动手,心生一计。
回到了江开天的房间。
“江兄,有一个长头发,二十来岁,长得还挺漂亮的女人是你场子里的人吗?”
陈行叙问。
“你说的哪个?”江开天皱眉。
“哦,叫芍药?”
刚才小侯叫得快,他没听太清楚。
“有这个人,她咋了。”
“江兄,我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能帮得上的兄弟我一定帮。”江开天拍拍胸脯,诧异问,“你想要那个姑娘吗?”
陈行叙都想翻个大白眼给他。
他把要帮的忙说了一下。
江开天还没说话,江千浪就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嘛,李静芳的对象就不是个玩意,她还生气,现在看吧,她早都被踹了吧,还和我说她对象好的很,好的很,哈哈,我咋这么想笑呢。”
“小浪。”江开天觉是这孩子太没礼貌了,陈兄弟都“气得不行”了,他咋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嗯嗯,我到一边笑去,你们继续商讨。”
江千浪捂着嘴跑到一边去了,躺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陈兄,你别理他,这小孩缺人管教。”江开天有点尴尬了。
陈行叙太知道江千浪和李静芳互相嘲笑对方的事件了,他倒没觉得有啥。
这次一定要让李静芳长个教训。
“江千浪,这事你也得帮忙最好。”
陈行叙等江千浪笑够了,才对他开口请求。
“啊,我?行,你说。”
江千浪一本正经地回答。
陈行叙说了他的计划。
叔侄二人自然都愿意帮忙。
说妥了事,陈行叙和江千浪一起回去。
水天夜总会热闹非凡,相隔几条街的曼妮歌舞厅也一样热闹。
陈行道一群身上纹刺青的年轻人正在喝酒,台上的女歌手在唱着一首甜甜的歌:“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
“娘西匹,娘西匹,不能告诉你......”
陈行道身边的一个寸头闭着眼睛跟着一起唱。
“不能忘记你,把你搂在我怀里,不能忘记你,搂来搂去还是你......”
年轻人开始对着台上的女歌手起哄,女歌手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唱下去,跑调了。
陈行道把腰上的闪亮的刀拿出来,嚓一声,轻微的声响起,刀从刀鞘中分离。
寒光一闪,映上陈行道略显狰狞愤怒的脸。
他掏出手帕,细心地擦了擦刀锋,眯了下眼睛。
陈行叙,有一天,这把刀子会穿入你的心脏。
“道哥,你还想着怎么对付陈行叙呢?”旁边年轻人问,他也是当时打架的一员。
他们都比陈行道大,但是还得尊他一声哥。
陈行道没吭声,只是擦拭着刀,眼睛里全是厉色。
“道哥,算了吧,陈行叙那家伙不是人,是疯子,咱那么多人也没有弄过他。德哥也说了,先别计较了,他现在是江开天的人,先缓缓。”
另一个小弟脖子僵硬着,看着他,眼神有点发怵,他现在脖子被陈行叙扭得不能动,看人只能直直地盯着别人看,显着很没礼貌。
陈行道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刀又放回了刀鞘里,起身离开。
走开之前,他瞪了一眼脖子僵硬的小弟:“窝囊,都他妈的窝囊,回去赶紧练拳。”
僵硬脖子弟僵硬地把脖子转向同伙:“我都这样了,还窝囊?”
“啧啧,以后与陈行叙狭路相逢时,赶紧掉头跑。”另一个同伙小声嘀咕。
其他人连连点头。
陈行道出去后,角落里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悄无声音地跟了出去。
寂静的巷子里,陈行道恼怒地拔出刀对着斑驳的墙壁一阵乱捅。
把这面墙当成了陈行叙。
本来以为这次一战他可以扬眉吐气,狠狠压陈行叙一头,让他以后一看到他就绕路走,没想到他竟然输得一败涂地,他不服。
突然,他的耳朵竖了起来。
身后有人,是个危险的人。
他猛一转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脚子就被狠狠地掐住了。
他竟然没有力气反抗,手脚无力,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
此时,他就像个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呼吸渐渐困难,濒死的感觉让他感觉到恐惧。
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太痛苦了。
“你听好,再敢找陈行叙麻烦,老子弄死你,他若再受一点伤,老子就把账全算到你头上,听清楚了。”
那人的声音死气沉沉。
话说完,他的手松了一点。
陈行道能呼吸到一点空气,空气流入到嗓子,他猛烈咳嗽。
“你他妈,谁?”陈行道哑着嗓子问。
“陈行叙是我的恩人,谁要和他为敌,就是和我为敌,谁要敢伤他弄死他,老子就敢弄死他全家,听明白了吗?”
声音依旧冷得如同地狱里发出来的。
手指用力,陈行道又呼吸不出来,死亡的威胁笼罩着他,他只能拼命点头。
这个人太强悍。
那人冷笑一声,松了手,“滚,不要回头,敢回头,死。”
陈行道的嗓子蓦然灌进大量空气,受不了拼命的咳嗽。
刚才濒临死亡的感觉太恐怖了。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咳嗽,始终不敢回头。
在这个即将立夏的夜晚,有个人给他的惊吓,他永远也忘记不了。
等他跑了很远,巷子里的黑影才把脸上的黑色口罩摘了下来。
正是罗本成。
“我以为多厉害,原来也是一个怂包。”话落,他的背影就消失到巷子里。
陈行道跑出了巷子头,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
回头往巷子里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
刚才的一幕,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妈的。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身边的墙,怂货陈行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有江开天照着,现在还有一个夜罗刹护着。
和陈行叙单打,他弄不过,手下也被陈行叙吓怕了,刘德也让他先憋着。
认怂还是继续斗下去,这是一个比较痛苦的问题。
还得仔细思考一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眼里凶光一闪,先搞钱,搞到大钱才可以自己当大哥,搞死陈行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