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瞅着江千浪直乐。
“那个,小叔,这辈分的事咱得说道说道。”
江千浪挣扎。
“咋了,陈兄是我兄弟,你不应该叫叔吗。”
江开天瞪着江千浪。
“以前都是叫哥的,要不,让陈大哥叫你叔。”江千浪很不开心。
“叫你叫就叫,啰嗦个啥嘞。”江开天有些不耐烦了,脾气上来了。
“我不叫,就不叫。”江千浪小脾气也跟上来了。
陈行叙赶紧打圆场,“不叫不就叫,反正我比小浪也大不几岁,咱们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叫他叔,那不是以后见到李静芳就得叫她姑了。
反正他也不可能叫江开天叔的。
“随你便了,这臭小子,倒茶。”
陈行叙都开口了,江开天也不再管他,这死孩子脾气拧巴的很。
江千浪这才把煮好的茶倒到一个小杯子里,端给陈行叙一杯,又给江开天一杯。
“好了,出去玩去吧,不可以勾搭那些姑娘们。”
江开天开把小侄子给支开。
江千浪听话地走了,还把门给关上。
江开天这才开口,“陈兄,这些天多谢你照顾小浪。”
“哪有哪有,我真没怎么照顾过他。”
陈行叙汗颜,顶多叫他过去吃几顿饭,照顾,谈不上的。
江开天叹气:“小浪这孩子,你也应该知道了,七八岁的时候,爸妈就闹离婚,闹得丢人死了,没人管他,脾气就很怪,他小时候挺乖的,唉。”
“你怎么没让他和你一起住?一个小孩子单独住你也放心?”陈行叙询问,看他对江千浪也不错嘛。
“我一个大男人没家没院的,怎么能带好孩子,而且,这小孩死活不和我住一起,我也不是他亲小叔。”
江开天神情有点忧伤。
陈行叙:?
“我啊,是小浪爷爷收养的,到江家时也有七八岁了,我父母都死了,我不想在外面受欺负,是死缠烂打到江家的。老爷子心也挺好,就收留了我,改姓江。十六岁下乡当知青,后来回城,自已瞎混一番。本来见小浪就少,他和我不太熟。我哥呢,跟个女人跑南方去了,我嫂子恨我哥,小浪长得又和我哥很像,嫂子就把恨转到了小浪身上,只是每月给点生活费,她不能看到小浪,一看到他就发疯,所以母子两人这些人就没怎么见过。”
陈行叙点点头,有点替江千浪感到心酸。
不过,他此时也不好评说些什么。
他思索下问:“你和刘家有恩怨没?”
他和陈行道的仇怨,别牵连到他了。
前世水天夜总会易主刘家,他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仇怨。
江开天脸色一变,有点狰狞,“有,怨大了,下乡刚回城时,差点被刘家大公子刘钢给打毁,从此我就与他不共戴天。”
陈行叙心头动了一下,看来前世江开天真被刘家给干趴下了。
就是不清楚江千浪前世是个什么结局,想到这孩子,陈行叙就感觉他有些可怜。
但愿,他在前世那个世界里过的好吧。
“对了,刘德明知道我和他们有仇,他竟然还托人找我要见你一面,说和你谈谈,这是挑衅我?”江开天皱眉。
陈行叙也愣了一下,和他谈谈,有什么好谈的,他俩又不认识。
“告诉他,如果是有关陈行道,免谈。如果和陈行道没关系,更没什么好谈的。”
从这次陈行道想把他往死里整,他对陈行道的定义就是仇人。
以前顶多是不和。
他现在不想和刘家扯上关系,厌恶他们。
刘家现在见他不外乎两个目的,要么恐吓他,要么拉拢他,毕竟他一人打趴下他不少人。
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因为一个路倾颜,他都会和刘家为敌。
前世和路倾颜不熟,他对刘家也就是个不喜。
现在,和路倾颜越熟悉,他就对刘家越憎恶。
人的感情很复杂,真会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和现况而改变。
“行,你不愿意见,我就给你推掉,总之,你不见他就做实了你是我的人,哈哈。”
江开天兴奋地哈哈大笑。
陈行叙总感觉这话怪怪的,笑着纠正:“我们是朋友。”
“对对,是朋友,是兄弟。”江开天开心地锤他一拳,问,“你打算怎么对付陈行道?”
陈行叙沉思一下说,“陈行道不足为据,麻烦的是他的靠山。”
说话间,服务员把饭菜送了过来。
四菜一汤,卖相还不错,配一瓶茅台。
“把小浪叫过来吃饭。”江开天对服务员交待一声,暂时抛开了这个话题。
服务员应了一声。
陈行叙瞅了眼茅台,问了句:“你这夜总会里名酒用量多不多。”
“咋不多,每天少说都能用个几十瓶,我和你讲兄弟,这些来玩的都很有钱,各单位的领导都有,你懂的。”
都是兄弟了,江开天也不和他见外,说了实话。
陈行叙当然懂,能来这玩的,就不会差钱,领导们批个条子,盖个章,那啥就有人请,灰色收入也就来了。
“这些酒好拿货吗?”
江开天笑道:“还行,得和糖酒公司搞好关系,烟酒管控的严。”
门开了,江千浪从外走进来。
一脸的不高兴,陈行叙笑问:“江小少爷,谁又惹到你了?”
“没有,哼,就是那些酒鬼,真是讨厌。”
江千浪气呼呼地夹了一大块鱼。
“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了,这里不太平,吃完饭就回去吧,和你陈叔一起走。”江开天开口,江千浪不愿意和他住,他何尝又想和他住呢。
干这种生意,总会得罪一些人,平时总是和他这个侄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又陈叔?
陈行叙瞅了眼江千浪,果然见他气鼓鼓地瞪了一眼江开天。
吃完饭,陈行叙想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
走在走廊里,灯光迷离又昏暗,总能感觉到一些迷离的东西在流动。
陈行叙在洗手的时候,听到厕所外面有动静。
他扭头看了一眼,我滴个乖乖。
一个瘦了吧唧的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在墙上,呲溜呲溜亲得正起劲。
这种地方,哪有太正经的男女。
陈行叙洗好手,赶紧出去。
眼一扫,看到那女人和男人亲吻着,女人浓妆艳抹,看不清本来的长相,她的表情很享受,但眼光中却全是冷意。
陈行叙心道,这两人,肯定是一个图钱,一个图色。
见陈行叙看她,女人赶紧推开男人,风情万种调笑:“别啦,有人看着呢。”
男人有点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一个来上厕所的客人,没理会他,又伸手抱住了那女人。
“亲爱的,芍药,我有钱,我有八十块钱,你对我好,我都给你。”
男人抱住女人不松手,女人笑着又抱住了男人,但眼里冷意更甚。
陈行叙觉得此人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李静芳的那个对象窜天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