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必忧心,这里是大启与战国的边界,想要出边城是必须得有朝廷发放的通行证才行,不会有什么人能避开城门口的检查混出来的。”顾七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了宁晋的耳朵里。
虽然宁晋知道顾七的话没错,可他心里的那抹不详却根本就没有随着顾七的话消失。
“不管怎样,接下来的路还是警惕一些的好。”宁晋以防万一的说道,这个节骨眼上他真的很害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顾七点头,“侯爷说的是。”
好在接下来的一段路程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让宁晋的心也不由得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侯爷,拐过这个弯,只要再走上半刻钟的时辰,就到了。”马上就要见到自家娘亲了,顾七的声音也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小小的雀跃。
宁晋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几下,记忆中从边城到战国边界这边的这一段路都是非常平坦的,还一个坑洼都不曾有过,突然这样大幅度的颠簸,让原本已经放松警惕的宁晋突然又紧张了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从软榻上坐直了身躯。
“怎么回事?”说着,宁晋就要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侯爷,有埋伏,保护好夫人!”顾七的声音突然从马车外传来进来,随之而来的则是兵器相撞发出来的乒乓声。
宁晋的动作一下子定格了,顺手拿起一旁的佩剑,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马车车窗的一个角落,看见外面竟然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这么多人,与车夫以及顾七纠缠在了一起。
饶是顾七功夫再高,可对方一下子来了二十几个,顾七也没有三头六臂,很快就被对方缠住脱不开身了。
车夫这个时候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不知道是生还是死,还有好几个手拿大砍刀的人纷纷朝着马车包围了过来。
顾七分身乏术,虽然没有受伤,可他的情况却好不到哪里去。
宁晋之前受了伤,现在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又得随时留意着马车里秦羡的情况,一时间旧伤添新伤,整个人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一样。
秦悦看见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疼,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眸光看着拼死也要保护秦羡的宁晋。
很快,雪十的剑便架在了宁晋的脖子,而宁晋这个时候也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只双目泛红的盯着朝他走过来的秦悦,愤怒异常。
顾七也被宁晋这边的情况分了神,被雪啸偷袭成功,一掌打到了心口,猛地吐出了好几口血。
然而他却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看向了宁晋这边,如果侯爷和侯夫人这次出现了什么意外,他怎么有脸回上京见夫人和主子?
秦悦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宁晋的面前,道:“宁晋,你终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你说说,要我怎样对你呢?”
秦悦一边玩弄着保养得当的指甲,一边不走心的道:“是扒皮抽筋呢?还是将你的手和脚都砍了,做成一个人彘送回宁国侯府,让宁国侯府的那个死老太婆看看她的宝贝儿子如今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是让上京的百姓们看看他们口中的宁侯爷生不如死的样子?”
宁晋看着如此疯狂的秦悦,道:“你如今所有的恨不过都是因我而起,你放顾七和阿羡他们离开,我随你处置。”
谁知,秦悦听了之后却忽然大笑了起来,道:“因你而起?”
“宁晋,你就算是想要保护秦羡,也麻烦你换一个好一点的说辞吧!我们之间的愁怨哪里就是因为你了?分明就是因为她秦羡!”
话音一落,秦悦不给宁晋任何反应的时间,朝一旁的瘦猴呵斥道:“还不去马车上将那个女人给本夫人拖下来!”
瘦猴虽然不高兴秦悦对他的呵斥,可想到公子现在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能做得太明显,赶紧就去马车上将秦羡带了出来。
宁晋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如此粗鲁的从马车上带了下来,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眼眶泛起红晕,看着秦悦一字一句道:
“秦悦,她现在已经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以前在秦府的时候就属阿羡对你最好,你为什么非要恩将仇报?”
面对宁晋的控诉,秦悦不以为意的道:“谁要她对我好了?那不过是她用来迷惑你们这些没长眼睛的男人的手段而已!”
说着,秦悦的手就不自觉的抚上了秦羡白皙的脸颊,锋利的指甲似乎在之前有被特意的修剪过一样,变得更加的锋利了。
只需轻轻的在秦羡的脸颊上那么一划,就留下了一道泛着血珠的指甲印。
“你别碰她!”宁晋大喊道:“秦悦,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冲我来!长公主殿下好歹也是你的养母,你如今这样对待她的女儿,是要彻底与秦府和长公主撕破脸皮吗?”
宁晋的话让秦悦听了更加的愤怒,手指重重的划过秦羡的脸颊,道:“撕破脸皮?秦府和赵雪不是早就已经和我撕破脸皮了吗?我如今还顾及什么?反正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不如我现在先向他们的女儿收一点点利息?”
“哟,我亲爱的姐姐怎么现在一声不吭呢?”秦悦丝毫不在意宁晋愤怒的目光,而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毫无反应的秦羡。
“噢!你瞧瞧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你前不久中了我的梦蛊,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还没有解蛊吧?”
“啧啧啧!你说你们有什么好折腾的?大老远从上京跑到边城来,就为了得到南疆圣女的心头血吗?其实大可不必呀!姐姐她现在可幸福着呢!”秦悦笑嘻嘻的说道。
宁晋从她的话里立马就听出来了一丝不对劲,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