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庭萧抬眸,对上了玄元帝深沉的眼,他笑了笑,温和道:“三子中,朕最疼爱的便是你,这你是知道的,你有什么话,都可说与父皇听,不必担忧后果,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玉庭萧垂下头勾了勾嘴角,“这些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父皇都不会狠下心罚我……”
是啊,父皇从小到大都很疼爱他,不是吗?
玄元帝眉眼一沉,“你遭暗算,兹事体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竟敢谋害皇族,你放心,父皇这就下一道密旨,让锦衣卫暗中彻查此事,如此也不必担忧打草惊蛇。”
“谢父皇。”
太子府内。
木锦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玉泊寻一下朝便赶回来看她,照顾她的下人一一跪在院外,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起身。
莲衣跪床头,对面站着的是一脸阴寒的玉泊寻。
“说,太子妃如何了!”冰寒彻骨的声吓得莲衣迭迭磕头。
“太子殿下,奴奴奴婢也不知啊。”莲衣头也不敢抬一下,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嗓子干涩发紧。
“你为何不跟在她身边?”玉泊寻问话,虽说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身体也瘦弱,但毕竟是男子,体行高阔,苍白的脸,凉薄的唇,尖削的下颌。
男生女像并没有减弱一点他身上的戾气,反而增强了某种妙不可言的气氛,活脱脱的蛇蝎美人。
莲衣抬头看了一眼,禁不住他一个眼神,又磕在了地上,颤颤巍巍道:“当当时是太子妃说要回木府一趟,太子妃出入自由,这是您应允了的,奴婢没有多想,本想安排马车,再多加些侍卫保护太子妃,不料太子妃说,她与奴婢两人便可,奴婢劝不过太子妃,便随着太子妃一道出了府,路上,太子妃又指使奴婢去买幕篱支开了奴婢,她说在原地等着我的,可我买完出来后太子妃却不见了身影。”
玉泊寻听着她的叙述,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眸色愈发地深沉暗淡,像被云雾遮住的月,透不出一丝光来。
莲衣继续述说今日发生的事,“奴婢记得王妃出府前说是要去木府,便连忙赶去木府,等奴婢到木府时询问木夫人,她却说未见过太子妃,奴婢本以为太子妃没有来木府,可正当奴婢打算离开之时,一位侍从却从木府跑出来,说……”
莲衣唇角颤颤,嗓子都哑了,“他说太子妃在闺房割腕了……”
莲衣说完,便瘫倒在地,额上的汗打湿了鬓发,背上也是一片潮湿。
玉泊寻叫人处理了莲衣,撤下了屋子里侍候的婢女。
他行至木锦身边,看着她苍白的唇,心中一紧,随即,眸中一抹厉色划开,转瞬即逝。
“为何……为何会如此?”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她为何要割腕自杀呢?
自己为何会心急至此,以至于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性。
若是被母后知晓,他如此不管不顾,又要痛斥责罚他了。
可这些他居然都不在意了,他现在只想她能醒来。
醒来对他笑一笑,说说话。
但这一次,不管她如何求饶,他都不会原谅她今日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