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开恩。”甘露垂身谢礼。
玉庭萧看着没有声响了的容悦,摸了摸她的额头,“她这是晕过去了?”
甘露解释道:“殿下不用担心,这是大脑极度疲惫后的反应,让她休息会儿就好了。待会用药过后会出一场虚汗,要注意擦洗身子更衣,莫要着凉了。”
“嗯。”玉庭萧抬手示意她退下,“那药材毋须你担心,你只需好好研究她的旧疾,先下去吧。”
甘露行了一礼,才道:“是。”
甘露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想法颇多。
虽说是从小玩到大的人,可再怎么也只是个奴,而玉庭萧对她的上心程度甚至胜过他自己。
这让甘露怀疑,或许并非是自己的医术不够精湛。
而是玉庭萧可能就未喝那些药汤。
她熬出的药汤不会都给绥宁这丫头喝了吧?
她那药膳是针对男子列的药,若是女子喝多了……
甘露越是深思便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也难怪红迎至今还未被殿下碰过身。
原来是把子孙都给绥宁了,只是为何一直不抬绥宁的位份呢。
甘露将这些问题都憋在心里,想着或许以后的某一日便能得知。
雨声断断续续的又开始了,越发的猖狂,打在屋檐上砰砰直响。
玉庭萧扫了眼甘露离开后关闭的门,确定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容悦两人时,方才将晕睡过去的人翻抱起来,置于软榻上。
待到下人将药送进来已是子时。
可能是顾及容悦现在不省人事的状况,甘露特意将药制成与糖丸一般大小的模样,含在嘴里,便能入口即化。
他两手撑在床边,看着她眼睫上挂着的盈盈泪水在飘荡的烛火下闪烁,忍不住为她拭去眼泪。
虽然人不清醒,但还是能被药苦出眼泪。
他起身去关窗,隔绝了外面不停歇的风雨。
回到她的身边,玉庭萧坐在榻脚台上,一手支着下颌,也没有其他动作,单一双眼睛凝在她身上了一般,怎么也转不开。
他何事也不想做,就想看她,看她的眉,看她的眼……再移不开目光。
见她的眉依旧紧蹙着,仿佛遇上了不安宁的梦,玉庭萧又抬手去抚她的眉头。
“好了,没事了,绥宁。”玉庭萧点了点她微微沁出汗的鼻尖,“都解决了。”
容悦就似听见了一般,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玉庭萧扬了扬嘴角,俯身将她发间的丝带与头花松了下来,想让她躺得安稳些。
细长的蓝色丝带还绕于指尖,那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喃了一句,吓得玉庭萧不敢动。
容悦无意识地扯开了压在身上的被子,两手抓住面前的冰凉。
玉庭萧方才去关窗,手上沾了寒风凉雨,自是要比卧在床上盖着被褥的容悦要冰些。
容悦抓着那团冰凉往身上拉。
玉庭萧坐在榻上侧对着容悦,手被她这么一拉,恰恰压在她起伏有序的胸膛上……
她今日穿了身简约的月白色襦裙,衣襟上是精致的银莲针绣,若隐若现。
容悦骨架小,看起来便觉得肉多,完全没有骨感。
小小的脸着了红云,下唇被她咬得僵痕都出来了。
“……”玉庭萧感觉到了指尖的湿意,抬眼一看,就这么一会儿,她额头发际已是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他想抽出手给她擦擦汗,容悦却是紧抓不放,还往榻边挪了挪,想要更靠近他。
“热……”容悦的额头抵上了他的膝盖,“好热……”
不知道她在被子里捣鼓什么,玉庭萧一个走神愣是让她把被子踹到了一边去。
玉庭萧使了把劲也没抽出手,又怕若是不管不顾抽手会伤及她,终是放弃了抽出手去给她扯被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