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本耐心在外等待,见暮雨楼中走出一人,她急忙起身去看。
“快去请医师!”昉归对一旁的小丫鬟喊道。
甘露一听到请医师心里顿感慌乱。
难道是绥宁为自己求饶,惹怒了殿下?
她不敢再耽误,赶紧跑到昉归面前,急道:“让我进去看看,我是医者。”
“甘露……”昉归略微迟疑,才应道:“好,你快进来。”
昉归带着甘露小跑着上了二楼,推门而入,“殿下,甘露姑娘来了,先让她给绥宁看看吧!”
见怀里的人儿痛苦欲啼,玉庭萧也没在意进来的人是谁,只要是个医者,能治病就行。
甘露先是上前去把脉,“绥宁,是头疼吗?”
“嗯……”她回道。
玉庭萧扶着她的肩膀,手上还拿着那串佛珠,“可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
甘露不慌不忙,冷静道:“淋雨后引发的大多是轻缓的阵痛。绥宁姑娘可有什么旧疾?”
“她儿时淋了一场大雨,连着那几月都语不能出,眼不能见,耳不能闻。”玉庭萧声音低落,看了眼容悦的脸,才道:“后面渐渐恢复,却失去记忆且患了呆症,是通过好几年的训教才能与常人进行沟通。”
甘露身形一滞,这些她从未听闻,原来这个傻傻的小丫头并不是从出生便与常人不同的。
“她如今这么痛苦,是因为儿时淋的那场雨吗?”玉庭萧问。
甘露抽过一旁桌案上的纸,提笔写下了一串字符,“到底是不是旧疾复发还难说,若是殿下能让我近身观察绥宁,再以药辅之,或许我能明她心智。”
“你有法子?”玉庭萧接过她手中的纸,看着上面的字,“莒灵根,卉魂石……这是何物?从未听闻。”
“这是云灵内门弟子所学古药籍中记载的回灵明智所需的药物,莒灵根所处环境必须全季日暖夜凉,且干旱无水,而卉魂石一般长与悬崖峭壁之上,还需要充足的雨水灌溉才能存活,这两种药物都尤其难寻可偏偏又是主药,故民间极少人知晓,也几乎绝迹。”
“若是能找到这些,便能彻底解决绥宁的旧疾?”玉庭萧问道。
“我不敢说彻底解决,但不会让她像现在这般痛苦,失去的记忆因为场景的重复而涌入脑中,又昙花一现,是以她才会头疼欲裂。”甘露将纸拿回,又提笔画了两种药的雏形。
玉庭萧指尖按上容悦的太阳穴,为她轻轻打圈按摩,问:“那现在可有其他法子。”
“方才殿下说,她淋了那场大雨后语不能出,眼不能见,耳不能闻。除此之外可还有高烧不止,咳嗽不歇的症状?”甘露问。
玉庭萧如实回答:“有,连着烧了两日才退烧,期间也是咳嗽不止。”
甘露垂目,“好,我知晓了,现在至多给她开些安定止疼的普通药物,其他的药一概不能服用。”
她又写下方子交于玉庭萧。
玉庭萧伸手就要去拿,甘露却是不松手,眉眼低垂,道:“厉王殿下,昭贵妃对我有恩,我……”
“明日起,你和绥宁一同跟在我身边,这样一来,你好去见母妃,也方便随时观察绥宁的病情。”玉庭萧将药方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