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庭萧的心逐渐冷了下来,他眼帘微垂,神色不清。
昭贵妃的声音不停歇,“宸儿你那么受陛下喜欢,又身体健壮,不似那个病秧子,太子一位就该是你的,凭什么让他占着这位子。”
昭贵妃咳了几声,“……其实陛下明里暗里也对我说过,他有意立你为太子,我欣喜若狂,就连陛下都站我们这一边,所以我……”
“所以你便下毒害自己?”玉庭萧冷冷道,“你要陷害他们?给自己下毒,利用自己的身体,用尽手段,栽赃陷害,把他们拉下台,然后,我们靠着不正当的手段毫无尊严可言地爬上那个位置?”
“宸儿,母妃不是……”昭贵妃颤颤道。
“你不应该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去害他们。”玉庭萧背过身看了一眼云娘,又将目光转开,“你现在就吃解药将毒解了!他们说陛下令人查了几天几夜都未有线索,却不知道这竟然是你自己下的毒。若是父皇知道了,该何其寒心。”
“不行,不能就这样半路而废,这苦我是受了,怎能就此算了,况且我这毒莫名其妙就解了,我又该如何向陛下解释。”
玉庭萧道:“我听闻你的病情后,在回京路上遇到民间医者,特意求药,给你带回来的解药。”
“不行。”昭贵妃坚决道。
“若是你不同意,我马上去与父皇说明事情的真相。”玉庭萧压着声音道。
昭贵妃恼怒,盯着他,瞳孔微震,“玉庭萧!你疯了?”
“我现在就要看你服下解药。”玉庭萧一步不让,“若是久了,解药失效了该怎么办,你难道一点不怕?死摆在你眼前你也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是还有绥宁吗?”昭贵妃声音轻柔,想要安抚玉庭萧的躁动,“容氏血,解百毒,她可是容氏一脉的后人,什么毒都能解,有她在我们……”
“闭嘴!”玉庭萧眸中是一片漠然,“母妃你是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
“原来你一直想着绥宁的血,所以才敢这样做?”玉庭萧心中一阵闷痛,“难道你不知道在中毒前期用她的血解毒有多难吗!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安危!她小时候可是叫你一声母亲的!你自始至终就没有为她想过吗?分毫也没有?”
“她不过是我为你找来的解药,如今跟在你身边服侍,什么叫作小时候叫我一声母亲!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拿她当过女儿!你是我亲儿子,我当然事事先考虑你,你却因为一个小小奴婢跟我发这样的脾气!你对得起我?”昭贵妃句句诛心,每个字都讲得锵锵有力。
玉庭萧听到耳里,不敢置信,茫然无措,怀疑,心寒,怒火中烧。
“她为我们做的事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奴婢该做的吗……”他气若蜉蝣,眉间尽显疲惫。
“你……你真的喜欢上她了?”昭贵妃猛然惊起,“我绝不许!”
玉庭萧身形一滞,只感觉心仿佛被带着勾刺的绳鞭倏地打了一下,再缠上去,越缠越紧,勾刺揪住血肉,鲜血不断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