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树皮较一般的树皮而言更坚韧,适合当绳子。
“你的人大概多久能找到这里?”玉泊寻一边撕着树皮一边问玉庭萧。
“不出意外的话,早则今夜,晚则明日清晨。”玉庭萧不冷不热地回道,仿佛两人只是陌生人问路一般。
他在路上留下了隐蔽的记号,在林外守着的侍卫没有他的消息便会进来寻找。
容悦放下手中的木枝,站起身来,“殿下,有人来了。”
“哪个方向,多少人。”玉庭萧没想到那批要杀他们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他们了。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找过来。
“西北方向,十来人左右。”容悦将撕下的树皮绕到手上,等会便用这个当武器,先绞杀,只留一个活口问话。
且不能让他有意识,以免他咬毒自杀。
首先,没有战斗力的两位先藏起来。
周围没什么可隐蔽的地方,刚才唯一的大叶子矮树被他们破坏了。
于是,木锦折了两条绿叶满满的枝桠下来。
“这是作何?”玉泊寻看着她递过来的枝桠,不明所以。
“打掩护,你又打不过人家。”木锦道。
“……”
脚步匆匆,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容悦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殿下!”
“殿下,你在哪儿!”
“嗯?”容悦看向玉庭萧,“殿下,好像是昉归的声音!”
“昉归?”
说着,那边跑来一个人,“殿下,绥宁姑娘!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一路……”
“昉归!”容悦又惊又喜地跑过去,“太好了,能回去了!”
“你为何在此,可是京都……”玉庭萧走向前去。
他当时留昉归在京都守家,没有他的命令,昉归绝不会擅自离开。
想来是京都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他非得亲自来寻他。
“是!京都那边……”昉归正想说,却被玉庭萧一个抬手打断。
他瞟了眼后面,玉泊寻正好收回目光。
昉归压低声音,凑到玉庭萧耳边悄语,“昭贵妃娘娘病急。”
“母妃…”玉庭萧急促,“为何如此突然!我出发时还是好好的。”
“目前还没查出来,圣上大怒,太医院众医师日夜守在房里观察病情,甚至请了云灵的长老来,也没查出,只猜测是中毒……”昉归还喘着气,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差点撅过去。
“……”玉庭萧不再问话,丢了手中的木枝向前大步走去,“详情路上说,即刻起程回京!”
木锦在那边根本什么都没听到,被人安排着赶路,忍不住叨叨抱怨:“什么呀?这休息都不带休息一下的,我脚都走出水泡了……”
玉泊寻状况更严重若是强迫着让他赶路,怕是撑不了多久。
“昉归,你和我走,其余人留下护送他们。”玉庭萧脚步一刻也不停歇。
“出了林,我们御马先行,可有备马?”玉庭萧此刻心中愈发冷静,他甚至没有去想自己母亲的病情会重到什么地步。
“备了,还准备有两辆马车。”昉归小跑着才能跟上玉庭萧的步伐,他喘着重气,“不过马车在后面,我一听到消息就急忙驾马赶来了,马车得慢些才到。”
“好。”玉庭萧拿手挪开挡着面目的枝桠,歪了下头继续走,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转头往后看去。
容悦看着他。
“你和他们一起坐马车回去。”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要和你一起。”容悦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格外突出。
“我这一路都不会停,你若是和他们一起还可以先去吃顿好的。”
“我要和你一起。”她固执地说着同一句话,眼神炯炯。
“……”
玉庭萧最后还是没拗过她,同意她一起骑马回京。
不过却提前申明,若是路上她想歇息便只有自己停下。
容悦点头答应。
连着两天一夜人不落镫,马不下鞍。
终于赶到了京都,在戌时之前到了京都城门口。
玉庭萧甚至没回厉王府梳洗一番。
到宫门口时,正巧大门即将关闭,好在玉庭萧身份显眼,守卫也不敢说什么。
玉庭萧大步垮着往前去。
容悦追得紧,额上全是汗,她提袖随意抹了两下,袖口的颜色便深了几分。
昉归没有那力气了,落下了两人很远。
容悦始终紧追着玉庭萧,若不是宫中禁止施展轻功,容悦巴不得马上施展轻功飞到昭贵妃身边,看一下她到底病到了何何种地步。
好给玉庭萧定定神。
“母妃!”玉庭萧垮进门槛,直奔病到在床上的昭贵妃。
“娘娘,厉王殿下来了。”贴身服侍的云娘喜道。
“宸儿……”昭贵妃喃着他的名字,扭头朝外一看,玉庭萧正好拨开帘子进来。
他一身布衣,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衣摆上还沾了好几片叶子,颇为狼狈。
“母妃。”玉庭萧跑过去,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情况昉归已经和我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你的毒能解的。”玉庭萧看着她虚弱的面庞,压抑着眼中的泪意,“会好的。”
昭贵妃连连苦笑,“宸儿,你怎的穿成这样,我倒也还没有病得那么重,你不要忧心,陛下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什么站在我们这边,莫非毒害母妃的人已找到?”玉庭萧皱眉问道。
“有什么好找的,定是皇后,她早看我不顺了,没事的,总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皇后太子都逃不掉,他们都挡不着我们了。”
“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庭萧感觉手中温度逐渐灼热起来。
昭贵妃答非所问,惆怅道:“我原本是不愿这样的,我觉得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外间传闻太子活不了几年,可眼看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他竟活到现在,甚至娶了木家二小姐当太子妃,若是这样任由他下去,待太子妃产下子嗣,我们就更难了。”
“母妃……”玉庭萧缓缓回神,不敢再看她,他站起身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母妃似是喃喃自语般地倾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