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四阿哥总能趁着皇帝办公务时背着纸笔,跑到安陵容院子给她画画像以表孝心与孺慕之情。
这会儿四阿哥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安陵容嫌弃地拿着画随意丢给菊清道,“存好放着,隔十天半个月拿出来晒晒太阳。”
“娘娘,您既不喜欢,要不咱们让四阿哥别画了?”菊清双手举着刚接过来的画卷,小心问道。
“四阿哥孝心至纯至善,本宫岂会不欢喜,不过书画总是脆弱,爱护些罢了。”安陵容斜靠在贵妃榻上,声线温婉得能滴出水来,从外间进殿的胤禛没看见她随意散漫的表情。
“什么字画?拿来也给朕瞧瞧。”胤禛今日心情甚好,知晓他家这位从不喜什么字画,今日倒是有些奇了。
菊清给皇帝见礼,顿了一下看向安陵容,眼神有些踌躇,想从自家主子那里得些示意。
胤禛眸光微沉,也不点破,只是径直向榻上愈发懒散柔弱的女子走去,伸臂一捞将人抱坐在怀中,闻了一下她雪颈间的桂香。
“什么宝贝,朕都不能看?”
安陵容笑着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还甚不起眼的肚皮上,“臣妾的一切,夫君都能尽观,”她婉转一笑,素手勾住皇帝的脖子,脸颊靠在他的下颌角处亲昵地蹭了蹭,“四阿哥近些日子常来给臣妾画像,四阿哥的画技是极好的,也不知他小小年纪怎会熟通这般精妙技艺,当真是不容易。”
她微侧头朝菊清招手,“把四阿哥的画拿过来给皇上瞧瞧。”
菊清应了一声,便将四阿哥今日刚画完的画卷展开,双手奉上展示给皇帝。
胤禛随意看了一眼便狠狠皱起了眉头,“他要尽孝自找皇后去,以后莫让他进来打扰你安胎。”
安陵容双手捧过他的脸,将他的视线掠夺到自己身上,“夫君,臣妾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四阿哥是个嘴乖的,臣妾喜欢他。”
胤禛的眉头松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既喜欢他,也算是他的福气,只他不可在九州清晏逗留久了,你身怀六甲轻易动不得。”
安陵容微点头,乖巧地靠在男人宽厚温暖的臂弯处,心思百转。
三日前,皇帝以一己之力晋她为贵妃,在前朝后宫引起轩然大波,谏言奏折纷至沓来,太后更是在佛祖前坐不住,亲自到皇帝寝宫,母子二人闹得不欢而散。
要说如今皇帝待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可惜人间至情于她不过是修炼长河之中的沧海一粟,人世百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转眼即逝,她所求也不是情爱。
贵妃在她人眼里已是难以企及的高度,可她想要的是皇后之位,是一国之母的国运。
贵妃之位又怎么够?可惜皇后有太后庇佑,她还要步步谋划。
“按你家主子的吩咐,拿下去吧。”胤禛将人抱起,朝里间走去,贞时那狗东西最近进献一物,可保行房胎儿无误。
气得他差点将人扔去喂狗,可近几日实在是忍不得了,他来时提前一个时辰服用了那药物。
菊清眼含忧心,她听老嬷嬷说,前三月不可有房中事,可皇上他不该不知才是,皇上让她退下,她又不敢劝。
只能先去找素良嬷嬷拿主意了。
里间皇帝温柔缱绻地与她厮磨,暗哑的声音灼烧地空气渐渐焦灼起来,“阿容,你再叫为夫一声。”
安陵容红着脸半推半就,粉腮透着无限风情,柔情似水的声音让人酥软了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