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午的时候回严家老宅吃饭,严家清冷了许久,所以趁着严既清过生日,也计划着热闹些。
来了些亲近的亲戚,人聚得也齐。
严怀山这段时间苍老了很多,见家里热闹眉开眼笑,精神头儿十足。
晚餐过后,把宾客们都送走了,严既清和宋今禾也打算离开了,段景榆他们安排了活动等着。
宋今禾进车库的时候看见一辆川崎Ninjia H2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兴趣顿时来了。她就是喜欢尝试很多东西,能为了一幅画静下来连画一个星期,也享受滑雪和骑机车这样的运动带来的快感和刺激,她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
许念常说她“静若处子,动若疯兔”,属实是真实写照。
虽然看起来和她不太搭,但她确实喜欢,高考完就考了证,不过平时宋平管着她,她没怎么骑过,车也在家里落灰了。
严少煊后脚进的车库,见她看着自己的机车两眼放光。
“我这车帅吧?”他骄傲的炫耀着。
“你的车?”不过想想这个家也就严少煊会喜欢这些了,“川崎 Ninjia H2确实很不错。”宋今禾赞许地点点头。
听她认出了这辆车,严少煊有点吃惊,挑了挑眉,“念念说你会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他刚拿到这辆车的时候,许念就跟他说过宋今禾也喜欢,开始他怎么想都觉得她和机车不沾边。
“有时间可以骑了感受一下。”
“好啊,我绝对在念念面前多夸你两句。”
严既清走来的时候见两人对着一辆机车聊。
看着那辆张扬的机车不禁皱了皱眉,“注意点儿。”
“知道了,小叔。”严少煊以前骑这个的时候可没少被严聿淮教训,家里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此时自己小叔这句提醒他自然明白得夹着尾巴做人,骑上他的车就走了。
而宋今禾不知道有这样的渊源,以为是严既清不喜欢,警告严少煊别出现在自己面前。
本来笑着的嘴角也悄然下沉,想分享关于机车的事也没敢说出口,连忙开车带着严既清走了。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宋今禾许久没见到Lison了,没想到再见面她已经有身孕了,孕肚还未显现,整个人却越发温柔似水,焕发着母性的光辉,段景榆紧张得围着她,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
高嘉奕和女朋友分手了,现在看严既清哪哪都不爽,总觉得他小人得志,一直灌他酒。严既清倒丝毫不在乎,甚至一副胜利的得意样子。
其他人也算见过几次面,宋今禾在这个聚会里觉得挺舒服的,跟谁都能聊,并不拘谨或无聊。
只是她没想到会见到那个冰山冷美人,慢慢悠悠来的,一进门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大衣,黑长直的头发,冷漠的眉眼,裹挟着外面的冷风,整个人又酷又飒。
打了个招呼后,她坐进沙发,漫不经心地点了支烟抽着,吐烟的时候惯性眯起眼眸,显得迷离又慵懒,坐在一群男人中间抽烟也没有逊色几分,一举一动都带着女性的英朗。
许念刚好发消息来,宋今禾坐在调酒台边回复,一股雪松味的香水靠近,不甜腻,温柔又舒服带有丝丝木质调,像凛冽寒风中的清香。
她要了一杯Gin Tonic就坐下了。
“听季风说,上次拍卖会之后你和严既清吵架了?”那段时间严既清和宋今禾冷战,他情绪极其暴躁,季风苦不堪言,遇到向宁的时候就吐了点苦水。
“也没有……”宋今禾现在都觉得那次冷战闹得没必要,想起来觉得有些尴尬,脸不禁红了起来。
向宁看她这个样子觉得有趣儿,笑着说,“你还挺有趣儿的,”拿起酒呷了一口才继续说,“不过你别误会,我和严既清就是朋友,搭了个顺风车而已。”
“我没误会没误会。”宋今禾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乱吃飞醋,连忙摆手。
向宁却起了逗她的心思,向前靠近,在她耳边说,“我对严既清可没兴趣,或许对你还会有点兴趣。”
宋今禾听懂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愣住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气质确实很特别,言行举止都让人觉得非同一般,她这样一说倒觉得一切都挺合理的。
“你是…?”
“嗯。”
“向宁。”一直坐在一边看的严既清,见她靠近宋今禾说了点什么,起身走过来。
“我就逗逗你老婆,她太可爱了。”回头跟他说完又转头对宋今禾说,“没吓到你吧?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向宁,刚刚开了个小玩笑你别介意。”
宋今禾感觉得到她丝毫没有恶意,表面上看冰山冷面,但为人却随和风趣,也没有在意,笑着回复,“没事的。”
特意请来的乐队唱完了歌,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上去献唱,伴奏绝佳加上歌声的动听,整个场的气氛烘托到顶峰。
严既清坐在下面看着宋今禾在上面和他们欢笑唱歌,灯光打在她身上,她笑得肆意开怀,哼唱着歌曲。
他凝望着她良久,这种热闹满足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她好像能点燃心中的一切,他似乎不再清冷寂寥。
原以为这一年一度的生日不过是形式主义,现在看来有她在的每一年似乎更有意义了,之后的每一年都有了期待。
连严既清自己都没发现他眼神里的情愫要溢出来了,那种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不再那么默然,变得鲜活生动了。
宋今禾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舞台中央和大家一起。
她凑近在他耳边说话,“严叔叔,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在,然后在你耳边轻声祝你‘生日快乐’。”热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耳朵和脖颈,说完话竟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轻得像羽毛扫过,痒痒的。
这句每个人都祝愿过的话,偏生在她嘴里就不一样了。
在喧闹的人群中,激昂的音乐声中,他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严既清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的眼里应该是藏了星星不然怎么会发光,但又发现那双眼睛里只有他。
胸腔里清晰明了的心跳声好似架子鼓击打的韵动,向他叫嚣着汹涌澎湃的爱意。
热闹的聚会,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中。
夜幕四合,天上繁星点点,窗外那昼夜不停的城市里,闪烁着变幻不定的霓虹,璀璨夺目,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