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哥哥,我跟你说,汴城可好玩了。到了汴城到时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比这杭城繁华多了,还有神仙醉,到时我带你去喝神仙醉……”
司马正初终于没有耐心听自己的女儿说了,拿起印好的画像就走了。
说得正起劲的司马纤纤居然没发现。
司马正初一下子都觉得自己老了。怎么会突然老了呢,女儿长大了,自己就老了呗。
孙尚志想着下月初五,也只有八天了。八天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自己到这世界的第一个城市,既有兴奋也有忐忑。
这个城市要说也就是孙小小这么一个与自己有牵挂的人。这几天小小有空也会来这里见他,兄妹的感情还算是好。不过由于孙尚志把孙小小的琴艺描写得出神入化,导致这几天到翠经楼听孙小小弹琴的人猛增,有的甚至还是从外地慕名而来。
“虽然还有几天,还是先说一声的好,不然到时还搞得伤感离别!”孙尚志想着,就向翠红楼走去。
翠红楼还真是人满为患,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孙小小正在台上弹琴,专心致志,并没有发现孙尚志的到来。
孙尚志就只好站在一边,一边听着孙小小弹琴,一边等着她。他身上的衣着让翠红楼的伙计认为他只是一个来蹭琴曲的寒门学子。
孙尚志的诗虽然现在已经在杭城家喻户晓,但是他这几天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未公开露面,所以认识他的人还真的不多。
还别说,这孙小小这琴弹得还是真不错,声音清脆,节奏感很好,听着让人舒服。
你看,孙尚志虽然是狗屁不通,也听得煞有味道。
孙尚志:“我其实想唱流行歌曲的。”
一曲弹罢,众人都上前与孙小小弹琴。对着孙小小就是一阵夸赞和感叹!
几天来,孙小小一直面对这种局面,心情早已厌烦至极。心不在焉地看着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一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心中一喜,对众人说道:“今天还有重要事情,今天就在此为此,明天再为大家抚琴。”
说罢径直走向孙尚志:“哥哥,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让你见笑了。”
孙尚志笑着说:“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抚琴的样子赏心悦目,是百听不厌。”
“哦!哥哥若是想听妹妹弹琴,妹妹可以天天弹给哥哥听!哥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到里面去说。”孙小小带着孙尚志穿过人群。
“这个人是谁啊?”
“我好像听到小小姑娘叫他哥哥。”
“小小姑娘有哥哥吗?是情哥哥吗?”
“杭城之中小小姑娘好像还真有个哥哥!”
“望江楼!”
众人恍然!
这时一个原本站在孙尚志边上的一个人激动地说:“今天我居然跟天涯沦落人站在一起!”
“什么?哥哥你要去汴城?下个月初五就走,这么急?”孙小小听到孙尚志说要去汴城,心中惊诧。
“恩!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关于身世的事情,现在有了司马正初的帮忙,想来很快会有结果。孙尚志并没告诉孙小小关于自己的处境。
“也是,以哥哥之才能,去汴城才会有更好的发展,那就预祝哥哥在汴城闯一片天地,到时妹妹也好去投奔哥哥,有一个栖身之地。”孙小小马上便明白,自己的哥哥有如此大才,去到汴城方才有一番大作为。
“呵呵!也说不定哥哥在汴城混不下去,到时回来杭城,还要妹照顾一二呢!”孙尚志也打趣道。
“只要哥哥愿意,我愿今生侍奉哥哥左右。”孙小小嘻嘻笑道。
两人虽是互相打趣,却也是忍不了有离别幽愁。
毕竟杭城到汴城可不近,在这个只靠坐船骑马的时代,有时一去,可能会是终身一别。
“哥!你走的时候,我来送你。”语气已然极为黯然。
从翠红楼出来,孙尚志此时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在杭城街道上走着,走着走着竟然又走到杭城书院。
“自己还真是无聊,这么大一个杭城,自己却只能是在客栈,书院里来回。”孙尚志感觉自己没有事做还是不行,等到了汴城还是得找个事情做做,打发打发时间。
走到司马正初所住的院子里,正好撞见一个紫裙女子出来,身材还甚是婀娜,待看清脸后,不由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纤纤!”孙尚志目瞪口呆。
这时身着紫裙的司马纤纤看着发呆的孙尚志,不由笑道:“志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惊叹我的美色吗,不可如此,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唐突佳人!”
这时司马正初去讲学去了,没在家里,所以司马纤纤说话也就没有掩饰。
这小妮子长得可还真是精致啊,弯弯柳叶,水灵大眼、清纯小鼻,淡淡嘴唇,白里透红的脸似是略微施了胭脂,一袭紫裙,玲珑身材若隐若现。
男装时虽然可以想象得到她是美人胚子,却没想到换了女装,直接惊为天人。最可惜的就是,还是太小了,十六岁都还没到,虽然这个时候十五岁嫁人比比皆是,但是作为孙尚志来说,还是太小了,下不去手啊。
“这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换上女装,我都快不认识了,美得不可方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你之美丽。要不我先回家再去思量些词句,不然还真是怕唐突了佳人。”孙尚志转身作势要走。
“志哥哥!你给我回来,你是说我的美是靠这衣服才有的吗?”司马纤纤看见孙尚志要走,急道。
孙尚起自然不会真走,看了一眼司马纤纤,才说道:“纤纤,我真想知道你脑袋里怎么长的,你没听到我在夸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吗?”
“志哥哥,你真误会我了,因为是你第一次见我穿女装,这不是想着再让你夸一次嘛。小气!”司马纤纤居然还撅了撅嘴。
“我还以为你穿了女装怎么也要矜持一下,纤纤姑娘,对不起!是我肤浅了!”孙尚志还装一辑。
“志哥哥,快进来啊,我爹常常对我说;年轻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司马纤纤已经走进客厅,去给孙尚志冲茶。
“纤纤,你说我到了汴城,去做什么好呢?”悄尚志问道。
“做什么?难道志哥哥明年不要科考吗?我看你到了汴城还是到汴城学院去上下学,争取明年考个好成绩。”司马纤纤有些不理解,所有人读书不都是为了考取功名吗?
“可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是否已经有了功名,说不定我还是个白身呢。”孙尚志笑道。
“以你才华,可能举子都已经考好了也说不定。”司马纤纤很确定地道。
这才聊得不久,司马正初回来了。
孙尚志刚忙站起身来行礼:“大儒,我刚好无事,就过来看一看。”
“你还是不要呢我大儒了,叫伯父吧,这样亲切一点。”司马正初说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说科考,尚志,你明年要参加吗?”
“没有,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没有资格都不知道,暂时就没想,等找到家里人再说吧,只是这样无所事事,很是无聊,想着到了汴城,看看有什么 合适的,自己先做一下,有些收入,也好养活自己啊。”孙尚志可不敢想科考,八股文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也是,要不这样,到了汴城,你就到汴城书院来听一下课,功课还是不要荒废了。”司马正初也盼望着孙尚志能有一个好的前程,这样也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到了汴城再说吧!”孙尚志还是拒绝了。
“还真是一个倔强的人,不肯受那嗟来之食,可就算如此,以你才华,你就算卖些诗词生活也不会太过拮据啊!”司马正初哪里知道孙尚志是根本不敢去学院,一去就要把老底都露出来了。
这让孙尚志听着想来气,大儒啊!不是我这么有骨气,而是真的没那本事,有这本事谁还愿意这么辛苦。
“真是谢谢好意,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读书,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放松一下,虽说不能颓废,但是心已不在此道,就算去了也是事倍功半。”孙尚志又说出了他的道理。
“恩,也是,还是到了汴城再说。依你之才华,就算是到了汴城,也挡不了你的风姿,到时你也不止科举这一条路。”司马听到孙尚志说到本心,也就作罢了,像孙尚志这样的人,本心本已经很重要了,也许不久,又会出那传世之诗句。
“你的画像我已经送出去了,按时间,我们到汴城不久应该就会有结果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司马正初安慰道。
初五,晴,杭城外,来送行的有一大群人,苏库和一批杭城书院学子,都是来送司马大儒的。
而此时孙尚志也正在与孙小小道别,依依惜别。
离别从来多伤感,泪上心头,泪上心头。心中仍有未诉愁。
从此相思多伤感,空望江楼,空望江楼,夜半抚琴手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