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差不多了,郑媗才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爸,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套衣服很适合他,一眼就相中了,这才买下来的。”
随后,她语气奉承讨好道:“您看,他穿着这不是挺合适的吗,多衬他的肤色,这可比那些死气沉沉的黑色看上去亮眼多了,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您看是不是?”
郑泰安将信将疑地再次看过去,仔细一瞅,发现还真是。
虽说颜色和设计辣眼睛了些,让人不忍直视,难以入目。
不过,那张脸,确实是朗绝独艳、世无其二的美色。
平日里看他都是一身黑色,还有焊在脸上的生人勿近、禁欲冷冽,倒是没人过多注意那张脸。
如今穿上这娘唧唧的衣服,反倒添上几分难以拒绝的诱惑。
像是一下子把闷在冷漠外表下的全部风骚都释放出来了。
让他说,那些娱乐圈营销美貌的明星,无论男女,都比不上如此妖艳魅惑的纪遇深。
不过,精英人设彻底塌了啊!
就算仗着长的好看,也不能这么糟蹋埋汰啊!
秦蓉舍弃了自己的儿子,目不转睛地走过来,目露欣赏:“确实非常好看,人靠衣裳马靠鞍,小纪啊,今日我才发现,我们家郑钧长的真是比你差远了。”
这衣服的配色,真是绝啊!
说实话,第一眼除了给她造成视觉冲击以外,真的让她惊艳了!
家里那父子俩一贯都是沉闷的颜色,从未穿过这种艳丽的色系。
而她自觉上了年纪,平日都是浅色系和深色系为主。
天长日久,她真的以为自己不爱艳俗的粉色。
可是,谁说中年贵妇不能有一颗少女心啊!
郑钧吐血,趴在床上还得被人刺一刀。
妈,你确定不是在趁机报复我?
但是,如果要是跟这样的纪遇深比相貌,他宁愿自己是个丑八怪!
起码自己还有脸出去见人!
郑钧再也忍不住扭过头,入目还是那辣眼的粉红,他问出了自己的心声:“纪总,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恬不知耻地穿出来见人的?”
“还是寰宇资金链断到你只能靠出卖色相来缓解压力了?”
“但不至于缺钱到让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吧?”
纪遇深看着依旧捂着嘴偷笑的郑媗,一向沉静的眉眼染上一抹女儿家娇俏的艳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生动。
而今,这抹娇艳是因他而染。
纪遇深的心头浮起了愉悦的满足之感。
而原先因衣服带来的恼怒也竟奇迹般地一点点褪去,直到烟消云散。
只见清冷内敛的男人眉眼荡漾起动人的春情,一向幽深如墨的眼眸满含着溺人的温柔,厚脸皮地向郑钧解释:“这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我身上的衣服可是她挑的。”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炫耀。
纪遇深含着笑意的双眸锁着她,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戏谑道:“不知郑小姐可满意你看到的一切?”
说完他抚了抚身上的粉色西装,快速闪开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果然,不管心情如何愉悦,哪怕是为了讨女人欢心,不得不放下身段。
但让一个有男子气概的大男人穿上这粉嫩到死亡的娘炮西装,也是难以忍受。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满足郑媗的恶趣味,为了博美人一笑,他一辈子都不会碰这种衣服。
就算齐柏赶着奔丧或是结婚现场,爬也要爬过来过来给他送衣服!
男人看着郑媗表情收敛,闭嘴不开口,眼角眉梢的笑意却出卖了她,一副被愉悦到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问出口:“我看郑小姐笑得这么开心,想必应该是很满意了。”
“我这可是形象和风度全不要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对我有个好脸色呢,我的公主殿下。”
不要脸的狗东西!
谁准你叫的这么恶心的!
郑媗瞬间拉下脸,眉眼下收,如玉的小脸板起来,略显愠怒道:“不许这么叫我!”
奶凶奶凶的!
“呵!”纪遇深菲薄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黑亮的眼眸盛满了星河。
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漂漂亮亮的波斯猫伸出柔嫩的爪子,气急败坏地想挠他一爪子,实际上更像是在软软糯糯地跟他撒娇。
蛮可爱的!
恰在此时,郑钧幽幽开口:“郑媗,你给纪遇深买衣服做什么?”
这俩不会是有什么情况吧?
郑媗一愣,垂下眼眸,轻描淡写地回复:“医院清洁车差点碰到我,是他救了我,但是衣服却被垃圾弄脏了。”
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实话实说,只能含糊着应付过去。
本来就只是一桩小事。
若是让郑钧知道,林澜差点被撞,哪怕再轻,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可郑钧听后只觉得不对劲,不死心地问道:“媗媗,你平常最是小心谨慎不过,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算算时间,刚好是他意识昏沉后半个小时之内的事。
不会是……
许是看出他的不安,郑媗下一秒就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你别想太多,也是我一时大意,再加上司机在拐角处没有控制好车速,这才出了点小意外。”
她略带歉意地微笑:“我是没有一点点事,但是纪先生的衣服帮我遭了罪。”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纪遇深。
那一身衣服,还是忍不住发笑。
借此机会捉弄到他,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
她这口气可是忍了好久了!
郑钧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只是还是有些不满,他不善的眼神扫了一眼纪遇深:“那也不至于”你去给他买衣服吧?
你是女孩,怎么能给一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人买衣服呢?
可是他没有问出口的机会,早就心情不畅的秦蓉打断他:“好了,难不成你还怀疑你妹妹撒谎不成?”
“妈,你说什么呢?”郑钧有些慌乱地看向郑媗,面露无奈:“我没有,媗媗。”
只是多问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就上升到信任危机上面了。
郑媗失笑,语气温和坚定:“哥,我知道,你不会的。”
纪遇深冷眼旁观着这母子三人,总觉得他们话中有话,每个人都在隐藏着什么。
难道是走廊的那个女人……
她应当就是郑钧叛逆的根源了!